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华夏
隆隆的雷声响彻在天地,空无一人的街道显得寂静又孤独,路灯闪烁了几下最终彻底灭了下去。
从暗处走出一个女孩,黑夜在她的身后无止无尽地蔓延,那把墨色的伞融入了天际,连带着女孩都若隐若现。
一道奇亮的闪电撕裂了这沉闷的一刻,亮光过后本在原地的女孩不见了。那把伞被风吹向天边,一本被翻得起了毛边的书掉落在地,发出道不轻的声响,但被雨声掩盖了。
封面渐渐被雨水湿润,那行金色的字却越发亮眼。
Harry Pot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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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芙古德,感谢梅林,你终于醒了!”
夏海沫被猛得回神,几张在她面前放得极大的脸显得尤为惊悚。她飞快直起身,环顾了下周围的环境,极大的病房里只有她身下一张床。
“这是哪?”
嘴里吐出一串流利的英文把夏海沫吓了一跳,她想让自己说出中文,但是那舌头好像从没说过中文一样怎么都弯不过来。
什么情况?
“别,别急亲爱的,”一位身着华丽宫廷礼服的女人率先反应过来安抚她,“这里是圣芒戈,小姐你已经晕倒三天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海沫想抬手揉揉发胀的头没有回答这个妇人的问题,手上叮当作响的首饰吸引了她的视线——那是几串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的首饰,一刹那原主的记忆涌上脑海。
她是伊芙古德·月·斯莱特林,传说中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后代,冈特除外的另一个继承蛇佬腔的家族分支。据说老家主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打算掩人耳目,于是降下古老的咒语,让他们隐没在时间长河中,所有人理所当然的忘记了他们,包括让人闻风丧胆的大魔头——伏地魔。
那个古老的咒语强大而坚不可摧,而且极其致命的一点是这个家族每代斯莱特林必须献祭一个族人来维持这种古老的平衡,这残暴的方式或许有人会反抗抵触,但是每到特定的日子就必须有人死去。这种令人惴惴不安的如同诅咒的习俗,再加上每代纯血越来越稀少,到这代只剩下伊芙古德一个人。这可怜的姑娘不知道该如何停止这荒谬的咒语,于是在三天前受到咒语的反噬,灵魂化为了齑粉死去了。
但是幸运的是这个延续了几百年的诅咒到此也就停止。
她现在是这个世上唯二的蛇佬腔之一,是拥有野心的纯血斯莱特林,她背后的家族古老又神秘,资产丰厚得比得上最兴盛时的马尔福。
“啧。”
一时间夏海沫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她居然没被那道闪电劈死而是魂穿到了《哈利·波特》的世界,但这具身体现在的状态好像并不是很好,记忆中亲人的面貌更是少之又少,而且面前的三人并不像表面一样善待她,至少在记忆里她们是怀有恶意的。
“很抱歉,但是我好像并不记得您。”
那位妇人随即闪过一丝欣喜,但是看向她时仍然是担心的表情,她很有礼貌地回答道:“孩子,我是您的乳母,夫人赐我名叫伊娃,您直呼我的名字就好。”
她退后两步,侧身展示身后的两个人,“这是管事奥利和您的女仆阿特斯。”她又把目光落在夏海沫身上,“您真的不记得我们了吗?”
随着零碎的记忆渐渐回笼,夏海沫想了一会,最终用以往的眼神和语气回答道:“我全部想起来了,谢谢你伊娃。但是现在我没什么大碍,我想我得出院了。”
九岁的小萝莉用着别样的腔调下了命令,那三个人迅速开始收拾东西看样子丝毫不敢怠慢,但是她敏锐地察觉到他们身上抗拒的气息,不由得眯了眯眼。夏海沫能感觉自己身体中蕴含着的强大又无止无休的力量,她轻轻地笑出声来。
“我现在就是伊芙古德,放心吧,作为报答,我会满足你内心的愿望,包括铲除异己。”
临走前伊芙古德轻轻瞥了一眼吊在医院上的钟,上面显示的时间是1989年。
她在子世代,她改变不了从前的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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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自己并不是这个身体的真正主人,但是当踏进空无一人的古堡里伊芙古德还是沉默了。她走向被厚重的帘布遮住的相框,轻轻拉开,画中人俨然是她的父母。
她的母亲被这个诅咒选中死去,父亲在她五岁那年安排好后事也消失在厉火中,伊芙古德看向落满灰尘的桌面——这绝不是他们出门三天能累积下的程度。
人心隔肚皮,三个人在这四年没有主人监管的情况下已经生出别样的心思,特别是那个女仆自出院后就用阴狠的目光看着她,甚至连遮掩都懒得遮掩。
她不是什么善茬,可以说她跟斯莱特林一样冷血果断,既然敢生出歪心思,她就立马斩草除根为是。
“看我这么久,你的眼睛是不想要了吗?”
伊芙古德突然出声,惊得女仆立刻低下头去,明明她没有回头,却精准捕捉到了她的眼神,这比她父亲当年还要恐怖。
女孩缓缓转头,那双如蛇般的竖瞳让人惊骇不已,“一个女仆居然戴着主母的手镯,你似乎很早之前就不想活了。”
“动手。”
这两个词并不是普通的人声,而是蛇的低语。一条极为粗壮的蟒蛇瞬间松开缠绕着的柱子,电火石光间就把她撕扯得稀碎。站立在她两边的管家和乳母心里泛起惊涛骇浪,因为伊芙古德从未对外展现过任何杀戮的本性,一直都是软软糯糯的样子,今天一下子变了性让她们不知道如何应对。
伊芙古德皱眉看着地上的狼藉,突然想起来会清理的人员都成了一堆碎肉,一时半会打扫不好。她的脸色瞬间又变得十分难看,“家养小精灵在哪?”她现在急需一个家养小精灵,越快越好。
“小姐……他们被女仆关在地下室了。”
“伊娃去把他们带出来,有伤的赶紧治疗,饿了喂吃的。”伊芙古德懒得多说话,既然来到了这里,她必须把这家族女仆干的的陈年烂事全解决了。
她还得去置购一些东西以便她更好了解这里,况且她快上学了,必须得提前适应起来,而且得重新构建起同其他家族的关系网,这样她以后的路才会平稳许多。
但是他们这个族群在人们视野消失多年,甚至可以说现在没有一个人记得他们,因循守旧的家族最终只有没落的命运,这件事得从长计议,现在还是得去对角巷。
毕竟他们家一贫如洗,除了钱可什么都没有。
“该去好好整顿这今后的家了。”
伊芙古德自言自语道,回头看向不敢直视她的那个管家,笑了。
“那就你先打扫一下,记得把那个镯子放在壁炉上,我一会就回来。”
她又转向重新把身子缠上宴客厅里的罗马柱的蟒蛇,发出嘶嘶声让它过来。
蟒蛇用人性化的眼睛向她对视,然后霎时变成一条无害的小蛇攀上她的左胳膊,闭上了那双明黄的眼睛。
居然还能变小。
伊芙古德赞叹这神奇的世界,带着它走向壁炉——如果这个家族没过着一亩三分地的自足生活,肯定有安装飞路网。
她在附近找到一碗并不多的闪亮的粉,在心里掂量一下它们是飞路粉的几率有多高,然后抓了一把扔向壁炉中,念出她一直心心念念想去的地方。
“对角巷。”
一抹绿色在壁炉里蔓延,伊芙古德毫不犹豫地迈入,一股不适感涌上来让她差点背过气去,她差点忘了这种方便的出行方式确实会让人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