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秘书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是杨蔚烟。
“小杨总，不知道能不能请您帮个忙。”
丁霓雷厉风行惯了，乍然听到她温温柔柔的声音，女人也会诧异，然后被吸引。
“怎么讲？”杨蔚烟问，“我可没实权，太难的忙可帮不了。”
“听说您跟几个连锁餐厅的二代都是不错的朋友，能帮我联系一下吗？我这边出了点事。”
“可以啊，好处。”杨蔚烟笑着说，“实打实的，我可不要丁秘书的人情。”
“您提。”丁霓语调里的力度又提起来，“我能做到的都行。”
“那我联系好告诉你。”
“我晚上八点的飞机，飞瑞士。很着急。”
杨蔚烟轻轻啊一声，“一个小时吧，我一会儿来接你。”
丁霓连忙道谢，跟她客气几句掐断通话。
“念念，你跟胡姐盯一下，我出去一趟。”
“欸，霓姐。”
…
“老大，她不会吹枕边风吧。”
何宣的副手目送丁霓离开，忧心的问。
“吹又怎样，每家底价是从她们秘书部漏出去的，吹呗，回来也是引火烧身。”
何宣对丁霓是有危机感的，她年轻，脑子灵活，街上抓只狗问问，说不定都认识她。
他一直不明白，她到底哪儿来这么强悍的人脉。
他在华参干了二十年，不是不能接受年轻人激流勇进，只是前提是不能给他拍岸上。
副手点点头，“也是，她对唐沁那小丫头也太狠了，自己带了那么久的人，说大义灭亲就大义灭亲。”
何宣拂拂手：“抓紧时间联系第二批商户，等迟总知道了，也好有个交代。”
副手点头。
…
“只给你找了几个啊，在本地的。”杨蔚烟接到丁霓时说，“有的在国外，有的在外省。”
丁霓：“没事，我就探个消息。”
杨蔚烟挑眉：“怎么讲。”
丁霓笑笑说：“不能告诉您。”
杨蔚烟嗤一声，“你知不知道你这性格出去容易被打。”
丁霓浅浅微笑。
杨蔚烟定的地方是个清吧。
来的人不多，只有两个。一男一女。
丁霓一眼就认出来了。
是前段时间订婚的一线蛋糕店的继承人和北城本地菜翘楚家的少东家。
“梁小姐，江少。”
丁霓走过去跟两人握手。
“这就是丁秘书啊，我还以为烟烟诓我们呢。”
女孩握住丁霓手，上下打量一眼，别有深意的瞧一眼杨蔚烟。
“你别废话了，”杨蔚烟笑着将丁霓推到卡座里坐下，“他们这行就数他俩消息最灵通，你有什么想问的，问吧。”
丁霓点点头。
几分钟后，丁霓温丽的眉眼冷下去。
“你们都知道对方底价了？”杨蔚烟惊讶出声。
“对啊。”梁苑沅翻出一封邮件，“匿名邮件，我们都收到了啊。”
丁霓瞟一眼那封邮件的发送人，握住杨蔚烟的手，“小杨总，送我回公司呗，还有点工作。”
杨蔚烟点头，应了好。
“所以，我们的底价，在哪个阶段？”
回程路上，杨蔚烟笑着问。
“良心价啊。”丁霓发着消息应了句，“远黛可是我最费心的商户了，代言人设计师不都是我给杨总推荐的吗，小杨总，相信我，一点儿都不亏。”
杨蔚烟轻笑一声：“我信你才有鬼了。”
丁霓扯扯唇，目光一动不动凝在手机屏幕上。
好半晌，微信消息弹出来。
狗头：「姐姐，一个月生活费，ip。」
丁霓目光立即挪向下面发来的地址。
泰安花园9-1201 .
挺熟悉的。
她的人。
怎么也没想到唐沁会这么蠢，泄露公司机密。
但这也不是她最在意的。
法律上的事有盛泽负责，她现在最忧心的是怎么说服这些不接电话的合作商。
换一批？
行业间的风声比火烧的还快。
换一批，各家只会揪着这茬儿跟华参压价。
“你这就是个死局。”杨蔚烟说，“你想怎么办？”
“这可不是秘书的职责。”丁霓突然说，“后面的事应该业务部去办。”
杨蔚烟扯了下嘴角：“你哄鬼呢。”
丁霓下半路下的车，跟杨蔚烟挥了挥手，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杨蔚烟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
六个小时。
丁霓压根不可能见完二十多家再赶去机场，但见一家是一家，尽量挽回损失才是。
迟慎的电话来时，丁霓正被第十二家拒之门外。
她接起电话，那头似乎刚从应酬脱身，声音有些累，“我直接去机场。等你。”
丁霓嗯一声，挂断电话，再去第十三家。
“你不用跟着我，跟着我我也不会考虑把分店开在你们那里。”
一身运动装的中年老头手里牵着十几只杜宾，漫步在小区花园里，冷眼斜对紧跟在自己后方的人。
“你说说你们做的什么事，我跟我对门差2个百分点，怎么，老头子的钱好赚啊。”
“根据客流量以及我们对您企业的分析来看，您的店绝对值这2个百分点。”
“别放屁了。”老头停下，一堆杜宾直接对准她，“你再放屁我放狗咬你了啊。”
丁霓抿了下唇，“放吧，咬死了我还能索赔，回去被迟总砸死也顶多算工伤。”
“……”
“你这丫头，”老头没见过这么轴的人，真是服了，但他心里还是堵着气，那可是实打实的钱啊。
“不行，那是真金白银，我是老又不是傻。”
“第一季度营销方案我负责，行吗？”
丁霓说。
“那你直接引咎辞职来我这里不就行了。”老头说，“我给你开华参一样的年薪。”
“老迟总对我有恩。”丁霓说，“您总不希望员工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吧。”
老头轻呵一声。
走了好长一条路，他突然松了手里的狗绳。
一堆杜宾朝丁霓扑过去。
丁霓心里紧一下，指尖掐入手心逼迫自己镇静下来。
还好她不是什么娇身惯养出来的娇小姐，一堆狗而已，大不了就被咬几口。
回来讹死迟慎。
“你还真是名不虚传。”老头嗤讽道，“都说华参的总裁心狠手辣，我看你这秘书也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