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念穿针引线,头也不抬的说:“不是用劳动成果换来的。”
顿了顿,她解释:“我缺钱,我努力去挣,我挣多少算多少,白给的我不要。”
薛睿单手插兜,瞅着另一只手上的《财产分割协议书》,感觉上面的七个大字分外刺眼。
于念没想占他便宜,他是不是多此一举了?
心里怪不舒服的。
不过很快大总裁想到,骗子不会告诉你‘我要骗你’,合作商耍诈之时,不会告诉你‘我要坑你’。
圈内多少富豪被私生子分去大量财产,天真无邪只是心思歹毒女人的乔装打扮。
她们根本不遵守婚外情规则,骗你跟她上床,然后偷着怀孕,又偷着生下孩子。
事成,诡计多端的女人们抱着孩子上门讨要抚养费。
等生父驾鹤西去,她们又得意洋洋的分走大量遗产,从而跻身上流社会。
无耻!
老祖宗说:“欲擒故纵。”
于念想要得到自己,直接追很难,但她在所有女人对自己感兴趣的时候,反其道而行之,会引起自己的注意。
薛睿森冷的目光落在埋头绣花的女人身上,默道:“好深的心机,差点被你骗了。”
他就不信等这个女人计划得逞,拿到薛氏的巨额财产还会绣花挣钱。
于念不要自己送的,不过是嫌弃钱财不够多而已。
等她知道自己的真正家底,肯定绞尽心机。
薛睿越想越气,转身关上主卧的门,将协议书扔进抽屉,怕于念偷走撕毁,导致协议失败。
他选了把最结实的锁,卡到抽屉上。
确保万无一失后,薛睿躺到床上,给秦特助发微信:“明天给我办张工资卡。”
既然你假装还我钱,以为我不要?
不,我认真了。
秦特助:“收到。”
于念一门心思绣花,根本没留意薛睿是什么时候走的。
等她绣完最后一笔,捧在手上看自己的作品,真是越看越喜欢。
欣赏够了,于念回到次卧,给钱包拍照,挂网上,等待有缘人将其买走。
忙活完副业,于念将墙角处的记账本拉回来,将今日花销记录上去。
想着明天不能浪费时间,临睡前,她在白纸上画好了底图,打算绣块牡丹丝帕出来。
薛睿睡到半夜口渴,去客厅倒水喝。
月光透过玻璃照到客厅的餐桌上,一张纸静静地呆着。
薛睿怀疑那是协议书。
等走近之后发现,真的是。
他心里不痛快。
同样是签协议,凭什么自己签完怕出现问题,将协议书锁进抽屉里,于念随手一扔?
是忘了收起来,还是故意这么扔着,巴不得协议自己长腿跑掉?
薛睿选择相信后者,因为相信于念想作废协议书,比认识到自己多此一举要舒服的多。
协议,不能丢。
他不能白忙活。
薛睿关闭阳台的窗户,防止晚上风大,将桌上的协议书吹跑。
还将喝完水的空杯子压到纸上。
薛睿冲着协议来回扇了几次风,协议书被镇压着,所以纹丝不动。
他不放心又趴到桌上,冲着协议书吹气,因为被二十万的杯子镇压着,纸张只能掀起四角配合一下。
薛睿闭嘴。
掀起的地方又落回桌面,稳稳当当。
薛睿嘴角上扬,倒背着手回到主卧。
第二日,他发现他醒早了。
时间还是往常的那个起床时间,但于念没有起床。
这导致薛睿没有饭吃,他摸着饥肠辘辘的肚子,在客厅来回溜达,纠结要不要叫媳妇起床。
于念其实早就起来了,之前天天做饭,今天周末她不想做了。
昨天发出去的鸳鸯钱包,今日买家已经收到货,还给了好评。
为了更好的做生意,于念会挨个看评价,不断地调整自己。
一大早上醒来,衣服洗了,评价看了,当日计划也列好。
于念打算叫上老公去医院吃饭。
反正免费的,干净卫生,种类还多,不吃白不吃。
这么想着她拧开门,低着头想敲对面的门。
站在门口纠结到底要不要敲门的薛睿,躲闪不及,被于念撞了个满怀。
薛睿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嘭嘭嘭。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居然做出了拥抱动作,而且还抱得特别紧。
于念察觉自己撞了不该撞的人,吓坏了。
一千万啊,好怕姓薛的碰瓷儿!
于念使出吃奶得劲,从男人的怀里挣脱出来,惊慌失措的喊:“你,你干嘛站到我房间门口啊,我刚才不是故意的。”
软软的身体突然就离开了自己的怀抱。
薛睿瞅着自己还停留的拥抱动作,听着旁边女人的尖叫。
那一瞬间的美好,就这么没了,他好像失去了宝贵的东西。
心底的一角,塌陷下去。
于念不踏实地看着他:“诶,你倒是说句话啊,被我撞傻啦?”
薛睿收回手,失神地说:“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于念松了口气,问:“你干嘛站在我房间的门口?”
薛睿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直白的说:“想叫你起来做饭,又怕你睡得香,打扰到你。”
于念说:“以后不用纠结了,到点直接敲门就行。昨天忘告诉你了,今早我们去医院吃。”
“为什么?”薛睿想不明白,好好地为什么要去医院吃饭。
于念掰着手指算:“你看啊,医院的饭干净好吃,种类繁多,你肠道那么娇气的人吃起来也没问题。还有我们今天休息,从情理上说,是需要去医院探望熙熙的。”
说完,她看向对面的男人。
薛睿发现,于念又用碗接水喝。
他有那么多杯子,都放在客厅的柜子里,拿起来可直接使用,可于念还是用碗喝水。
薛睿:“你为什么喝水不用杯子?”
“啊。”于念说:“有什么区别吗?难道用杯子喝水,和用碗喝水,不是一个味道?”
话未说完,她放下碗,从旁边的柜子里取出个最边上的杯子,接了水品尝。
“嗯。”于念将含在嘴里的水咽下去,告诉薛睿:“一个味儿。”
薛睿:“......”
就没见过这么粗糙的女人。
“你知道你刚才用的什么吗?”
于念瞅着手上的东西,花纹繁复精致,杯底刻有蓝色印章,疑惑道:“难道它不是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