睢宁看着空流道,“所有的任务异种都是需要抓捕吗?”
空流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资料本,“这个任务不需要,你直接杀了也行。”
睢宁没有再问什么,她道谢后将东西拿好,看了一眼杨云刚就和麦琪回到了房间。
除非特殊异种会有抓捕任务,不然都可以尽情抹杀。
人类和异种有不共戴天的仇,很少有人能在可以杀死对方的时候还想的是抓捕。
只不过如果能将异种抓捕回来关押研究,调查员的积分点数会变多,后面任务外的开销、升级甚至是任务之间间隔的时限都和积分有关。
麦琪正在整理着浩繁的资料,手指边飞快的在电脑上打字一边和睢宁介绍着一个任务的情况。
“任务地点在东南三区的市一中,原先是东南三区最好的中学,后因为发现异种现已荒废。”
“累计死亡人数20人,师生都有,不少幸存者称看到一个红衣的小女孩。”
“从现场研究分队传来的信息看,应该就是怨鬼类的异种,难度系数不大。”
研究组传来的信息太多太杂,作为咨询员要做的就是在最快的时间整理出任务的脉络传递给调查员。
“其他的资料等到了那里遇到我再同步和你说。”
睢宁也比较喜欢这种模式,现在一股脑说了等真遇到也可能两眼一抹黑。
“这些东西真的有用吗?”
睢宁指了指桌上的符箓之类的道具,麦琪严肃地点点头。
“这些都是研究四组根据最前线收集来的数据提供的,对怨鬼类的异种肯定是有用的。”
麦琪说到这里就没有继续说了,但是睢宁明白。
就和道家驱鬼一样,用的东西都差不多,但是能不能发挥最大作用,还得看人。
“什么时候出发?”
麦琪看了看时间,“明天下午六点,会有前线部队把你送到任务地点。”
睢宁乐了,“做灵异任务还专门晚上去,有意思。”
麦琪有些不好意思了,“……主要是南一区彻底沦陷,不然的话警力也不会那么少。”
睢宁也就是随口一说,既然警力大部分都在外面救人,她也就没什么好抱怨的了。
麦琪虽然和睢宁还不熟,但是她见过不少失败的调查员,往往就是在任务前一天崩溃的。
很多人想的很好,拥有了异能,成为拯救世界的英雄。
但是在面临任务的时候才会发现,自己不是英雄,哪怕拥有了异能,内心的恐惧还是无法抹去。
哪怕有咨询员,研究员很多人在跟随你,服务你。
但是到了任务地,你就是一个人。
一个人面对未知。
一个人面对恐惧。
一个人面对死亡。
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很多调查员在这个时候都崩溃了。
但是睢宁没有,这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女孩就像冰封雪山上的那朵玫瑰,但却并不娇贵,她似乎什么都能接受,什么都能适应。
“你不怕吗?”
麦琪开口问。
睢宁撩了撩头发,站起身来拿起自己的重剑,“有什么好怕的,为了活下去,什么都不可怕了。”
麦琪觉得那一刻才是她真正开始接纳睢宁的时候。
在那一刻她对睢宁肃然起敬。
等麦琪离开,睢宁就在房间准备她的东西。
虽然自己是新来的调查员,但是在装备上第五研究院并没有苛待。
这柄重剑一看就是好东西,银色的剑身配着金色的巨大剑柄,造型古朴,却十分耐看。
睢宁很满意,她早早地洗漱上床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睢宁照例去训练场活动了手脚,就等着前线部队来接她了。
本来她觉得灵异任务没有必要带着重剑,但是从杨云刚传过来的消息看,这柄重剑的材质还用到了阴阳镜加以熔炼。
所以对怨灵还是有一定作用的。
睢宁在一次感受到了第五研究院的强大。
下午五点半,用完了晚饭睢宁就准备妥当。
麦琪来送她,杨云刚也借口跑肚溜出来为自己的大佬加油助威。
他看到电梯停住,睢宁从里面走了出来。
睢宁波浪般的卷发披在身前,精致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个漂亮的假娃娃。
她穿着调查员的黑色制服,只有胸口处用血红的线绣出一个狮鹫的图案。
她的背后背着一把巨大的重剑,金色的剑柄从她肩头露了出来,却不显得喧宾夺主。
杨云刚一时间觉得睢宁有哪里不一样了。
如果说以前的她只是有点天赋,现在的她可能真正成为了一名调查员。
杨云刚突然觉得,睢宁是适合这个时代的。
睢宁出发前还查了东南三区的天气,这才换了长衣长裤,但是还是准备了一件大的风衣外套放在随身的行礼中。
“阿宁,我在这等你回来。”
睢宁已经打开了通讯器,从现在开始麦琪和她共用一个视角。
睢宁冲两人点点头,然后突然抬头看向了远处一个角落。
片刻后睢宁才收回了目光,跟着前线部队走出了第五研究室的大门。
远处观察睢宁的年长明取下眼镜,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冷汗。
“呼,才是个初级调查员观察力就那么厉害。”
年长明将眼镜又带了回去,摇摇头脸上露出个标准的微笑。
“再厉害,也不是人,只有怪物才能有这样的能力。”
前线部队这次用快艇送她去,她上船后就能感觉大家对她非常尊敬,但是却有些隐隐的疏离和恐惧。
不可能因为睢宁冷美人的性子。
毕竟睢宁这样很久了,她能分得清这些人不是觉得自己高不可攀,而是……
他们对睢宁的身份。
睢宁看着快艇外奔流不息的江水。
看来哪怕是为了第五研究院、为了政府和人民而堵上一切的调查员,在普通人看来也不过是和异种差不多的怪物。
睢宁不知道其他调查员会不会有什么想法,也有可能在高级调查员旁边时,这些人表现的不会那么明显。
说实在的,她也不是很在乎。
自己选择了这条路,就没什么好抱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