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昂:“?”
他不明白了,他真的一点都不明白了。
温肆这走的是什么路子?
他怎么就一点没看懂呢?
温肆起身,也不靠近他,只在原地离若昂几米开外的地方又说了一遍,“对不起啊,若昂。”
温肆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他吗?
有的。
那就是曾经那么明目张胆的觊觎克莉丝曼,但被自己亲手打了三次。
其实哪止这些呀。
觊觎克莉丝曼的后果哪有那么简单,这仅仅只是挨了几顿他的打。
只是他准备下手时,刚好又被自己和克莉丝曼的事情绊住了脚,再想起温肆这个人的时候,就已经在学校遇到了。
而克莉丝曼显然还是记得他的,他也就不太好动手。
只是现在......
“我不应该那样说你,是我单方面的断章取义了,我不该说你是个疯子,也不该说你是一个不正常的人。”
“对不起。”
那几天温肆想了很多,他在想,如果按照客观角度去看若昂,他也只是生病了而已,这个病也许就是他不幸的开始,那不是他愿意的,也不是他想要的,他也是受害者。
只是这病了之后,他的行为太过于与世界背道而驰。
到底是遭受了什么样的事情,让他极端成这样,而在受了那件事的影响下,他又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活下去的?
他控制不住他自己,因为在小的时候,他就已经被世界蒙上了一层黑色的眼罩,所以看待的世界也是黑的。
而后踏入社会时,又遭受到了那么多人的白眼和暗地里的讽刺。
他不该被这样对待的。
若昂能那样子喜欢克莉丝曼,必定是当做宝物一样的存在。
换做是他,也会不爽极了。
那几顿打,他认了。
但是温肆也觉得,他也不能被这样对待呀,当时他也是毫不知情。
所以这才是温肆这几天结在心里的郁结。
他很是别扭,一方面他的性格就是这样,直来直去的,只要觉得愧疚,温肆就是觉得应该要道歉的。
但同样他也受到了惨痛的代价,让他那傲气的头颅不愿轻易低下。
后来,他又想了想,何必和生病的人讲究那么多呢?
温肆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在狂跳不已,似乎整个世界都充斥着自己的心跳声,双手不自主地捏成拳头,里面已经是一层的湿汗了。
咬了咬牙,温肆说出了最后一句话,“我想如果你愿意的话,想必你也不想变成这样,我为我的冒犯道歉。”
话落。
整个走廊都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静。
温肆高度紧张的神经等待了半天,也没有听到若昂的回应。
抬眼望去,却见若昂的眉头紧锁着,嘴角以一种诡异的弧度僵住了,不一会儿他的眉毛耷拉下来,然后抹了一把脸,好笑的说,“你在做什么?”
道歉。
温肆在向他道歉。
为自己之前的言语?
“你不要搞笑了,你怎么能顶着一张好像知道了我的经历,就在那里自以为是的分析,还头头是道?”
“还是说你在可怜我?你又凭什么可怜我呢?我现在有克莉丝曼,有至高无上的权力。”
“对不起?我根本就没有把你说的那些话放在心里,毕竟我是什么样的人,我对于自己的认知还是很清晰的,别在那里作秀了。”
“蠢货,自我感动谁呢?”
太有趣了。
简直太有趣了,今天。
遇上了贺子儒那个意外后,没想到还有一个人等着自己呢。
若昂再次转身,他决定要把今天的事情分享给克莉丝曼听,她一定会觉得很有趣。
“我没有可怜你,你也确实不需要我可怜。”若昂那番话,应该会让温肆恼羞成怒才对,结果他却没有,只是一脸的坚定,“我只是觉得我自己做错了。”
同一时间,莫宅的楼顶上。
克莉丝曼穿着娇嫩的粉色衣裙,坐在露天的秋千上轻轻荡着,身边只跟着洛挽一人。
顶楼上的环境不太适合养护娇花,但也被若昂栽种了各种名贵的观赏性植物,每当夜晚的时候,克莉丝曼和若昂就喜欢来到顶楼。
因为那时候的风很凉快,夜景很美,身边的人也是自己心中所爱,他们总是会在这里亲热。
当然,克莉丝曼这个时候能出现在这,也是刚刚洛挽找到休息室里的若昂,得到允许的。
苏澜鑫从门内走来,见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被风吹起来的几片绿叶轻柔地依附在她的头发和衣裙上,美好的像只背着人类偷偷化成型的妖精,正在独自享受着她此刻的宁静。
苏澜鑫也没想到,自己才从若昂的宴会上脱身,想上来吹吹风的功夫,便遇上了她。
因为她和父亲苏文武受了莫君栖的意思,一起去了国外谈生意,也就导致他们没有准时到达若昂的宴会。
而自己上来前已经在下面呆了半个多小时,那时候若昂已经上楼去了休息室,两人便没有碰到。
克莉丝曼听到了背后的一丝响动,转头就看到了之前善意帮过自己的苏澜鑫,“苏同学?”
苏澜鑫有些不自在,本是想转身就走的,却没想到被发现了,“你好。”
“我叫克莉丝曼!”她热情的介绍着自己,“你是来参加若昂的生日宴会的吧?那现在你是上来吹风吗?这里的景色也很好看哦。”
“嗯......”
真单纯。
看着就是没见过,没受过,没被伤害过的样子。
真的就没看见过世界上的一点丑陋啊......
突然,苏澜鑫上前几步,她有话想和她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