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弘旬有点懵,他只是转身拿个东西的功夫,就感觉自己额娘周身的气氛好像有点不对,刚才在喃喃自语些什么?“您在说什么?”
一下子,梁安若被孩子的叫喊声拉回到了现实,“哦,没事,让额娘听听今天学的诗。”伸手把孩子拉了到怀里,听他一板一眼的在背今天学过的诗,孩子稚嫩的声音让她的心慢慢的静了下来。
突然感觉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去,凝视以前的时代,也并不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顶多就是知道了别人不知道的事情,但是单纯的按智商和情商来比的话,她跟景庄两个人加起来也是比不过皇家教育出来的这些阿哥的。
因为这位大臣的原因,内城这两天的情况特别的紧张,也代表着君臣之间的矛盾冲突更加激烈。
“张廷玉!你,你就是个佞臣、是个小人!”大学士温达几乎是指着鼻子骂这张廷玉,温达从笔帖士一路做到文华殿大学士,早年还跟着皇帝一同亲征准噶尔,本就是康熙的老臣之一,是满洲镶黄旗人士,这次他同样也站在了皇帝的对立面,而张廷玉却跟皇帝站在了统一战线上。
所以温达觉得张廷玉就是一个谄媚皇帝的汉臣,本来张廷玉还想缓和一下皇帝跟这些老臣之间的关系,就被温达这个老大人指着鼻子骂,顿时也来了火气,就在一旁站着闭了嘴。好心当作驴肝肺,瞅着吧,皇帝还能饶了你们?四爷以后还能再用你们家族的子孙?当了这么多年的臣子,怎么就没有眼力劲呢?
“好啊,朕用的人都是奸佞,都是小人,朕这个皇帝岂不就是一个昏君?”皇帝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底下的人照样是跪下,嘴里说着不敢不敢,其实内心里怎么想的,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万岁!咱们满人治理这江山本来就难,还不遵循祖宗之法,那这江山社稷该如何安稳?”礼部尚书穆和伦大着担子抬起头来,对着皇帝讲。
哼,祖宗之法,皇帝嗤之以鼻,说的无非就是当年四大贝勒,共议国政、协理军务的规矩。开玩笑,当皇帝是个傻子吗?他心里已经定了老四,若是真的再弄出什么四大贝勒,大清离亡国也快不远了。他都觉得这些老臣是不是都昏了头?
君弱臣强,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皇帝还想说什么重重的咳了几声,身边伺候的人赶紧上前,在后面当背景板的太医立马冲上来,把脉按摩扎针最终,皇帝的咳嗽轻了好多,但是可以看出他咳的最厉害的时候脸都涨的发红。
黄太医还能说什么,他都说了要养病不要动气心平气和的,而且还要好好的休息,不能一直批折子到很晚。可是他说的这些话,皇帝才不会听。
不听的后果就是这一次之后,皇帝又彻底的病倒了,跟原先病了之后还能起身翻折子,见大臣不一样。
这一次没有后宫的妃嫔来侍疾,基本上都是皇阿哥们围在身边,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也就是这么回事了。这个时候,岳钟琪就出现在大家的眼里,直接接管了紫禁城内的安防问题。原先,紫禁城内的安防,全部都交给隆科多,景庄原先还以为,他不愿意没想到这么顺畅,还对着四爷说,“他还特有眼力劲的。”
知道现在不能得罪四爷,乖乖的就把手里的权力交给四爷的属下。四爷听这话,在心里过了一遍,他觉得隆科多是一个投机者,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交出紫禁城内的安防,那是他最后的权利。
唤来鄂尔泰让他盯着隆科多。没想到盯了几天,人家都是老老实实的,可他越老实,越让四爷心里觉得不太对劲。直到腊八那一天,底下的人来报,云嫔死了!
“阿玛?那人不应该早就死了吗?”弘晖不明白这个女人怎么还活着?四爷摇摇头,他其实觉得这女人邪性的很,那女人一声不吭的就被关了起来,也没有闹,肯定有别的事情。再加上本身四爷还要去管别的事情,就将这事交给额娘去派人看着她,后宫的水太深了,就交给了德妃,德妃当时也是答应好好的,可没想到却这么死了。
这是一查,竟然能查到良妃身上,是良妃的贴身宫女给云嫔的下了药,四爷觉得这里面肯定还有别的事情。八爷很快就来到了四爷府上说了这件事情,不是他额娘做的,弘晖是不信的,可是四爷相信了。
“你八叔对于他的出身很敏感,也很自卑,他更多的是希望给良妃娘娘带来荣耀和自豪,而不是想让她跟这些事情有关。”四爷给儿子解释这件事情,还有老八不屑于用这种手段去针对一个已经被废掉的女人,而且他能从中得到什么吗?
继续往后肯定是查不到什么东西的,所以还不如将它了结了,不过就是一个谋害皇帝打入冷宫的女人,死了就死了吧,她背后的秘密才是最重要的,没有人会在乎她什么时候死。
皇帝现在的身体是最重要的,而他却拖着病体硬生生的将原先跟随他的老臣全部废掉,原以为只是将人废掉就行,没想到竟然是连根拔起。并且还不像原先那么宽和,只是罢免官职,而是将很多的罪证都罗列了出来。按律处决,一点都不似前几年的宽容。就连今年科举作弊时被赦免的几个人,又重新的提溜了出来,觉得原先只是将他们罢免,太轻了,全部都拉去菜市口,大冬天的,菜市口前的血被血染的一层又一层。
“不明白吗?朕知道,你以后要有大的作为,听说你想要将大清的版图再扩一扩。有些人就不能再留在朝堂了,也不能让他们这么蹦哒。”皇帝喘了好久才将气喘匀,接着对跪在下方的四爷说道,“你要改革,那他们都是累赘,朕将最难收拾的全都收拾了,你就能放手去做了。朕告诉你,朕不是朱元璋,不是为了太子朱标而废掉所谓的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