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克莉丝曼还在震撼着眼前的这座城堡,但随着若昂声音的响起,她眼前的事物就变成了他的那张脸。
他西装衣领被扣到了最上面的两颗扣子,贴身的衬衫隐隐约约露出了他结实的小臂,细看之下,这件西装礼服比之刚刚宴会上的礼服还要精致。
今天刚满18岁的若昂,五官眉眼间已经少了些少年的青涩线条轮廓,多了些凌厉、成熟、刚毅。
他跪了下来,手上多了一个盒子,手指死死捏着红丝绒盖子颤抖不已,他垂下了眼,第一次不太敢面对克莉丝曼。
微张着嘴深呼吸了几次,这才凝着眸子看着他的公主,颤着声调问 ,“我今天只是想知道你的想法,等你再长大点,时机到了,你愿意带着这个皇冠和我在一起吗?”
镶嵌着巨大宝石的王冠,此刻在这里显得十分明亮,比天上的星星还要耀眼。
只是............
奇怪,怎么蝉叫声这么大?
明明这一片的树林离他们是有一段距离的。
还有自己的呼吸声,怎么会这样喘?这样急促,又这样的害怕?
还有他牙齿打颤的声音。
心脏狂跳的声音......
怎么会,怎么这些细微的声音,此刻在他的耳朵里,却是那样的大声。
好吵。
而且怎么没有说话的声音呢?
他的曼曼该回应他了呀。
结果定睛一看,克莉丝曼俏生生的就站在他面前,歪着头笑的温柔,就是没有张口说话。
若昂迷茫了。
他像个孩子一样,想去抓克莉丝曼的衣服,可手才刚伸出来,他就发现自己的手心已经浸满了汗珠。
他手臂抖的不成样子,急急的在自己的西装裤上使劲擦了两下,才去捏住克莉丝曼的裙角。
“有,有戒指的,还会有其他的,这些当然不够向你求婚,我只是想安心,我只是想正式的听听你的回答。”他眼眶干涩的疼痛,缺氧似的只能嗬嗬大口的喘着气。
见克莉丝曼还是没有别的反应,他另外一只腿也刷的跪了下来,双膝蹭着地往前挪,一只手把盒子里的皇冠护好,“你,你说说话,曼曼,克莉丝曼?我的宝宝......”
眼泪落下,颗颗分明的泪珠滴在他的深色西装外套上,竟是没过一会就已经濡湿一片,“你,你不爱我吗?”
他们不是已经互通过心意了吗?那既然如此,为什么他的曼曼不回答他呢?
“不。”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从克莉丝曼的嘴里说出来,落在若昂的身上就犹如有核弹一般的威力,击的他眼前一黑,身子倾斜着就要倒下去。
“我爱你。”他被克莉丝曼的手接住了,双手如霍珍宝似的捧住他的脸朝她自己靠近。
直到两人的睫毛都能碰到,直到对方的鼻尖碰到自己的脸颊,“以后可不许你说自己不完美了,因为在我心里你就是。”
“把我宠成公主的是你,我还能和谁在一起呢?”
若昂在意识彻底消失的最后听到了,一字一句的听到了,十分清楚。
他张着嘴好像才重新找回了声音,“呜呜呜呜呜啊,我害怕,你刚刚都不说话,我害怕,我以为你会是开心的,结果你都没有特别的反应,你还不说话!”
“傻瓜。”克莉丝曼接过那顶沉重的皇冠,稳稳的带在自己的头上,然后将若昂的头抱在怀里,“早在和你坦诚心意的那一天起,我就觉得我一定会嫁给你了。”
因为早就做好了准备,所以才那样从容。
“真的?”
人真的是一种奇怪的生物,得不到时就想要毁掉她,会剥去她的羽翼,用链子捆绑,就算要做尽肮脏的事情也要留下她。
可真正得到的时候,又会怀疑自己,自己真的配吗?可以好好拥有她吗?他真的没有听错吗?
“真的。”克莉丝曼点头,郑重其事的将手放在若昂手掌心里,“到未来的某一天,克莉丝曼愿意一直和若昂在一起。”
他依旧跪在地上,狼狈的只会哭,可哭着哭着,他就会看看克莉丝曼头上的皇冠,看看自己手掌心里的小手,就又咧开嘴笑了起来。
“我的,我的了,我的曼曼同意了。”若昂终极这一生,都在追寻着克莉丝曼是属于他的,这份肯定。
“我的。”
可笑着笑着,他又不满意了,踉踉跄跄的起身拍去裤腿上的灰尘,又掏出胸口处的手帕,把自己的两只手都擦的干干净净,然后上前低着头望着克莉丝曼的眼眸,认真虔诚的询问,“我可以再次为你戴上皇冠吗?”
第一次的皇冠并不是他所戴,若昂不满意。
“当然!”克莉丝曼微微低了低她的头,想着方便若昂取,结果就被攥住了下巴,直到脑袋又被抬高。
“不要低头,我拿的到。”若昂就像是在举行着一个,向神献上自己心意的仪式。
头上的重量一轻,是皇冠被拿了下来,它在若昂的手上被擦拭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又落入到了她头上。
路边的灯光打了下来,地面上的两道影子已经贴在了一起,其中一道黑影弓着腰,亲吻着下面的女孩。
就连亲密的时候,若昂都不愿让克莉丝曼累着。
等他们重新回到莫宅,已经是深夜了,如若不是今天的惊喜实在太过于让克莉丝曼兴奋,这时的他早就已经进入了梦乡。
所以现在的她光溜溜的被若昂抱在怀里,被细致温柔的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和身体时,她都没有一丝的困意。
“若昂,那个城堡你建了多久呀?”惊喜过后,克莉丝曼慢慢在记忆里抽出有关于城堡的影像,她突然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若昂擦拭干她的金发,就将小人从浴巾里抱了出来,细细的给她擦着身体表面的露珠。
每一处地方都不放过,每一寸肌肤都会被若昂的手指与轻柔的毛巾接触,“两年多。”
“唔......”克莉丝曼嘟喃着,愈发觉得自己好像要想起来了,“若昂,那个城堡,我怎么觉得那么眼熟呢?”
那种形状建筑,还有一些窗户的细节与墙上的壁画......
“你两年前画了一张城堡图还记得吗?被我拿过来了,当时我就想,你既然这么喜欢画城堡,肯定是喜欢的,后来在专业人员的构图下,开始了建造。”
“那一些壁画,那些花纹,花种的位置,树生长的地方,窗户朝着的方向,全都是经过我手的,也和你画的几乎一模一样。”
“觉得怎么样?还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