我看着手上的冥币，感到其中充斥着一丝古怪的氛围，那老头是鬼，也不知从什么地方变出的冥币。
而且这些冥币上的温度很冰冷，弥漫着一股难以言状的气味，带着一点点腐朽的气息，因为它来自死亡之地。
“师兄，我记得逢年过节给祖先烧的纸钱不是这种，难道我们烧给祖先的对他们而言没用吗？”
我把收到的冥币交给了龙海，顺便问起这个心中的疑惑。
“不，你错了，只是因为我们这里用这种纸钱，这具有片面性，未必说明其它地方也在用它。”
“这里面的门道很多，也很复杂，总之宇宙是多元和广阔的。”
他见我还是不太明白的样子，又补充说道：
“师弟啊，阴间这地方是很庞大的，谁都不知道它的尽头在哪，不可能全部鬼都在用这种冥币。”
“有可能鬼搬到另一处地儿了，使用的货币就变了呢？”
我说：“哦，你的意思是阴间的每个管辖范围，用的冥币未必是一样的？”
我听出了他话中的一些端倪，对这事情也有了眉目。
“我们这个城市甚至全国，在阴间可能只是一小部分范围，连手指头都算不上。”
“要容纳这么多的鬼魂，那地方不大还确实不行！”
龙海点点头笑着说我一点就通，真是聪明人。不是我自吹，师兄说的也是事实，蠢人是进不了乾坤门的。
其实龙叔的话扯到平行宇宙上面了，这些未解之谜谁也不知道，只希望祖先能在下面安心。
我并没继续聊这个话题，而是默默的拿着门规在看，我在上学时记性就还可以。
搞不好下班前就能一字不漏的把它背完，也算是解决掉一个任务。
关键记下了后也得活学活用，不能够违反门规，否则会逐出师门。
时间过得很漫长，龙海偶尔会看看手机，大部分时间在看一些古书，估计是有关修炼的。
我还没有看过他出手，他是修习乾坤门阳系法术的，和于明的阴系法术不同。
看过于明的招数，他的定魂针颇为阴狠，强如院长都被他几招揍的只能投降，赶紧跑路。
于明是半路出家，比不过龙海的修炼时间那么长，在两人的资质差不多的情况下，龙海只会更强。
我走到他身边对他说：
“龙叔啊，你的法术有哪些呢？”
“能不能露个两招给我看看？”我一脸憧憬的看着他。
龙海把正在看的书放下，抬头看向我，笑着对我说：
“你小子倒是性急，好吧，看着！”
“免得你以为师兄没本事，就用我前几天画好的一张符试试。”
龙海从桌上的一本书里抽出一道夹杂在里面的符箓，随手抛向空中，接着嘴里念念有词，我知道这是在请神。
符箓噼啪作响，声势浩大，和鞭炮声差不多，慢慢掉在他面前的瓷碗中燃烧起来。
那些逛铺子的鬼吓了一跳，龙海让他们别慌，不是用来对付他们的，这才留住了那群鬼顾客。
“看见了吧，这就是符咒的力量，打在厉鬼身上你认为会如何？”
“练到越深的境界，对鬼怪伤害就越大，所以店里这群鬼才会害怕。”
他把嘴里叼着的烟头拿下来，摁灭在烟灰缸里，表情有几分得意的看着我。
“这……”
我脑海里想起太平间看过凌风道长用一道黄符，就把女鬼打的披头散发，奄奄一息，最后死在太平间。
道家的符箓在这些高手的手上，就是灭鬼的利器。
我说：“厉鬼的修为如果不行的话，碰到这道符下场会是灰飞烟灭吧？”
“嗯，再强的厉鬼看到符咒都会先怕三分。”
我问：“于叔是阴系法术，又是怎么打败那些厉鬼的呢？”
“凡是道法，都是天然克制邪祟的，即使是阴系法术，对鬼的杀伤力也极大。”
“因为里面蕴含着正宗玄法，而正邪不两立。”
“法术的阴阳相性只是我们门内的一种说法而已。”
“谢谢师兄，我受教良多。”
……
到了凌晨三点钟以后，鬼顾客数量越来越多，它们长得都和普通人差不多，但是在铺子昏暗的灯光下没有看到影子。
有的女鬼只是来逛逛，穿着花花绿绿的寿衣傻笑，问她要不要买，她摆摆手脱下来还给我。
也有大客户，买了一台电视和一个衣柜，和一堆小玩意儿，龙海见状喜笑颜开，毕竟是几千块。
我上班才一晚，就非常随心应手了，这工作没什么技术含量，就是守住店，便被鬼顺手牵羊偷了东西。
龙海说没有道行就不能干这份工作，因为守不住店里的纸扎。
鬼耍点心眼用障眼法，或者更霸道的直接用阴风把纸扎卷走，没道行是拦不住的。
所以我目前只是在铺子里实习，他还不能把铺子交给我全权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