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了。”丁霓不喜欢开灯。
她怕被他看透。
迟慎不为所动,丁霓仰头去亲他下巴,声音娇到人心神迷乱。
“慎哥~求你。”
啪。
车灯熄灭。
…
丁霓腰肢酸软的趴在大床中央翻自己手机上越来越多的要账消息,也不知道是不是迟慎放了话,丁长华真是敞开了在外祸祸她的名声,似乎想逼死她似的。
“看什么呢。”
迟慎洗完澡出来,低身杵着床面,轻而易举的笼罩住她整个人。
丁霓下意识收手机,但又想到怕是什么都瞒不住他了,乖乖把手机抽出来摆枕头上。
迟慎低眸瞧一眼,将人拉起来,塞给她一条毛巾,“帮我擦头发。”
丁霓展开毛巾,跪在床边,细致的给他擦着头发,抿了抿唇问:“你准备怎么办?”
“你应该问,丁长华为什么这么轻易的就能找到你,威胁你。”
迟慎想怎么做,是他的事。而为什么会发生这一连串的事,是她该考虑的事。
丁霓抬眸看他,“你想说什么。”
迟慎歪头,凝着他,逼她认清这整个事态。
丁霓不敢说出自己的想法,沉默的给他擦头发。
迟慎捏一下她的脸,“自己长点心,出门带个保镖。”
“真不让我去公司上班了?”
丁霓放下毛巾,用手给他拭去喉颈上残余的水珠,“不想每天都闲着。”
“这么想当我秘书?”
迟慎觉得她不可能这么想。
丁霓沉默。
那她肯定是不怎么想的。
之前是为了钱,现在她欠他的,估计得白干到死,她才没兴趣去受罪呢。
“要不把我调何宣手下去?”
说完,她觉得不可能。
毕竟这会打乱他的计划。
“我总得干点什么吧。”丁霓额头点到他怀里,“总不能每天等着你回来吧,我会死的。”
她就不是个闲的住的人。
“做自己喜欢的。”迟慎给她提供了一个选择,“好好想想自己喜欢什么。”
反正绝对不是做他的秘书。
丁霓滑回被子里。
喜欢?
似乎从有意识来,就没人告诉过她可以做喜欢的事。幼时念书,她只想出来找个好工作,挣很多的钱,并未思考自己喜欢什么。
她这样的家庭,生存才是她该想的。
窝在温暖的怀抱,听着沉稳的呼吸,丁霓第一次思考自己到底喜欢什么。
秋夜凉凉,夜雨蒙蒙。
丁霓想,自己好像是有喜欢的东西的。
调香、药膳、雕刻、陶艺都是她挺感兴趣的东西。
只是没钱没时间,她对这些东西的喜欢都只能浮于表面。
记得在纽大的时候,她做的东西都挺受欢迎的。
现在深入研究一下,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似乎找到了近期目标,她心里忽然明朗,人也开朗起来。
仰头亲一下抱着她的人,她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
井家。
井荣咬着烟立在窗前,身后的书桌上摆着一份刚松来不久的亲子鉴定报告。
没想到。
他真的没想到。
这世界上RH阴性AB型的人那么少,他这么多年竟然一直固执的把自己圈在默县那个地方。
夜深露重,丁霓晚上做了混乱不堪的梦,鬓角浸透冷汗,一个劲儿往迟慎怀里钻。
迟慎被她闹醒,开了床头灯,见人蜷成一小团,轻拍拍她背,浅声唤道:“霓霓,霓霓。”
丁霓被惊醒,傻愣愣的望着他,好半晌回神,“吵醒你了?对不起。”
迟慎给她拭去冷汗,“做噩梦了?”
丁霓翻身背过去,“记不清了,很乱。”
可能是丁长华给她的刺激,让她时不时就会想起“野种”两个字,而这两个字带来的,都是噩梦。
迟慎揉下她后脑,“记不清就别想了,再睡会儿。”
丁霓翻回来,埋到他怀里,“谢谢。”
她很早就该跟他说这句话了。
而现在,是不能再等了。
迟慎拥着她,轻拍她的后背,柔声说:“睡吧。”
…
早上,丁霓被人闹得直接拿领带把人绑了。
阿姨上楼叫将人吃早餐,就看到丁霓土匪似的将人推倒在一堆衬衫里,吊带裙的肩带滑落到小臂,风光半露。
“……”
阿姨跑的比兔子还快。
丁霓觉得自己没脸了,踢人一脚,红着脸准备躲内间换衣服。
忽然,后背贴上火热的胸膛,腰被握住。
“来完了再下楼。”迟慎在她耳边低语,惯行死不要脸,“不然脸白红了。”
“……”
丁霓下楼腿还在颤,瞥见餐厅一脸餍足的人,扶着楼梯的手紧了紧。
“丁小姐,给您垫了垫子。”
阿姨贴心到丁霓想直接挖坑把自己埋了,她浅笑一下,逼自己直起腰,咬牙切齿,“不用。”
迟慎低笑一声。
丁霓冷哼一声,坐到她对面,埋头干饭。
“井荣给你来电话了。”迟慎冷不丁说,“请你去看老太太。”
“你们特奇怪。”丁霓说,“你们不是不对付?”
“老一辈的事,现在又没利益冲突,倒不至于撕破脸。”迟慎说,“他说老太婆想你,不过我觉得老太婆是没消遣的人,准备耍你玩儿。”
丁霓哼一声:“会不会说话。”
虽然老太太嘴挺欠的,但她跟她确实有缘。至少在药膳方面,很有聊头。
迟慎给她盛了碗补气血的汤,“去的话带个保镖,我先去公司了。”
迟慎绕到她身旁,弯腰俯身亲她一下,“该你了,亲我一下。”
丁霓瞟了眼厨房正在听的阿姨,迅速在他唇瓣上啄一下,还未转回头,下巴被长指掐住。
深吻长驱直入,一点点抽走她唇间氧气,丁霓唇色发麻,不自觉呜咽出声。
迟慎被取悦,阴郁的眉眼舒展开。
他扣住后颈,让她更贴近自己,等她小手抓住自己衬衣,闭上眼睛,他松开了她,不上不下的吊着。
“带着午餐来找我。”
迟慎指腹碾一下嫣红唇瓣,“走了,吃多一点。”
丁霓心里刚有点触动,就听他说:“可以多撑一会儿。”
丁霓瞬间就不感动了,瞪他一眼,负气的用手背擦过唇瓣。
低喃:“撑你大爷。”
她后脑挨了一巴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