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尔伽勒慢慢地说，“前一种异种是在我极度痛苦，没有太多理智时候，能量失控造成的产物。”
“具体的能力、攻击力都有所不同，但是他们的确就是恶意凝结的化身，自然除了杀戮什么都不知道。”
“第二种是由我的能力延伸出来的异种。”
内尔伽勒停顿了片刻，有些不情愿道。
“我不知道你们对过去的事情知道多少，但是在我逃离第五研究院之前，异种的数量是很少的，且可控。”
“只是那个时候的异种基本都是第一种。”
内尔伽勒似乎陷进了陈年的回忆中，“在第五研究院的日子，在我有记忆以来都是痛苦的，他们靠着我的痛苦制造了很多异种，供他们研究。”
内尔伽勒沉默了片刻，“后来我逃离以后，有许多第一类的异种和我一起逃离，他们虽然没有智慧，但是有直觉。”
“不过这种异种除了部分能力强悍的，大部分很好对付。”
估计睢宁遇到的几个都已经是非常厉害棘手的对象了。
睢宁接口过来，“但是等你逃离以后，不论躲得再好，几十年来总会接触人，也就导致了更多智慧类异种的出现。”
内尔伽勒低了低头，他有智慧有情感，不得不承认现在世界毁灭就是因为他。
睢宁现在明白了，一切的谜团都在此刻解开。
这一切都是因为宫家的贪婪和周臻的傲慢，试图超越神、取代神的存在。
这是他们的报应，却降临在了所有人身上。
无数人因为他们的决定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而他们依旧享受着最高的待遇和权利。
何等可笑。
内尔伽勒感受到睢宁浑身散发的杀气，他微微低下头，就听睢宁道。
“我不杀了宫溱和周臻，枉为新神。”
内尔伽勒：？不是怪我吗？
白之言：……好狂哦。
顾清泽：……危险程度又增加了。
内尔伽勒感觉到睢宁似乎真的对自己没有憎恶，内心又亲近了几分。
“但都来到这了，我还是想去15区看一看。”
睢宁沉吟道，她想知道15区现在怎么样了。
内尔伽勒挠挠头，“15区其实没有太多普通人了，我离开那里除了怕感染更多人，也怕普通异种受到我的影响产生不知名的变异。”
“最重要的是，那里基本上被异种占领了。”
内尔伽勒不是人，但是他还是更亲近人。
可能因为自己无限接近却不是人，所以更渴望成为真正的人。
睢宁看了一眼顾清泽，“明天你带着内尔伽勒在这里等我，我去趟15区？”
带着内尔伽勒去的确有导致异种能力飙升的风险，就算睢宁强悍如斯也不想冒险。
但是如果让内尔伽勒一个人待着，倒不是怕他跑了，主要现在估计各方势力都在找他，不是很安全。
而交给白之言……
睢宁不放心。
顾清泽自然也明白，有些不太情愿地答应下来。
白之言静静听着睢宁安排，开口道。
“我不知道你打算做什么，但是我们的合作只是找到内尔伽勒，你如果想对15区动手，我是不会帮你的。”
睢宁微笑，“不用你帮忙，只是要你和我一起。”
顾清泽不是白之言的对手，不能让他们单独在一起。
白之言对睢宁赤裸裸的意思没什么反应，他耸耸肩，“那内尔伽勒回去以后……”
睢宁看了一眼白之言，“一切实验以他的意志，他不愿意我会阻止你。”
“而且他不会跟你回去，他在宫湘那里，你需要他配合实验，用条件来换。”
白之言脸上露出一个笑，实际上是恼了。
“这么霸道。”
睢宁也笑了，“我觉得我的要求有理有据，当然如果你不满意也不强求。”
比起异灵有些波动的白之言，睢宁的异灵平静地宛如一汪深潭，让人摸不清深浅。
可偏偏这样，白之言不敢妄动。
平心而论，睢宁的要求并不过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内尔伽勒完全还是因为睢宁才那么配合的答应回去。
虽然内尔伽勒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威胁，但是谁也不敢小看。
没有睢宁，白之言也不敢保证能强行带走内尔伽勒。
更不用说除了睢宁还有顾清泽，二对一。
白之言是很了解第五研究院内部的，他知道顾清泽的特殊性，他的能力拥有逆天的bug。
他也不敢赌。
而且还要考虑年长明……
白之言恼只是因为长时间要什么有什么，能力强又有势力，还没遇到睢宁这种什么都不怕的。
可他很快就整理好了情绪，微笑道，“可以，明天我跟你走。”
睢宁暗暗佩服白之言的情绪控制，偏头看着静静看着她的内尔伽勒。
“你就跟着他在这等等我。”
想了想睢宁又补充了一句，“回来我给你带点食物。”
内尔伽勒的独眼明显亮了亮。
第二天一早，迎着清晨的雾气，两个人影出现在了15区外面。
15区的城墙已经破损，只能看出大致的样子。
看这情况，别说抵挡异种攻击，就是挡风都是挡不了的。
城墙破破烂烂，这里通个洞，那里掉几块砖。
15区看上去静悄悄的，这个时候一个拥有很多幸存者的生存区，再怎么样也不会是静谧的。
这种宛如死城一样的静谧让空气中都多了几分诡异。
睢宁和白之言对视了一眼，光明正大地从大门走了进去。
地上有鲜血和尸体，不多，有的甚至可能是逃往的时候踩踏致死的。
15区的条件比4区差的太远了，整个生存区还没有睢宁当时和伊特去的清水村大。
里面别说是商铺，连楼房都基本没有，倒是随处可见地上用衣服或者塑料薄膜搭的帐篷。
帐篷里面也没有人，的确看上去像死城。
但睢宁和白之言都知道这并不是。
虽然对方有意压低了自己的异灵，但是毕竟太弱小了，睢宁还没进城的时候就发现了。
就在她考虑怎么把异种逼出来的时候，一个小女孩跌跌撞撞从巷子里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