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小姐也在啊。”迟慎瞪丁霓一眼,见她还不松手,唇角浮起一点笑。
丁霓从当秘书以来,就没顺过他的心。最近被一大家子宠着,心里更是作的得劲儿。
何况,她喜欢看他吃醋的模样。
“四少。”丁霓乖巧的颔首,松开了男人的手。
四少。
迟慎心里咂摸完这两个字,唇角勾起的弧度深了些。
果然是钱养人。
这才回井家多久,人越发动人,脾气也越来越盛。
发消息不秒回了,也不黏人了。他这男朋友都沦为“四少”了。
井老太太是真喜欢自己这孙女,三两句话的点拨,再用出来,效果比她当年还好些。
哪儿能追着男人跑呢。
当然得男人追着自己了。
“今天这么热闹?”
年前年后的走亲访友必不可少,李家又是主做医疗这一块,攀不攀的,总归有礼有节的接触上是没有错的。
秦弥晏今年整个人都晦气。未婚妻先跑,欧洲的大单直接被迟慎撬走,若是说他能让他好过,怕是明天就得去祖宗坟前自刎谢罪。
丁霓挺久没见秦弥晏了,但一见面,心里一样嫌弃。
老狐狸不是个好东西,蔫儿着坏。
“丁小姐也在这里,好久不见。”
秦弥晏吩咐秘书将礼物交给李家管家,朝李老夫人浅鞠了一躬,像极了披着一层菩萨皮的恶狼。
小辈来了,厅里总会热闹。
丁霓可没兴趣凑这个热闹,斜觑一眼迟慎,见他和秦弥晏你来我往的阴阳怪气,偷扯了扯井老太太衣角。
“你跟彧生玩儿去。”
老太太冷不丁一句话,让会客厅安静了大半。
丁霓看着她:什么鬼????
“去吧。”井老太太推了下她的手,“你不最近总不舒服。”
丁霓心想我再怎么不舒服也用不上一心外科给自己看吧。
这老太太就纯属不让她过点安生日子。
“丁小姐不舒服?”
秦弥晏微诧着问。
“不舒服还得尽快去医院。”
丁霓懵了,没懂这只老狐狸在干什么,唇角僵硬的牵了牵。
“不劳您挂心。”
“去医院是重要,找对医生更重要,井小姐。”
迟慎冷不丁窜出一句话,丁霓整个人都僵住了。
“也不劳您挂心,我现在就去。”
丁霓现在只想跑,要是被迟慎抓住,她今天必定玩儿完。
“彧生,医院你熟,你陪霓霓去。”李老夫人发话。
李彧生点了点头,从佣人手中接过丁霓的手包和披肩。
“……”
“丁小姐,走吧。”
丁霓掐了掐指尖,颤颤巍巍的起身。
她要不要去意大利避避风头?
她害怕。
…
丁霓挺明白怎么保持男女距离,她今儿只是想逗逗迟慎,真没想下他面子。
这下拖着李彧生下水,她真抱歉。
刚想解释,他们的一个急刹车刹停。
丁霓抬眸,就看见身高腿长的男人大步迈出车门,沉着脸走过来。
丁霓第一反应推了下李彧生胳膊,“跑。”
“怕他做什么。”
李彧生可是跟迟慎一起长起来的,他爷爷是他奶奶的主治医生,所以他自幼也总去迟家老宅,一来二去跟他也玩儿挺好。
后来出国联系是少了些,可情义终究是在的。
他打开车门下车,大手掌在车门上,很淡定的嗤一句,“疯了?”
迟慎懒得理他,径直越过,躬身钻进车门,将丁霓抱了起来。
“我的。”
他占有欲强,他们都清楚。
丁霓没想到他能和颜悦色的跟李彧生说话,心里卸下一口气,挣扎着想下去:“我自己走。”
迟慎斜睨她一眼。
丁霓立即不动了,乖乖的朝李彧生挥手,“您受累帮我打个掩护,谢谢。”
李彧生反应很迅速。
“……”
“我说你怎么来我家,还跟孔雀开屏似的。”
“走了。”迟慎懒得跟他废话。
“回来约。”
“老白都结婚了,约什么约。”
“……”
丁霓坐上了幻影,下意识往车门旁边躲。
她真害怕。
“过来。”阴郁的嗓音含着上位者的强势与威压。
“你凶我。”丁霓往他身旁挪了挪。
迟慎觉着她是越来越会了,心不自觉软下去,声音也温和不少。
“哪里凶你了。”
他揽过人,让她坐自己腿上,“多久没联系我,你是越来越不黏我了。”
“黏你?”
丁霓觉着他在说笑。她什么时候黏过他。
而且,他这么自由随性的性子,黏他一准烦。
“你要不约白少李少喝喝酒?”
丁霓觉得他该放松放松了。整日追着她干什么,她又不会跑。
“正好我约了卿卿和青拂泡温泉,嗯?”
迟慎瞧她一眼,低头咬住她。
丁霓一怔,赶忙推他,小声训道:“你疯了!”
司机还在呢。
迟慎闷在她怀里哼一声,拉住她的手圈住自己脖子,自己咬自己的。
丁霓今儿穿的是件深色旗袍,没多会儿胸前布料濡湿,羞得她将小脸儿埋进了男人颈窝。
“你混蛋。”
“回我那儿?”
迟慎也并不好受,抱着人蹭了蹭,深敛一口气,“拿东西给你。”
“我哥回来了。”
郁锦治疗的效果很好,年前肯定能安排上整形手术,最近她得盯紧点。
“那就回北城庄园。”
反正就隔着几百米。
足够她过去。
丁霓呜咽一声,旗袍盘扣在指尖散开。她咬住唇瓣,往怀抱深处钻去,没别的词了,只说:“混蛋。”
…
“你哥回来了吗?”
丁霓立在望远镜前,被身后人掐着下巴迫着看。
“嗯?”
她脸烫的厉害,闭上了眼睛。
“这位病人,舒服了吗?”他的嗓音坏的透透的,似乎准备一笔一笔的跟她算账。
“还不舒服?”听到呜咽,迟慎勾一下唇,声音歉疚,“刚实习,您忍一下。打了针就舒服了。”
丁霓哭了,低低的抽泣着。
她不就跟李彧生握了个手,至于?
“慎哥。”
“嗯?”
丁霓知道他惯会折磨人,心里不上不下的被吊着,哭的更伤心。
“跟医生套近乎也免不了。”
丁霓咬了咬唇角,软软糯糯的调子,全是讨好,“迟医生~”
“你哥回来了。”迟慎贴上她的后背,附耳低道。
丁霓一惊,睁开了眼睛。
她看到了两人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