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
克莉丝曼呢喃着,想着这个第二次听到的词。
孩子。
她会和若昂孕育一个孩子。
“会从这里出来?”克莉丝曼眨着她纯真的大眼,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回想着关于自己所了解的知识。
两个相爱之人的基因结合,这个种子便会在母亲的肚子里面生根发芽。
到合适的时机之后便会落地。
“是啊,当年我生若昂的时候还算顺利,没受什么苦。”尹绮年说着又觉得有些不对,这个话题怎么能对一个刚成年的孩子讲呢,便立马讪讪的转移了话题,“这些对我们曼曼来说还早呢。”
“什么还早?”若昂突然从门口进来,不解的看着大厅里的两人。
他手上拎着一袋食物,先是换鞋脱外套的时候盯着克莉丝曼上下看了一番,再走近放下食物坐在她身边后,更是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蹭了蹭,“宝宝,这么快就醒了?”
“昨天晚上辛苦,我给你买了你爱吃的城南那边的早点水晶包,多吃些,一会儿再上去睡一觉。”
“来,乖乖,再让我闻闻刷牙了没?”
说着若昂的大手竟然还向克莉丝曼的大腿摸去,但又突然反应过来还有一个人在他们身边时,手又收了回来。
他本来想给宝宝揉揉那里,毕竟每次结束后的隔天,她总是说酸。
若昂淡定自若的解开包装盒,将一个水晶包喂到克莉丝曼嘴边,看着她一口才咬下了水晶包的三分之一,若昂觉得如果换成自己的那个东西,她能吃得下吗?
“母亲怎么来了?”
“尹阿姨是来说孩子的事情。”克莉丝曼咽下这一口,张嘴还要去咬,却没想到水晶包在自己的眼前又往后撤了一点。
“什么孩子?”若昂的脸都黑了,这两个字对他来说跟禁忌没什么两样。
尹绮年看见若昂的反应有些奇怪,“你是怎么欺负曼曼的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但是你们两个还年轻,可得注意些知不知道?你也不想曼曼受苦的对吧?”
哪知若昂冷笑一声,再次把水晶包喂到克莉丝曼嘴边,“她自然是不会受苦的,一辈子都不会。”
“什么?”尹绮年的第六感告诉她,这句话有其他的深意。
“嘘,让我喂好她,现在是早饭时间,不然她一会肚子要叫了。”若昂又把牛奶喂给克莉丝曼,赞赏的摸了摸她的头,心里对她这副样子喜爱极了。
真乖。
要一直这样乖哦。
“母亲用过早饭了吗?我让他们给您准备一份?”
“不用。”尹绮年的心跳的有些快,很不安。
“若昂,不礼貌。”克莉丝曼开口,不赞同若昂的态度。
若昂眼睛但不眨眼一下,道歉的很诚恳,也没有一丝犹豫,“对不起,母亲。”
尹绮年有些恍惚,没有听到若昂说的这句话,她现在全身心都把注意力用在了回想若昂的前一句话。
克莉丝曼由于精神不足,也没有和往日一样欢快的找话题,被若昂喂饱了之后就被抱了上去继续睡觉了。
说起来,若昂很喜欢看克莉丝曼睡觉时的样子。
尤其是她睡得越熟,若昂就越开心。
很多人只有在自己无比熟悉,让自己安心,愿意把自己的安全都交给对方时,才会睡得安稳。
这也证明了克莉丝曼的心情在何处。
以至于每天早晨醒来后,他可以盯着克莉丝曼看整整半个小时。
若昂重新走下来,倒了杯茶端到尹绮年对面。
他怔怔的看了一会尹绮年,想着自己当时知道母亲还活着,甚至醒来的消息时,他询问了莫君栖。
问他,母亲大腿上的伤如何?
对,没错,就是当初尹绮年为了给若昂换食物而割肉的地方。
“好了,但也留了疤。”
莫君栖是不知道为何妻子的大腿处有一个这样的伤的,毕竟若昂被救回来的时候,精神早就不正常了,说不了什么话,尹绮年又昏迷不醒了好几年。
如今若昂来问,又把当时的事情讲了一遍,他这才知情。
莫君栖盯着若昂看了好久,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我知道你现在长大了,除了对她以外,你对所有人都很冷漠,但我希望你不要伤了你母亲的心。”
“好。”
当时的若昂回答的很干脆呢,毕竟谁又能想到后来发生的事情呢?
如今就要让尹绮年伤心了。
“母亲,我已经结扎了。”
“我不会让曼曼生孩子的。”
“她怕疼,她不行的。”
“而且看着她疼,我也觉得很疼。”
“还有就是......太危险了,我不想让她去冒这个险,她不能受一点苦,如果为了生一个我们所谓的结晶出来而丢了性命,而把我一个人留在这世间,这是噩梦。”
“我会疯掉的。”
早在和曼曼第一次真正在一起之前,他就已经把这些后患都给除掉了。
尹绮年都不知道如何形容现在自己的心情,她的嘴唇颤抖着,拿着茶杯的手也不稳了,撒出了些许茶水在地板上。
胸口上下起伏明显,瞳孔萎缩,看着淡定自若的若昂。
他似乎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尹绮年倒吸了口凉气,“你在说什么?”
“母亲,对不起,让你难过了。”
“让我难过?”
尹绮年垂下头,从自己醒来面对的是长大之后的若昂,他们母子的相处方式对她来说虽然不至于难过,但终究和小时候有了些差别。
是遗憾。
如今是真的有点难过了。
“若昂,我不能接受。”
“这几年你大大小小的事情君栖他也都和我说了,知道你现在是谁的话都听不进去,长大了。”
“当初你的父亲也和你一样,不想让我怀上你,似乎也有你现在顾虑的这些问题。”
“但是我劝慰他,还有就是我自己也想要一个和他的孩子。”
“所以若昂,你是不是应该先问一下曼曼的意思呢?”
“她的意思不重要!!”若昂急声打断。
“关于这方面如果她的意思重要的话,她现在就不会这样乖巧的在我身边了,母亲,我一直在控制她,她也十分迁就我,也许吧,也许是习惯吧,她也不太想出去了。”
“甚至没了我,她连出门的勇气都没有。”
“这种事由不得她来选,就像她永远都不能展翅飞翔一样。”
“我和父亲不一样。”
“那件事我也有听说过,母亲,你有没有想过,既然当年父亲和我是同一种想法,都是不想让心爱的人出意外的话,那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早就做好了和你一起离开的准备了呢?”
“虽然他比我正常些,也许在你的劝说下,也希望我这个儿子的到来,但我绝对相信,他当时是做好了那个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