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满脸写着“不知天高地厚,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白衣人,颤抖的又补上一句话:“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里是梦境之神的领地,我们的一言一行他都能知晓,他甚至还可以像捏死蚂蚱一样捏死我们。”所以你告诉我直接杀了他,这跟当着他的面说要杀了他有什么区别?
白衣人依旧是笑意盈盈,他似乎真的不知道梦境之神的恐怖。
“凛礼”丧着脸给他科普梦境之神:“梦境之神是已经存在了数10万年的神祇,主要精通幻境,能给人织梦。他可以通过梦境得知一个人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也可以凭借此方法找到那人的弱点。若是意识被他拉进了梦境之城里,那就是真的九死一生。在梦境之城中,他是绝对的掌权者。你是生是死,皆在他的一念之间。”
白衣人安静的听完,然后配合着“凛礼”此刻的心情给他换了首曲子,听起来很容易emo的曲子。
“凛礼”:妈妈,我要回家!我不和这群疯子玩了!
“唉唉唉!我说你们是不是把我给忘了!你们一个个只顾着弹曲子,把我这个大倒霉蛋给忘到九霄云外了吗?”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突然响起在只有乐声的空间之中。
“凛礼”扭头一看,顿时像见了鬼似的从地上弹跳起来,然后也不够形象地指着突然冒出来的温复澈,一个劲的说:“你你你你!你是怎么从梦境之中出来的?!”
“嗯?”温复澈歪头,像是在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
然后他微笑着举起自己的拳头,像假扮凛礼的家伙展示了自己沾满血的拳头,笑容非常的和蔼可亲:“我直接用拳头打碎了两个空间之间的壁垒,然后就跑到这里来了。”
他说完便把视线转移到了坐在一边,一直弹着箜篌的白衣人身上,弯下腰行礼:“拜见上神。”
白衣人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温复澈直起身,开始环视周围环境,还顺带着问白衣人:“您怎么突然来这里?”
白衣人只是笑笑没有回答他的话。
但温复澈今天不知道怎么的,没话题,硬是扯出一个话题跟他聊:“我之前听二师兄说,二师兄堕魔了,您知道这个事吗?”
白衣人:“你听哪个二师兄说你二师兄堕魔了?你有几个二师兄?”
温复澈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拍自己的脑袋,讪笑:“我这不是见到您高兴糊涂了,是我听黎巫的大师兄说,他二师兄堕魔了,所以您知道这件事情?”
白衣人微笑不语,很明显他不想谈这个话题,更准确的说,他不想跟温复澈交谈。
但温复澈就像是眼瞎,看不到他的排斥一般,继续拉着他左叨叨右唠唠,像是一次性要把一辈子的话都说完。
终于,在第375次提及黎巫的二师兄堕魔后,白衣人终于停下了自己不断弹奏着的箜篌。
他开门见山的问:“说说吧,你又了犯什么事情?”
温复澈不断叨叨的嘴巴一停,然后做贼心虚的以45度角仰视天空,嘴巴没停一会儿就又开始叨叨:“今天的太阳可真亮啊,话说这太阳吃起来有什么味道?苦的还是甜的?”
站在一边从温复澈进来开始就充当背景板的“凛礼”弱弱开口:“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是辣的?”
温复澈:哇塞!这个人知道的好多!他竟然知道太阳是辣的!
于是,“凛礼”被迫加入了温复澈的唠叨小组。
在他们俩聊的热火朝天的时候,白衣人突然开口:“你先别急着跟他说话,我还有东西要问他。”
两人以为他这话说的是自己,纷纷停下了嘴巴,看着白衣人等待他的下一步指示。
但他们又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相互对视看了一眼彼此,还是紧绷着嘴巴没人开口。
白衣人也并没有明确指出到底要问的是谁,他从地上摘下一朵黄色的花,放在鼻尖轻嗅:“我想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这个问题明显是在问假扮凛礼的人,白衣人跟温复澈是旧相识,还曾经一起工作过,两个人熟的跟一个被窝里睡出来的差不多。
温复澈:你可不要污蔑我,我只是跟他有些交情,才不是在床上的交情。
白衣人:......... So?
假扮凛礼的人还是不愿意说出自己的名字,毕竟他可是在名字上栽过一次的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温复澈笑眯眯的看着他,心里思索是要把他清蒸了,还是红烧了。最后他决定红烧了,因为他还没吃过红烧人,他想尝个味道。
但“凛礼”毕竟跟他挺投缘,他还是选择开口劝一劝:“兄弟,我劝你还是如实招了,不然他折磨人的手段,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受不到的”
“凛礼”垂下眼睑,语气里带着几分怀疑:“你真的能帮我离开这里吗?”无论有什么办法,只要能把他带出去就行。
白衣人还未开口答复,温复澈就先轻嗤一声,然后一脸骄傲的指着白衣人:“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可是连梦境之神都不怕的存在!他在梦境里堂而皇之的说要杀死梦境之神,梦境之神都不敢出面阻止,你居然还敢怀疑他的身份!怀疑他的承诺!”边说着,还装出一副惊讶的模样,这演技不去演戏都可惜了。
白衣人依然顶着温复澈的脸,在场的三个人都没发现什么不对,都理所应当,都觉得这很合适。
白衣人将手里的花扔在地上,毫不留情的用脚踩,然后抬起眼,非常郑重的承诺:“我向你承诺,只要不你告诉我你的真实姓名,以及一些有用的情报,我就会带你离开梦境。”
“凛礼”看着他极为认真的宣誓,思索半响还是松口答应:“好,我相信你们。”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温复澈扯了两下手指缠绕的纯白丝线,白衣人的身体也随着他的拉扯而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