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睢宁看过来，年长明轻笑一声，“人多了是非就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打算，出任何事我都不奇怪。”
睢宁半真半假地问，“我只是没有想通，如果是其他情况出现内应我丝毫不奇怪。但是异种……怎么看也不是联手的对象。”
年长明微笑着看着睢宁，“那是因为你见的异种还不够多。”
睢宁抿唇不语，年长明目光变得悠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听说你之前去见了3902号异种。”
睢宁点点头。
年长明道，“它除了当时作乱，回到基地以后就没有太大的危险，很多异种都是这样。”
“有的异种的确天生就是邪恶的，有的异种……”
年长明突然不说话了，实际上他的话也让睢宁想到了一个人。
不，一只异种。
100号异种当时和她说的话，现在想起来依旧能在睢宁心里泛起波涛。
年长明偏头看着睢宁，“尤其是高阶异种，他们不是被血腥和暴虐控制的蠢货，他们有智慧，也有人类的理智，但是他们比人类更强大。”
年长明道，“这个乱世，如果你是个普通人，你会怎么选？”
睢宁没想过年长明会和自己说那么多，她仔细想了想，千百年前都有汉奸，现在有人投靠异种也不是那么难理解。
睢宁观察了下年长明，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对于是谁……你有想法吗？”
年长明回神看着睢宁，他出神的时候嘴角的笑都淡了下去，现在听到睢宁这样说，他突然勾了勾唇角。
“不要试探我……25号调查员。”
睢宁冷眼看着年长明，“我想知道我需要戒备谁吗？”
年长明摇摇头，“谁都可能，南部基地人少，这边异种也都是普通的，估计人不是这边的。”
问这个年长明态度很正常……那难道是……
“那关于组织异种散播内部消息的高阶异种，你知道吗？”
年长明一愣，片刻后才看向睢宁。
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笑，结上一片冰霜。
这是睢宁第一次见年长明如此冷漠的样子，几乎将他的狠厉写在了脸上。
“希望你知道自己在问什么，25号调查员。”
睢宁笑了，“既然我是跟着年组长的人，我希望知道自己需要注意什么。”
很好，原来年长明之所以失态是因为这个。
年长明死死地看着睢宁很久，才恢复了平时波澜不惊的样子。
“睢宁，你很聪明，但是有的东西，你不用知道。”
睢宁倒是没想到年长明居然没有否定，甚至可以算变相的承认了自己的问题。
睢宁沉默片刻，站起身到，“我先走了。”
年长明摆摆手，继续低头处理公文。
等睢宁关上了门，年长明才抬头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桌前的那副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幽幽地叹了口气。
麦琪跟着睢宁回到房间，才知道了两人之前的对话。
“这么说，的确有高阶异种在有组织性地告诉低阶异种调查员的信息？”
麦琪有些不可思议，“异种也有组织的吗？”
睢宁道，“怎么没有，既然高阶异种能够保持理智，连李娇霞这样低阶的异种大部分时间也是正常的，自然就能抱团。”
“只是我没想通，看年长明的意思，他的确知道有这样一个异种的存在，可能之前不确定，但是今天看来他应该早有怀疑。”
麦琪补充道，“或者说知道哪只异种有可能这样做。”
睢宁点点头，“年长明这样的人，不可能不未雨绸缪，就算是高阶异种，也不可能放任它在外面。”
麦琪在第五研究院时间更长，而且因为身份的原因知道的更多。
“第五研究院的确很少对高阶异种出手，除非是大规模影响到人，或者是上面直接有指令。不然的话高阶异种一般也远离人类社会，讨伐他们性价比太低。”
“但是如果你说的情况存在，这样的异种绝对是个很大的隐患，以年长明的性子，先不说会不会去讨伐，但是必定会将这个事上报，来得到上面的青眼。”
睢宁和麦琪对视一眼，“有可能年长明认识这个异种。”
麦琪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年长明这样的人，还有人情味啊？还是对个异种。”
睢宁想了想，“能查到吗？”
麦琪手杵腮道，“也不是不行，但是这需要黑进年长明个人端口，风险有些大，之前他一直没有注意我们监控的事，就怕发生了猫腻，就算要查，也不能求快，只能慢慢来。”
睢宁道，“本身这个事对我们目前也没有太大的用处，只是知道了到底多一分把握，如果有难度，就不要轻举妄动。”
麦琪点点头，“我量力而行，而且年长明这样谨慎的人，估计也不会留什么痕迹，应该查不出来。”
睢宁抿唇，她其实最想知道的是哪个异种做的，每只异种实际和人一样，有自己的风格。
如果是琪蕾那样性格的异种，估计就只是想虐杀人类为乐，如果是凌莎那样的……估计有很多睢宁想不明白的打算。
中部基地她最终都要去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如果能知道有哪些异种参加了这个组织……
想到后面睢宁脑仁都开始疼了，才逐渐发现，的确现在就算自己是高级调查员，也做不了什么事。
睢宁看向麦琪，“我这次有几天休息？”
麦琪看了看系统，“除非有紧急任务，应该15天是能保证的，如果要自己接任务，也需要在这个时限完成。”
一般基地的任务时限也就是十几天的样子，看来在外面接活的调查员不少，高级调查员的休息时间都是专门提供他们还能再接个私活。
“我想回中部一趟。”
睢宁才说完麦琪就知道她的意思了，“你是说……杨云刚女朋友的事？”
睢宁点点头，“你在系统里查到什么吗？”
麦琪沉默了片刻，自从上次睢宁看到廖雪后她就在人口系统和公安系统进行了搜查。
“我……的确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