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初初又去探望了一下小八,整体情况比之前又好了一些,只是仍然还没有醒过来,不过鸢尾把她照顾的很好。
从秋院出来没走多远,便迎面遇上了白薇,因着学宫休沐,一大早就去了孔玄景的学寝,却扑了空。
心中正郁闷的紧,忽然听闻凤初初来了医堂,料想孔玄景估计也在这,于是匆匆赶了来。
“初初见过师姐,不知师姐身体可好些了?”凤初初福了福身,都不敢正眼看白薇,生怕自己想起什么不该想的。
见凤初初一个人,眼神不由得往她身后寻了寻,却依旧不见孔玄景,这才将目光收了回来,笑了笑,“已经无碍了,昨日多亏了玄景师弟把我抱回了医堂,都还没来得及感谢他,凤师妹可知他在何处?”
哟,整个三界就她长了张嘴是吧?生怕别人不知道孔玄景抱了她,要不要写张纸贴脑门上啊?
真是死人放屁,阴阳怪气!
凤初初心里的白眼都快翻到三十三重天了。
“不知道呀,我也正找他呢。”说完,从白薇身边绕了过去,装作一副很忙的样子道:“师姐我还有事,先走了。”
然后急匆匆往医堂外跑去。
学宫这两天休沐,能有什么急事,这不摆明了心里有鬼!
白薇好奇的偷偷跟了上去,远远的却见她在医堂门口自言自语,虽然听不清她说什么,但看起来十分怪异。
“学宫休沐,万卷楼进不去!进不去!你要我说多少遍?”凤初初几近崩溃,该死的涂山沧月,一天到晚就知道催她去万卷楼,现在一听到这三个字头都疼!
涂山沧月在小虚空里恼羞成怒,却又拿她没辙,一口恶气在心里憋了又憋,忍了又忍。
[凤初初,你不会是爱上本尊了吧,所以才一拖再拖,迟迟不肯去寻求解契之法。]
凤初初气急,“我呸!谁爱你啊,少自作多情。”
[最好是这样,所谓……]
朋友妻不可欺。
凤初初顾不上他那所谓后面是什么,眼下最棘手的问题是她该如何去云螭宫,以她的灵力和修为,也就勉强可以从赤霞峰飞回栖梧宫。
可要从这三重天上九重天,不是摁着公鸡下蛋么?怕人还没到九重天,就已经祭了天。
凤初初的态度忽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柔声道:“狐狸~我想去云螭宫,你帮帮我呗~”
涂山沧月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假意打了个呵欠。
[啊~好困,本尊睡觉去了。]
这一幕怎么那么眼熟呢……
这个人还真是爱记仇。
[本尊这叫礼尚往来。]
凤初初:“涂山沧月,你娘亲没教过你么?没有经过别人的允许,就擅自窥探别人的想法是很不礼貌的!”
涂山沧月依树而坐,浅酌了一口月华琼浆。
[本尊乃是汇聚天地灵气所化,无父无母。]
无父无母……
凤初初想起在云山幻境时他说过的那些话,立马火冒三丈,“你不是说你已经一千年没有回家了,想念父母吗?”
咳……咳……!
涂山沧月差点把自己呛死。
之前说过的话她居然到现在还记得,真是离谱它妈抱着离谱哭,离谱死了!
他默默地没敢吱声。
“你居然骗我!”凤初初拿出玲珑玉环使劲地抖着,“你给我出来!亏我还拿你当朋友!还把小虚空借给你!还带你出幻境!还替你隐瞒行踪!小八还给你那么多月华琼浆……”
涂山沧月满脸无奈,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
[本尊带你去。]
凤初初一秒变脸,马上收起玲珑玉环,道:“走吧。”
[先出学宫。]
白薇看凤初初突然奔着学宫外面去了,也不知道她要去哪里,冒然跟去似乎有点不妥,可万一她是去找孔玄景呢?
迟疑了片刻她还是追了上去,可惜一出学宫就把人跟丢了。
……
涂山沧月现出真身,驮着凤初初不费吹灰之力就上了九重天,快到天宫时他招呼都不打就钻回了小虚空里。
“啊……”凤初初尖叫着从天而降,摔了个四仰朝天,“哎哟……”
还好离地面不是太高。
涂山沧月这个人说出现就出现,说不见就不见,一点都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
关键落下来这地方也不太好,刚打算爬起来就被天兵用刀架住了脖子,“什么人?”
“我不是坏人,我是上清学宫的弟子!”凤初初赶紧把腰牌递了过去。
天兵看过腰牌后又还给了她,“为何在此?”
“我……迷路了。”凤初初的眼睛弯了弯。
天兵招了招手呵斥道:“这里是天宫,闲杂人等免进!”
凤初初一边答着是,一边往远处走,然后找了个墙角猫在了阴影里,不一会儿就听见了整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正巧来了一个巡逻队。
她抓准时机,眼疾手快,把排在队伍最后的一个天兵拽入了角落,随后从阴影里传出了一声闷沉的叫声,然后就见凤初初穿着天兵的铠甲快速跟上了队伍,堂而皇之地进了天宫守卫森严的大门。
在队伍途经天柱时,她闪身躲到了后面,再出现时,身上的铠甲已经没了。
凤初初提心吊胆的四下张望,确定没人了这才偷偷往里面溜去,在涂山苍月的指引下,一路东躲西藏。
约莫逛了半个时辰后,她忽然脚步一滞,“如果我估计的没错,我们好像……真的迷路了。”
一语落,小虚空里却出奇的安静。
“现在怎么办?你倒是说话呀……”凤初初的心提到嗓子眼儿后就没下来过,她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这里瑰丽绝伦,金光流转,高耸入云的巨柱上盘绕着神光熠熠的金龙,如梦似幻的花园内碧波粼粼,奇石嶙峋,还有仙鹤在其间漫步。
令人心旷神怡!
涂山沧月苦笑着盘腿席地而坐,使劲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在做了无数个心理建设和自我安慰后,深呼吸了几下,努力压下了内心油然而生的怒火。
[你可真行,东南西北分不清就算了,你连左右也分不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