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敬璞坐到如今这位置上,步步谨慎,还没被人骂过。这突然被个小丫头骂,有些懵。
“亏大姐还天天给你说好话,真白瞎。”
丁霓头也不回的就走,看见迟慎来,快快乐乐像只小蝴蝶,扑进他怀里。
迟慎看一眼梁敬璞,勉勉强强的点下头。
“大姐枪法超级好。”丁霓说,“每一枪都打在同一个位置,厉害吧。”
“她一直都这么优秀!”
迟慎揽着她走,“不像某些斯文废物,枪都拿不动。”
梁敬璞:“……”
两人阴阳怪气、如胶似漆的骂着他走了,梁敬璞的年龄不支持他跟他们计较,抿抿唇,他打算离开。
“吃饭了吗?”
迟谨言的声音冷不丁从后传来。
梁敬璞停下脚步,回身,依旧一派有些虚伪的温和,“没有。”
迟谨言点头,冷冷淡淡的,“那去我那里,我想在这边住几天。”
“刚顺路给你带了云片糕。”
“谢谢。”
“……”
丁霓趴墙角偷听,觉得这夫妻俩的互动也太无聊了,撇了撇嘴。
七年,真就这么相敬如宾?
“过来。”
迟慎在院子里摘了还未彻底舒展的迎春花,插入丁霓耳畔的发,觉着不错,牵着她走。
“你大姐真不需要人陪?”
“她独来独往惯了。”
丁霓觉着不是这样。正是因为她需要人陪,她才会推开一切不确定的事物。因为不完全属于她的东西会让她有危机感。
她骨子里傲。
如果不能做到只属于她,不要也罢。
别人的事,丁霓不好多说什么。她挽住迟慎胳膊,凑到他耳边问:“我们现在干什么去?”
她好无聊。
果然串亲访友是过年最无聊的事了。
“你说腊月带我去滑雪呢。迟大总裁,说话不算话。”
“那明天出发?看外婆去?我让人准备飞机?”
“说出来多没意思啊,你不该半夜把我绑走吗……”
她的脸颊被掐住,尾音被迫拖长。
“你脑子这么野,昨天玩儿个小玩具还要死要活。”
“我不是为了配合你。”
丁霓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舒服一点就想撩拨他。虽然累的是她自己,但是水乳交融时,她也很兴奋。
“哦,装的。”
迟慎瞳底深沉的黑蒙上一层坏意,他低下头,在她耳边说,“那我们今天晚上玩儿sadomasochism,明天在飞机上玩儿Role-pying……”
丁霓怕他再说出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来,赶忙捂住了他的唇,一本正经的摇头拒绝,“我接受不了。”
迟慎在她唇瓣上偷香一个,“试试嘛,说不定喜欢呢。”
“嗯?”他拍一下她的臀。
“我真的不要!”丁霓真接受不了。这圈子里有那种癖好的人不在少数,可是她就是接受不了。
她不是他的玩物,是和他平起平坐的女朋友,那种方式,让她觉得没有底线。
“吓着了。”迟慎捏一下她的脸,“还欠吗?”
丁霓乖乖摇头。
迟慎奖励般的落给她一个吻,“真乖。”
…
在迟家老宅吃了晚饭,丁霓和井老太太回了井家。
刘丽君的电话来时,丁霓刚送井老太太进门。
看见来电显示,她接起电话。
“霓霓。”刘丽君声音温柔的像什么似的,似乎两人还是血融于水的母女。
丁霓迈出大门,立到银杏树下,声音冷淡,“有事?”
“见一面吗?”刘丽君柔着声音说,“妈妈从默县给你带了特产。”
丁霓沉默,朝门后等着她的保镖抬了抬手指,说:“哪里?”
…
刘丽君约的是一家安静的馄饨摊,年初二都没关门,看着就很奇怪。
丁霓的车停下,她对保镖说了句去吧,推门下车。
天寒地冻,半边苍穹都隐入灰白色。
她穿的靓丽,能让人一眼看见。
“霓霓。”
刘丽君在门口等她,看见她来,热情的挥挥手。
丁霓走过去,冷淡道:“有什么事不能电话里说。”
刘丽君伸手去挽她的胳膊,被躲开,脸上笑容僵一下。
她收回手说:“妈妈就想和你吃顿饭,妈妈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吃小馄饨了,这家店很好吃。”
“没有别的事就不必了。”
丁霓转身走。
“霓霓。”
刘丽君拉住她,“有事有事,进去说,进去说。”
丁霓被她拉进了馄饨店坐下。觉得有些凉,她搓了搓手指。
“霓霓。”刘丽君问后厨要了两碗热馄饨才坐到丁霓对面,有些难以启齿。
“有话直说。”丁霓没什么情绪。
“妈妈遇到点困难。”刘丽君为难的垂下眼睛,“你能不能……”
“要多少。”丁霓直接打断,拿过手包,丢出一沓现金,“够吗?”
刘丽君余光很快扫过一眼,将钱推了回去,“就这一次,你一定要帮妈妈的忙。以后不管做牛做马,妈妈都会报答你的。”
“刘丽君!”
哐当一声,馄饨店的门从外被踹开,几个纹龙秀虎的男人钻进来,把门堵的严严实实。
丁霓眸色微冷。
“老子终于找到你了,还钱!”
为首的男人凶神恶煞,吓得刘丽君立即躲到了丁霓身后。
她的动作吸引了男人的目光,男人上下打量丁霓一眼,笑嗤一声,“这是哪儿来的小美人儿。”
“欠你们多少钱。”丁霓冷淡问。
“一百六十五万。”男人厉声道,“你要替她出头就拿钱,不替她出头就滚蛋!”
“霓霓。”刘丽君揪住了丁霓的衣摆。
丁霓冷漠的拨开她的手,朝男人点下头,“您自便。”
“丁霓!”刘丽君慌了,“你怎么可以不管妈妈!”
丁霓轻蔑的扫她一眼,“你谁啊,我妈妈已经去世二十多年了,别瞎认人,好吗。”
“丁霓!”刘丽君冲过去拉住她,“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放开!”丁霓下手狠,刘丽君一个趔趄,撞倒了摆上热馄饨的方桌。
“让一下。”丁霓掸掸袖口扫一眼男人,不卑不亢的。
男人狐疑的打量过她,冷笑一声,“你俩跟我演呢,今天不还钱一个都不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