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爸爸!”叶若安捏着嗓子,假惺惺道谢。
叶天听着有些刺耳,但不敢怪责。
他好声好气地说:“若安,咱们是一家人,应该为叶家添砖加瓦。那些股份你好好保管着,千万不要卖给别人。”
小心翼翼的卑微讨好。
叶若安不屑冷哼。
老狐狸狡猾,不在意亲情,眼里心里只有利益。若非她现在手握叶氏50%股份,拿捏住他的命脉,怕是和叶若宁一个下场。
“爸爸,我不能和你保证。你也知道,我失忆后情绪不稳定,万一哪天不高兴,或者缺钱花,这手一痒......”
威胁的意思很明显,叶天怒火中烧,可不敢表达出来。
深呼吸,他调整好心情,语气变得忧伤,开始打感情牌。
“若安啊,你爷爷一辈子的心愿就是进入京城,将叶家发扬光大。奈何当年时运不济,被京城一众豪门联手打压。
叶家只得申请破产。你爷爷过世的时候,千叮铃万嘱咐,要我必须重振叶家。
这些年爸爸呕心沥血,终不负所望,把叶家重新拉回豪门圈。这其中的艰辛,是你无法想象的。
爸爸此生唯一的心愿,便是光宗耀祖,让你们兄妹的未来更上一层楼。
若是股份卖给别人,叶氏易主,爸爸死都不能瞑目!”
叶若安:吓唬谁呢?你不是我亲爸,你闭不上眼关我屁事!
别以为她不知道当年叶家破产的真正原因,什么遭人排挤打压,其实是他冲冠一怒为红颜。
二十多年前,叶天天资聪颖,考上了A大,喜欢上当时的校花。
校花肤白貌美大长腿,更来自京城某个一流豪门,娶了她整个家族地位水涨船高,祖坟都得冒青烟。
迎新晚会上,叶天对校花一见钟情,得知校花的家世后更是穷追猛打。
校花之所以是校花,自然美貌与智慧并存。
叶天一个江城二流豪门公子哥,在她眼里就是个外地小土豪,跟自家的权势财力有天壤之别。
京城遍地豪门,足够她挑花眼,何必自降身份去扶贫。
校花礼貌而委婉地拒绝了他。
那时的叶天年轻气盛,自以为实力超群、人定胜天,死缠烂打地追求校花,结果以卵击石,被校花家算计到开除学籍。
不仅如此,校花家暗中和江城豪门联手,一举打得叶氏倒闭。
叶天的老父亲、她名义上的爷爷活活被气死,之后才有了叶天的洗心革面,东山再起。
妥妥的普信男,长得丑,爱作妖,没有自知之明。
不过有一点,叶天没骗人。
他重视孩子的教育和能力,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希望培养下一代,打入京城豪门圈,一雪前耻。
自己多番挑衅,他尽力隐忍包容,无非是贪婪作祟,企图通过自己,攀附上秦家,实现他入驻京城的美梦。
如果能报复校花家族更好!
思及此,叶若安鄙夷地撇撇嘴,矫揉造作地说:“爸爸,我胆子小,你别吓我!”
叶天气得快吐血。
你胆子小,杀人放火、收购股份、安插人手进蓝氏,就没有你不敢做的!
他双手死死抓住桌面,极力克制自己的愤怒。
不气不气!
这是亲生女儿,纵然他过去多有忽视,也是她的亲生父亲。血浓于水,她没办法彻底和自己撇清关系,就不会撕破脸。
做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
他对这个大女儿还是很了解的,她内心柔软,渴望亲情。如今性情乖张,只是之前的伤害太大。
以后自己多多关心她,必能重新得到她的信任。
总有一天,大女儿会恢复旧日记忆,继续像狗一样听话,任凭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这样一想,叶天胸腔的郁气消散不少,无比慈爱地说:“若安啊,新年、春节是咱们华国人最重要的传统节日,爸爸知道你不方便露面,要不要爸爸带你妈和哥哥过去找你?”
他丝毫不怀疑叶若安为什么能接触手机。
秦家的身份摆在那里,加上警局扛着所有压力,迟迟不出判决,他笃定秦家出手了。
别说打个电话,如非网上闹得太凶,叶若安这会儿都能回家过年了。
叶天越想越兴奋,迫切希望叶若安答应下来。
秦家三口滞留江城,大概率是和霍航、叶若安一起过年,如果他去了,可以趁机刷刷脸,提前和对方交好。
他的心思太好猜,叶若安都无语死了。
一天不算计人,皮痒痒是吧!
她无情拒绝:“不用,我这边不方便。新年快乐,记得把压岁钱打到卡上。”
叶天有些失落,片刻后又满血复活。
叶若安和秦衍目前没有确定关系,双方家长见面不太合适。那就等等,他有的是耐心,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好!若安,你在里面好好照顾自己,需要什么托人带个话儿,爸爸想办法给你送过去。”
这就是个客套话,秦家权势滔天,想要什么没有。
他纯粹是光说好话不办事,力争不付出代价,或少付出代价,便能修复和叶若安的父女关系。
叶若安心知肚明,不加掩饰地嗤笑一声,“爸爸,我这边忙,先挂了。”
叶天:“好好好,若安......嘟嘟嘟!”
还未说完,对面只剩一串忙音。他愣了愣,脸色逐渐变得阴沉。
叶子彦敲门进来,见状皱眉问:“爸,进展是不是不顺利?”
叶天放下手机,往后靠了靠,“毕竟之前做得太过分,若安心中有气,一时半会儿消不了,情有可原。”
叶子彦心里不安定,咬着牙说:“爸爸,咱们按照她吩咐的,给蓝济下套,和若宁撕破脸,万一她捉弄咱们,岂不是鸡飞蛋打,一无所有。”
确实有这个可能。
叶天也犯嘀咕,但叶若安往常逆来顺受的印象太深刻。
他自信道:“不会的。若安......她素来乖顺听话,现在这样是失去了记忆,情绪不稳定。”
叶子彦想起往昔的妹妹,对自己知无不言、万事顺从,心里添了几分底气。
“都怪若宁,如果没有她,若安便依旧任我们差遣,不求回报,无怨无悔。”
叶天不置可否,眸子里闪过一丝狠毒。
“没错!都是若宁惹是生非,断绝关系赶走她,一切就能恢复到半年前。”
父子俩对视一眼,皆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