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若安废话不多说,直截了当道:“抓住这群医生护士,你丈夫身体就好了一半。”
言外之意:这些人在祸害徐先生!
现场众人面色微凛。
家庭医生气得胸口高低起伏,眉眼冷淡如霜,沉声吼道:“胡说八道!我家里世代为徐家服务,怎么可能会害徐先生。
太太,她肯定不怀好意,快把她抓起来!”
一边是相识多年、知根知底的家庭医生,一边是初见不过多久、但能力斐然的大师,两相对比,徐太太左右为难,不知该怎么办。
叶若安对客户非常体贴,见状主动走到医生跟前,和他面对面杠上。
“你家里世代为徐家服务,可不是仅仅为徐先生夫妻两人服务。”
少女抬起手,指着医生的心脏处,嗓音慵懒却又带着厉色。
“你有先天性心脏病,在国内等不到合适的心脏,时刻面临死亡威胁。现在倒是挺健康的,我猜是有人通过特殊途径,帮你找到了脏器。
不对不对!你胸腔里的那颗心脏,和徐先生之间有一缕看不见的血丝缠绕,应该是属于徐先生弟弟的。”
此话一出,所有人齐齐露出惊愕之色。
谁都知道,徐先生的弟弟失踪多年,又在蒲甘北部发现了脏器,私底下揣测对方可能早已遇害。
但是,说家庭医生换的心脏是小少爷的......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徐太太的脸更白了,拉着叶若安的手,颤颤巍巍问:“大师,你、你所言......”
叶若安道:“我只能隐晦的联系,至于其他的,需要你们自己去验证。取下医生的心脏组织,跟徐先生验个DNA,便能真相大白。”
方法都告诉你们了,做不做,是你们的事儿。
徐太太可不是什么花瓶贵妇,她和丈夫能力相当,是难得的巾帼不让须眉。
读懂叶若安的言外之意,她立刻给管家使了个眼色。
管家接收信号,命人控制住家庭医生,带到隔壁抽血化验。
因着徐先生身体不好,别墅里摆放着各种仪器,比医院还要先进、全面。检验个DNA,小菜一碟。
护士被关到另一间屋子,卧室里只剩下徐太太、叶若安和江岸,以及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徐先生。
叶若安洗手擦干水珠,为徐先生做了一个简单的检查。
“原来是这样。”她喃喃自语。
徐太太眼圈红红的,哽咽道:“大师,我丈夫他究竟得了什么病?国内国外、中医西医我们都看过,无一人能做出精准的判断,只说没救了。”
叶若安抬眸瞧着她。
这女人约莫30岁左右,额头饱满,浓眉大眼,脸庞圆润有肉,典型的国泰明安。
她人品端正,夫妻恩爱,是个不可多得的忠厚之人。
于是,叶若安实话实说:“你老公吧,主要是食物中毒。若我没猜错,幕后黑手针对的是你老公一家。
先弄死弟弟,然后你老公神不知鬼不觉地病逝。动手的是亲近之人,能够拉拢医生和厨师,直接对你们下手却不会引起怀疑。
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医术高明的中医可以诊脉查出。他们不告诉你,可能是被人收买了。”
她将自己的诊断结果和推测一一道出。
虽然失忆,可她这段时间史书、兵书、来者不拒,见识到无数人心险恶。
在利益面前,至亲血脉也不能完全相信。
徐太太闻言,似乎想到什么,纤瘦的身体重重一晃,险些跌到地上。
“竟是如此,竟是如此!”
难怪和老公结婚多年,无法生育。那帮人闹哄哄的,时不时带着自家孩子过来玩。
哪里是玩,分明是讨好自己,过继孩子,企图霸占他们的家业。
可恶!
可恨!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那些人太丧心病狂了!
浓烈的戾气弥漫开来,整个卧室极度压抑。
叶若安扶她坐下,安慰道:“淡定淡定。没事多看看史书、兵书,里面全是丑陋的人性。
纵观人类发展史,很多事情都是个轮回,老祖宗提前帮咱们体验过了。生亦何欢,死亦何惧。不如发疯,别委屈自己。”
小姑娘大谈特谈自己的发疯文学,嘴角高高上扬,挺骄傲的。
悲伤的气氛瞬间就被冲散了。
徐太太望着昏迷的丈夫,攥了攥拳头,十分赞同。“没错!不好好过日子,咱们就一起发疯!”
两个女性对视,眼神胶着在一起,粘稠得怎么都分不开。
空气忽然变了味道。
围观全程的江岸无奈扶额。
糟糕!宝儿好像把人家老婆带偏了。
出门在外,身上没带银针。叶若安通过牙签,戳了戳徐先生的几个穴位。
气急攻心的徐先生幽幽转醒,听妻子复述完叶若安的猜测,他眼白一翻,差点又昏死过去。
“别晕别晕,你家不安生,需要你坐镇。”叶若安好心提醒。
金主爸爸必须挺住,她可不想退钱!
徐先生悲痛于弟弟的遭遇,强撑着保持清醒。
没多久,管家那边传来消息——
医生的心脏线粒体和徐先生的高度相似,与徐先生弟弟保存下来的DNA完全吻合,可以确定就是徐先生弟弟的心脏。
拿着别人的钱,暗中加害主子;用着小主子的心脏,还堂而皇之出现在主子面前。
医生此举欺人太甚,连江岸和叶若安都看不下去。
“卧槽!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心理素质真强大。”江岸感慨,用到正途上该多好。
徐先生一拳头砸到床上,双目赤红,咬着牙恶狠狠道:“他们、他们太恶毒了!”
徐太太担心丈夫,忙帮他抚平胸膛。“老公,幸亏咱们遇到大师,一定能够报仇的,一定可以给弟弟报仇的!”
“嗯!”
徐先生重重点头,眸子里满是坚毅。“管家,把人带过来,我要好好审问他。”
管家应是,躬身出去,但这一走,就没有再回来。
“管家!”徐太太叫了一声,没有回应,她秀眉微蹙,“保镖!”
一连叫了好几声,可外面静悄悄的,无人应答。
几人意识到不对劲儿,彼此面面相觑。
叶若安掐指一算,修长的眉微微并拢,长叹一声,“徐先生,你的管理能力太差,连手下人叛变都不知道。”
徐先生:“......”
情况不妙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