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甜端着两杯水走到沙发边上,放下杯子,刚站起身想后退一步,突然被温南一把捞过腰,拽进了他的怀里。
这一瞬间麦甜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想,完全是下意识的本能反应,反手就给了温南一个清脆的大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两个人都懵在当场。
温南这一巴掌挨得冤枉。
麦甜放好水杯,想退后一步时,温南看到她脚后的地毯鼓起一个包。
也是一瞬间的反应,怕她跌倒就伸手想去把她拽回来,结果把人捞进了怀里。
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麦甜动了下,想从温南怀里出来,却被他一手箍住了腰,另一只手按着她的脑袋,按在了他的胸前。
他哑着声说:“姐姐别动。”
麦甜还想挣开,温南低声哀求:“姐姐,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温南的心“扑通扑通”跳得好快。麦甜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柑橘香,和酒精的味道混在一起。
“你喝酒了?”
“嗯。”温南闷声回她。声音有点哑,又有点迷离。
麦甜忽然间有种错觉。
这个十九岁的少年,很孤独。
可是他怎么会孤独呢?他可是温南啊。
也许这就是顶级海王的魅力。他身上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脆弱感。
脆弱滋生孤独,进而激发出女人潜藏的母性,忍不住让人想要靠近他,倾听他,抚慰他。
麦甜不由自主把手放在温南的背上,轻轻拍了两下。
温南低低地笑出声来:“姐姐把我当小孩子吗?”
他的声音在胸腔里振动,震得麦甜的耳朵痒痒的。
温南就这样和麦甜抱了两分钟。之后松开她,说了句还有事,就匆匆离开了。
温南刚离开不到一分钟,门口又传来“叩叩”两声敲门声。
麦甜以为温南把东西忘在这里了,打开门却看到是季妄洲。
麦甜眼里一闪而过的错愕没有逃得过季妄洲的眼睛。
季妄洲抬脚径直走进房间,一眼就看到了窗边雕花斗柜上摆放的那束郁金香。
他缓步走了过去。随手拨弄着黑紫色的花瓣,嗓音漫不经心:“有客人来过?”
真是奇怪。今天这么晚了,兄弟俩前后脚来找自己,还都西装革履的。
麦甜怕他多想,随口扯了个谎:“回来时在酒店旁边花店看到的,觉得漂亮就买了一束。”
季妄洲没再说什么,只是抬眸看了麦甜好半晌。
他倚在窗边,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上,吞吐了一口,隔着烟雾又直直地看向麦甜。
麦甜被季妄洲看得心里发毛,问他:“你喝不喝水?”
也不等他回答,转身去吧台给他倒了一杯水回来。
她把水杯放在茶几上。却忘了茶几上先前已放了两个盛满水的杯子。
一口未动。
现在三个杯子并排站在一起,中间的那一杯泡着茶叶,还在向上弥漫飘散着热气。
麦甜抬眼去看季妄洲,隔着不远的距离,季妄洲也在望着她。
两人的视线撞在一起。
麦甜面不改色地端走了那杯茶水。
季妄洲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里看不出情绪。
重新坐回沙发后,麦甜招呼季妄洲:“过来坐吧。”
季妄洲手里掐着半支烟,敛眸掸落一截烟灰,置若罔闻。
麦甜起身去浴室拿来一瓶身体乳,回到沙发上,开始涂抹。
喜欢在沉默中对峙是吗?
很好。
恰好我也喜欢在沉默中交锋。
季妄洲看着麦甜纤细的手指从白皙的脖颈开始,涂抹着手心的乳液,细细地打着圈,一路向下,直到一双脚。
视线扫过她精致的锁骨,往下雪白曼妙的曲线,修长的腿,细嫩的脚。
竟无一处不美。
季妄洲狠吸了一口烟,起身来到沙发旁的茶几上,把未抽完的半支烟摁熄在烟灰缸里。
他拿起麦甜刚端来的那杯水,仰头大口喝了起来。
他喝得很快,水沿着他硬朗的下颌线滚落,顺着青筋暴起的脖颈,来到大幅度吞咽着的喉结处。
水珠翻越那处性感的凸起,继续向下流淌,泅湿了他白色衬衫的领口,在宝石红的领结处氤氲成一片湿痕。
季妄洲的小腿突然被一只脚攀上,轻轻蹭着。黑色西裤的裤腿被那只白嫩的脚揉出一道褶皱。
季妄洲视线斜扫过去,一眼就看到女人脚踝处那颗分外惹眼的红痣。
只一秒,就收回眼。
他知道这只脚的触感,他曾把它握在手心,就像握住了一块滑腻腻的香皂。
季妄洲不理会麦甜作乱的脚,放下水杯,自上而下俯视着她。
麦甜也仰头看着季妄洲,伸手勾住他腰间的黑色皮带,把他拉向自己。
她的发丝如茂密缠绕的海草,勾着唇,软着声:“干嘛不过来坐?”
季妄洲沉默一瞬,忽地把麦甜推倒在沙发上,双手撑在她的左右,俯身压了下来。
他眼底覆上了一层雾色,紧盯着麦甜的眼睛,声音里充满了骇人的威压:“你觉得我脾气很好是吗?可以容忍你一次次地撒谎?”
“季老师……”麦甜缓缓眨了下眼睛,佯装不懂。
季妄洲冷笑:“附近五公里之内没有一家花店。”
麦甜避开季妄洲冰冷的目光,偏头看向一旁,视线恰好落在窗边的那束罪魁祸首上:“怕你多想。是一个朋友送的。”
“什么样的朋友会晚上十一点之后过来给你送花?”
季妄洲伸手捏住了麦甜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眼里满是嘲讽:“接到新业务了?又收了多少钱?这次又打算引诱谁?”
季妄洲今晚是吃错什么药了?不过是收到一束花,至于反应这么大?
忽然心念一动,想起温南刚说过的话:
“姐姐,男人想要独占一个女人的前提,是这个女人同时也在被其他优秀的男人觊觎。”
今晚,无论温南过来的真实意图是什么,他现在的的确确是成功激起了季妄洲的占有欲。
季妄洲还没意识到此刻二人的动作有多么惹火。
两个成年男女,姿势一上一下,身体紧密贴合,呼吸交织。
一个坚硬,一个柔软,一个隐忍着愤怒,一个却在暗自欣喜。
麦甜伸出双臂,勾缠上了季妄洲的脖子,一只手自耳后缓缓向前,轻抚过他脖颈的皮肤。所到之处,泛起一层细密的凸起。
终于,她的手慢慢下滑,移到了她看过无数次的喉结,指尖轻轻抚过那处起伏的丘壑。
谁能想到,一个平日里高高在上,矜冷禁欲的男人,此时却把他最脆弱的脖颈,完全袒露在一个女人的眼前,接受着她手指的抚慰。
指腹轻捏,硬硬的。喉结突然上下滑动了一下,又回复原位。
“麦甜,这里是你能碰的?”头顶传来季妄洲冷到骨子里的声音。
麦甜抬头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