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不用花费多大大力气,对方就是明摆着把证据和人质全都留在了这里。
就像是故意引导你找到答案的。
顾文把这几天的监控全都看了一遍,梳理了出来疑点之后,便把这些人都一个个都审问了一遍。
一开始他们还会嘴硬一会,可没多久他们就都招了。
为什么这些侍从会在那个阶段聚集在一个地方,是因为那天是打理那个房间的日子。
若昂如今放自己宝贝东西的房间有三个,因为要放置的物品这些年越来越多,这些物品被若昂亲自转移到城堡里来后,他便又开辟了一个房间。
一个是放了最珍贵的东西,例如克莉丝曼的第一次回馈,和极具特别意义的物品。
另一间,则是专门用来放置克莉丝曼的照片。
这两个房间若昂是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进的。
另外一间房子是放置了这十多年来,克莉丝曼从小到大穿过的衣服。
这个房间若昂是允许,但是要在特定的时间里。
她们会把这些衣服都拿出来,重新洗一遍,然后晒一遍太阳。
再用熨斗烫过后,才会又重新放回去。
这工作量极大,洛挽得到了若昂的同意后,这些年来只会让洛挽自己一人留在克莉丝曼身边侍候,而其他人都会在这一天做这件事。
但今年不一样,在全部的人都差不多集中在那个房间打理收拾的时候,妮娜先找到了当时还在厨房忙碌的洛挽,对她说。
“克莉丝曼小姐想要一份莓子曲奇。”
就这样,当时若昂前脚刚走,洛挽就应该立马赶回去的步子被定住了。
由于那时也没有彻底到整理的时间,洛挽也就没有怀疑。
于是就这样铸就了错误。
而警卫员就简单多了,他们直接承认是为沃里斯做事的,被胁迫没有办法。
“我们没有办法,什么样的结果我们都接受。”
因为被轮班换走的那一批中,都是效忠于若昂的,换来的,就大多都是沃里斯的人。
真是一点痕迹都不抹除呢,沃里斯分明就是故意的。
也不知他这是何意思。
难道不知道克莉丝曼对若昂的重要性吗?
还是......
他已经来不及多想,现在要做的就是马上把这消息告诉若昂。
“我知道了。”
若昂听到这三个字的这一瞬间,差点把手机给捏爆。
沃里斯......
“为什么?”
印象里,沃里斯爷爷从来都没有逼迫自己做过什么,也没有干涉过他的事情。
从来都是做出一副观望者的姿态。
为什么如今却要这样做?
甚至小时候,若昂对沃里斯的感官都是极好的。
“为什么!!”
若昂现在所遭受的一切痛苦,是他的亲人给他造成的。
沃里斯拔出了那根最尖,最利,最厉害的那把刀,毫不留情的捅向了他。
还是直接捅在了心上。
若昂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在天旋地转,良久,他的脑袋重重地摔到了靠椅上。
如果不是现在是坐着,若昂必定会摔倒。
巨大的痛苦让他双目血红,他再也忍不住的嘶声尖叫起来,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崩溃。
越想越难过,若昂捂着胸口开始喘不上气,连眼球都开始往上翻。
季缘连忙把一直准备在手中的药,直接塞进了若昂的嘴里,然后不管不顾的把水对准若昂的嘴,直接灌了下去。
“咳咳咳,咳!”
“您何必呢。”
太狼狈了。
若昂触不及防,只能跟着吞咽,听了这句话,他麻木的笑了笑,“何必?”
“如果今天不见的是你的女儿呢?”
“......”
————
等若昂来到杨湾区,那扇门是大开着的。
好像在迎接着什么人的到来。
还能迎接谁呢?
自然是若昂。
进了门,沃里斯正悠闲的在钓鱼,很是有闲情雅致。
“这么快啊?不愧是我的孙儿。”
沃里斯调笑一声,好像丝毫没有意识到如今是什么场面一样。
他现在像一个普通的老头一样和蔼,甚至还扭过头对着若昂挥了挥手,就像是普通家庭里,爷爷叫唤着心爱的孙子过来看什么稀奇玩意儿一样,“过来瞧瞧,看看我的鱼怎么样。”
“从你闹出了动静之后,我就开始钓了,一个多小时,才两条。”
“不过不错,蛮肥的。”
“晚上要留下来吃饭吗?”
“我记得你不是比较喜欢吃鱼吗?爷爷把你当年在S国最喜欢的那个厨师带来了,让他做给你吃,好不好?”
“你小子也真是的,这么些年了,回来看过我几次?连个电话都没有。”
“故意让我这个老人家伤心呀?”
“不过......今天来的蛮积极的嘛。”
“就是怎么没有好好打理一下你自己就来了呢?瞧瞧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在外人面前还怎样立威?”
“哼!”
沃里斯坐在椅子上说了好多话,期间甚至还抓着若昂的手去看旁边鱼篓里的鱼。
看起来真的像一副家庭美好的画面。
若昂盯着沃里斯许久,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沃里斯的话,就那样像木头一样被沃里斯抓着手移动。
“爷爷。”
“哎,怎么了?”沃里斯的手轻轻拍了拍若昂的背。
“咚!”
哪知若昂身体突然下沉,一瞬间重物落地声响起,是若昂跪在了沃里斯面前。
“求您,把她还给我。”
“把克莉丝曼,我的宝贝,还给我。”
“求您。”
“爷爷。”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你要用她来惩罚我,但是我求你,把她还给我,你直接找我就行了呀!”
“你为什么要带走她呢?!”
若昂跪的笔直,可一字字一句句,以及眼神里,都全是哀求,声声泣血。
眼泪再一次流了出来,泡在脸上已经干涸的血迹上。
沃里斯在这一刻的所有笑容与慈祥都消失不见,出现的只有阴冷和毒辣,“若昂,你就这么没有骨气。”
“骨气?!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若昂笑的癫狂,东倒西歪,“骨气放到现在有何用?”
“我自然可以用我的方式找到克莉丝曼,你老啦,你终究是斗不过我的。”
“可是克莉丝曼在你手里啊!我不敢拿她来赌,如果你们对她不好,甚至连让她好好吃一顿饭都不给,或者让她哭了,让她担惊受怕......”
“或者因为我的不屈服,你们只能对她动手泄愤......我会受不了的,我不允许!”
若昂深知沃里斯家族的手段,他一点都不敢赌,生怕他和沃里斯周旋的时候,克莉丝曼会承受伤害。
“我的面子和筋骨不重要。”
“她被我宠的太娇了,她受不了你们欺负的,她现在肯定很害怕的在找我呢,我求你爷爷,你先把她还给我,你让我看看她,好不好?”
“你要怎么惩罚我都可以,你先把克莉丝曼还给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