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直滑到秋天,他们终于在十月份结束了含着曼德拉草叶子的日子,伊芙古德觉得把它拿下来后嘴都变得不像自己了。
“自由了——”
“接下来等暴风雨就可以了,”哈利也很高兴结束了这场折磨,“说真的我没多少耐心再含下去。”
斯内普也是这么觉得,他对这种东西的耐心仅限于伊芙古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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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他们期盼的傍晚来得很快,卢平告诉三人今天夜里可能有场暴风雨。但是城堡比以往要更加闷热,于是伊芙古德干脆跑去黑湖边散步——带着斯内普。
“哇,起风了!”
夕阳还未落下,远处层层叠叠的山峦像是刻在天幕上,时不时有飞鸟掠过,被几阵风吹得东倒西歪,好像喝醉了酒。
斯内普把目光投向霍格沃茨最高的塔顶,“那里视野更好。”
没过几秒伊芙古德就觉得双脚离地,男人轻轻甩动魔杖,最后两人站在那个塔顶上——斯内普说的没错,这边视野确实很好,远处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风把他们的衣袍高高卷起,几片吹落的树叶悬在空中,好像是另一个时空飞来的蝴蝶。
“今晚的风真大,是要下雨了吧?”伊芙古德喃喃自语,“你知道吗,我们那里有个说法——起这么大的风就代表一个人的思念难捱,幻化成风了。”
男人不语,他像是在思考什么。
伊芙也静静地看着眼前一幕,她干净得没有一丝瑕疵的白发随着风流动。
斯内普看向远方的落日,挑起一抹笑但没有说话。
“西弗勒斯,”她的蓝色眼睛透着朝霞的余晖,“你找我的这么多年,会很想我吗?”
男人的手抚上女孩的头。
“会的,小姐。”
风越来越大,他们却还是站在那。
“今晚的风为什么会这么大啊,西弗勒斯。”
“可能在很多年前,有一场持续很久的,不为人知的思念。”
暴风雨来得非常及时,有可能就是被卢平说中了,还有可能是哈利和伊芙古德都默契地拿了布莱克家财产下赌注,两人一点不带心虚的。
伊芙古德觉得第一次变身还真是不那么美妙,她左臂上的加百利慢悠悠地游向角落看她会变成什么样——没过一会就有了答案,一条银色环蛇,花纹很像自己,而且和伊芙的守护神一模一样。
“哎呦,我觉得我的视角低了八百米。”那条银环蛇嘶嘶地说,“我可以尝试跑去古灵阁偷钱了。”
“看样子变得还不错。”加百利围着她身边绕了一圈,“你得考虑怎么变回去了……你去哪?”
“我找斯内普去——”
没一会两条银环蛇面面相觑,加百利无语地跟在他们后面,看着伊芙古德在那里扭来扭去,随后他们突然听到隔壁传来蹄子踏在木质地板上的声音,一头牡鹿从门口探出一个头。
“哎呀,是哈利!”
牡鹿歪歪脑袋,发出一连串奇怪的鹿鸣。
“不会吧,我听不懂他讲的话。”
另一条更大的银环蛇甩甩尾巴,他的嗓音在伊芙古德听来居然还是带有磁性的,“他是鹿,你当然听不懂了。”
——好像也是哦。
后面伊芙古德总是有事没事在斯内普地窖里练习阿尼玛格斯,而斯内普本就对这种东西不感兴趣,只是偶尔和她一起变着晃来晃去。
直到阿斯托利亚被派到地窖里交东西,她看到地上两条银环蛇,它们听见响动还直起身,这个姑娘就像是被石化了立在原地。
“哎呀。”伊芙古德说。
她的尖叫声回荡在整个楼层,为了避嫌伊芙古德直接蹿进壁炉,斯内普也非常有眼力见的跑了。
于是“斯内普在他的地窖里养了两条蛇”的新闻一时间传得沸沸扬扬,自曝自己是阿尼玛格斯是不可能的,于是这个谣言就被坐实了,而这个姑娘直到毕业都不敢进地窖了。
私密马赛,阿斯托利亚酱。
后面的日子就显得平静很多,有可能是他们上了六年级后韦斯莱双子都毕业了,这就导致他们很少听见昔日走廊里时不时的惊呼。
——但是不妨碍有人继续购买韦斯莱把戏坊的商品,还是总有人突然长出兔牙或者只会讲巨怪的语言。
赫敏和罗恩也在六年级暑假确定了关系,同时伊芙古德分到了韦斯莱把戏坊的第一杯羹,那个暑假她直接阔气地宴请了一大群人去巴黎玩了好几天。
而且在某伊有意无意地推动下英国魔法部甚至和华夏修真界建立了某种联系,如果自己以后在魔法部有一足之地,说不定以后还能公费旅游。
“你很想去那里?”斯内普不轻不重地问,他自然知道她似乎对那里有种奇妙的情感。
“当然了,”伊芙古德翻翻手里金斯莱给的文件,“我很喜欢那里。”
男人敛眸,似乎在想什么。
七年级的课程多得他们焦头烂额,但是早就学完的伊芙古德已经跑去魔法部实习了,在魔法部站住脚的珀西是她的实习导师。
不过家底殷实、相貌出众而且聪明的斯莱特林小姐总会有些不知死活的追求者,纵使她已经谈恋爱了。
“艾伯特·伦考恩先生,”珀西还是那副一板一眼的样子,但现在在伊芙古德看来简直是天降正义,“斯莱特林小姐需要和我一起处理实习的问题,请您不要再来打扰我们。”
“他都缠着我几周了。”伊芙古德小声地在他身后补充。
那个体魄健壮的男人似乎还不死心,一定要她答应结束后和他一起喝咖啡,伊芙古德翻了个白眼——喝个毛,还不如和西弗勒斯研究他的新魔药呢。
“他做事特别厉害,”珀西总算把他撵走了,“很多魔法部人都怕他,我想我应该上报这件事。”
“这是严重骚扰我。”伊芙古德不服地吧唧嘴。
“我会解决这件事的,”珀西扭过头严肃地说,他早就把她当成自己妹妹了,“我爸爸知道之后肯定也会把他赶走。”
伊芙古德点点头,然后一直忙到傍晚才回去,当她看见魔法部门口站着那个伦考恩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这还真来堵自己了?
不过门的另一侧似乎还站着另一个男人,伊芙古德根本就不用再多看一眼就知道是谁。
——这件事似乎不用亚瑟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