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结束,众人带着惊天的震撼离了场,莫君栖和若昂就在门口相送。
贺舟带着贺子儒不紧不慢的退场,等靠近门口看到若昂的时候,他眉头动了动,问旁边的贺子儒,“你对若昂为什么有感兴趣?”
刚刚自己在人群中找他的时候,分明是看见了他与若昂坐在同一个沙发上,两人的手臂只差一指宽就能碰上,那时贺子儒的笑,也是他都不曾见过的。
且今天能叫动他来这里,也是因为若昂。
“你不懂,我们是同类。”贺子儒插在西装裤口袋的手捻了捻,抬眼瞅着贺舟,带着点恶劣,和调侃的意味。
贺舟点头,第一次没有去管他口中怪异的词汇,想着这终归不是坏事,“嗯,也可以和他多打好点关系,说不定以后你们还要经常见呢。”
“不用啊!”贺子儒在贺舟没有反应过来的时间里,直接上前来到了若昂身边,用胳膊肘碰了碰若昂,“我们关系现在就很不错啊!”
贺舟张了张嘴巴,还没说话,就见若昂侧身错开了贺子儒的手,面上的厌恶显露,“说笑了,我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
莫名其妙,这是若昂给贺子儒打上的标签。
若昂不反驳刚刚他们谈的还是愉快的,毕竟很少有人能够理解自己内心的想法,甚至还附和,称赞的。
蛮新奇。
但是若昂却对贺子儒连一丢丢的好感都没有,好吧,除了克莉丝曼外,若昂对任何人都是臭着脸的。
“啊......”贺子儒傻眼了,倒不是因为若昂这直接的表现。
唔,呃,自己,真的,没有介绍过自己吗?
他看着自己停在半空中的胳膊,硬生生拐了个弯,又碰向若昂,“我叫贺子儒,相信以后我们还能坐在一起聊聊天。”
回应他的只有沉默,若昂的心神根本就不在这里,他扭着头看着外边已经拉下暗幕的夜晚。
“嘭!”
一道带着光亮的孤线划过了天,落在空中的一个点后,烟花在天际边绽放开来,红的耀眼,闪的夺目。
真漂亮。
这烟花从他的宴会开始后,便一直隔着一定的时间放着。
这是若昂吩咐的。
他的曼曼最喜欢烟花了。
但在若昂心里,克莉丝曼比烟花还要漂亮,她是少有的,是珍贵的,是独一无二的,她才更像夜晚里无数个绽放的烟花。
我就要来了,曼曼。
同一时间,烟花的光也照亮了楼顶上苏澜鑫离开的背影上,眼迷离间,余光里全是刺眼的彩光。
转头看到克莉丝曼站在那绚烂的光下,像一个被万物都喜爱着的女孩,正在欣赏世间给予她的美好。
“有这样的人儿在身边,他怎么可能会爱上别人呢。”
苏澜鑫走了,她和父亲还有事情要与莫君栖商讨。
贺舟叹气,想着怎么滴也是自己的儿子,丢人点就丢人点吧。
他上前,摆出一副公事公办,话也十分客套的说,“莫先生,若昂少爷,今天真是一场绝无仅有的宴会。”
可不是绝无仅有吗?一些平时怎样预约都见不到的人都集中在了这里,这不仅仅是若昂的生日宴,还是一场大型的商业利益交流宴。
试问今天在场的人,哪一个人没有一点的收获呢?
“过誉。”莫君栖点头,两人又多说了几句,贺舟便带着贺子儒离开了。
想必过了今天,哪怕他们不放出些消息,光是莫氏的掌权者换人这则消息就足以让群众和各阶层震动许久了。
还有尹家,虽低调,但也没有十分刻意的隐瞒行迹,那么一些以尹家马首是瞻的政界人物,会做出哪些动静呢?
真是期待未来啊。
结束了。
大厅安静了下来,摆满了香槟的酒桌,和各样美酒、鲜花的桌子,也被一个个撤了下去,空气中混浊的气味也疏通了许多。
更没了那叽叽喳喳,如同蚊子开会般的场景和聒噪声。
也没了睁眼闭眼就是随处可见的人群,和表面光鲜,背地肮脏的人。
来了。
我来陪你了,曼曼。
他很着急,着急的进了自己和克莉丝曼房间的隔壁,把脚下那名贵的皮鞋蹬飞,粗暴的扯下领带,使劲的抓了一把全是发蜡的头发。
这个触感曼曼肯定是不喜欢的,她最喜欢自己蓬松的卷发了,得好好洗。
还有气味,他太脏,太臭了,要洗干净,洗的干干净净的,去见他的公主。
他想更快,再快一点,想下一秒就已经飞到了克莉丝曼身边。
但是不行。
着装隆重整洁,才是在这个日子里去见克莉丝曼时的第一重要礼仪。
“宴会结束了吗?”
克莉丝曼在楼顶上已经听不到楼下的声音了,大门口的光也被逐一摁灭,直到院子陷入黑暗之中。
洛挽看了看时间,点着头说,“是的小姐,现在宴会已经结束了。”
“他要来了。”她小脑袋上是今天下午若昂亲自给她夹的红色蝴蝶结,此刻正因为克莉丝曼的激动兴奋儿晃动着。
“咚咚咚!”
脚步声从楼道里传出,一步两步,很急很密,也很用力,时间越久,声音就越大。
他正在靠近自己的心上人。
“呼,呼呼。”若昂出现在楼顶门口,他撑着门把手气喘吁吁着,但第一眼就锁定了克莉丝曼,“宝宝......”
“若昂!”克莉丝曼从秋千上站起身,裙角被风吹的飞扬,像一只翩翩而来的蝴蝶,就要扑进他的怀里。
“在那里等我!”若昂叫住了她的动作,不让她动,自己一边最后整理了一次自己的仪表,脚步飞快,向克莉丝曼靠近。
他再一次洗漱过后并没有穿家居服,而还是穿着十分正式隆重的西装。
“你快来!来抱抱我。”克莉丝曼听话的停下脚步,俏皮的张开双臂,等待着若昂将自己紧紧的抱在怀里。
若昂哪能让克莉丝曼多等一秒?
手臂刚张开,两人就已经贴在了一起,若昂抱着她的小屁股将她整个人都抱了起来,而他自己则是埋在了克莉丝曼的怀里眷恋的闻着她的味道。
“宝宝,我来了。”
“我的王子,出征回来了。”
“嗯。”哽咽声响起,若昂真的要委屈死了,在那种环境下和拿他在油锅里涮个百八十遍,没什么区别。
克莉丝曼轻车熟路的摸到他的后脑勺处,轻柔的按压着,这样可以让若昂的情绪稳定一些,“这么委屈?怎么那么像是被强行带出去工作的小孩呀?别哭,18岁了哦若昂。”
“嗯,没哭。”没哭,就是看见克莉丝曼就有些受不住了。
他将脸从温暖的胸口处抬起,直勾勾的看着克莉丝曼,她也心有所感似的低下了头。
黑幕里,烟花下,他将她抱在了高位,让她低着头,垂怜般的吻向对她满目爱意的人。
“生日快乐,克莉丝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