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来的又快,又莫名其妙。
“淑华!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啊?!”苏芒被这突然发生的事震惊了,以至于现在精神处于半痴呆的状态中。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许淑华有这个胆气,敢在若昂面前这样叫嚣?
这一次实在太突然,若昂还想故技重施的捂住克莉丝曼的耳朵。
他把克莉丝曼养的不谙世事,让她面对一次来自于亲生父母的恶意,就已经够了。
可是他还是晚了一步,是相处的太久,让他们早就知道了彼此的心思和习惯吗?
克莉丝曼提前一步拨开了若昂的手,许淑华说的又急,她是听了个明明白白。
“我没有说错!明明她有那个本事让我们家过得更好,让整个许家蒸蒸日上,但是却为了一己私欲,她就弃我们许家不顾了!”她的嗓音异常尖利,就好像把声带硬生生劈开了般。
此时的教室里面只有他们四个人,愤怒的声音回荡在教室里,老半晌余音才散去。
“是他们说的?”克莉丝曼心跳的厉害,嘴唇也颤抖起来,眉心紧蹙,看起来可怜极了,“是他们自己说的?”
声音不大,但字字句句都带着破碎感。
若昂看着克莉丝曼极力忍耐,眼泪却不断掉落的样子急的一把抱起她搂在怀里疼爱安抚。
眼泪。
这不是为他而流的眼泪,还那样的悲伤。
若昂睨着许淑华,吃人的目光生冷的如同利剑,刺骨的要钻进许淑华的骨头里去。
许淑华被他骇人的眼神所吓,清醒下来后才发现自己做了多么愚蠢的事情。
她从克莉丝曼第一次出现在她眼前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女孩眼熟。
等坐回位置,仔细想了会儿,她这才如遭雷击般的认出克莉丝曼就是叔叔一家人的那个女儿。
许氏兄弟关系虽不怎么和睦,但毕竟是亲兄弟,发展好的许志明也就给了哥哥一家人许多接济和照顾。
但克莉丝曼前五年也基本上没有见过许淑华,更何况当时也都是孩子,忘性大。
而后克莉丝曼又被若昂养在身边,便也没有第一时间认出这个堂妹。
她看着光鲜亮丽,被娇养的十分单纯天真的克莉丝曼心里很是复杂。
她嫉妒,她愤恨,更是埋怨。
嫉妒她有这样一个权势滔天的男人,为她着迷。
更埋怨因为克莉丝曼,许志明公司的经济出了问题,便收回去了对自己家的大部分接济。
因为这个,她都要在这个学校里面混不下去了!
今天又瞧见克莉丝曼矫揉造作的样子,莫名的就爆发了。
过度的紧急,使她脖颈发硬,两眼发直,没有聚焦的眼睛只瞧见自己的鼻尖。
明明眼前的人什么都没做,许淑华就觉得窒息了,像一双有力的大手,死死的掐住她的脖子。
她也许会死?
克莉丝曼是若昂的镇定剂,但也是让若昂失控的源头,而耳边克莉丝曼的哭声更是催化剂。
许淑华看着若昂向自己走来,就像是看到了恶魔,她想跑,却被遏住了脖子。
是真实的窒息,不是刚刚的幻想。
苏芒在一旁早就不敢说话了,这可不是她能介入的。
“对,对不起......”
现在的许淑华像什么呢?
像一只被海浪推上岸,即将干涸渴死而拼命扑腾的鱼。
狼狈,但没人同情。
“之前惹我宝贝哭的人去哪了,你知道吗?”许淑华的反抗在他眼里和蝼蚁垂死挣扎没有区别。
话落,他竟还开始死死掐着她往上抬,许淑华现在只能踮着脚才能碰到地面。
若昂突然压低声音,瞟了一眼克莉丝曼的所在位置,“就是可惜,爱多管闲事的那些人及时到场了,我只切下了那人的一根手指头。”
可怖的话,让若昂说的平静无比,“我记得......好像被我拿去喂我的小宠物们了。”
“不!呃啊啊啊!”
濒死的鱼,扑腾到最后总是最有力的,它在为最后那一线生机争取着自己的生命。
若昂顺着她的力气,将她甩在地面上。
他是疯子,性格和心理也是扭曲的,正常人眼里的罗辑思维和为人处世在他这里并不成立。
所以他要对许淑华这个女孩动手了。
“若昂,不要这样,我好害怕。”
克莉丝曼轻柔的搭在了他的手上,面上的泪也已经被她拭去,若昂会做,但克莉丝曼不允许他这样做。
刚刚那样就够了。
许淑华哪里还有刚刚的气焰,见克莉丝曼救了自己,她眼神躲闪的开始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她把若昂拉到身后,他顺从的哪里有刚刚差点要提刀砍人的模样?
克莉丝曼看着歪七扭八靠着墙才面前站起来,她幼年时期只仅仅见过几面的堂姐,“父亲母亲他们亲口那样说的?”
她执着这个答案。
在卡罗琳和许志明那样伤了她的心后,难道还要将她诋毁一番吗?
善良的克莉丝曼不希望是这样,她自然是对当时父母的表现而伤心绝望,但也不希望他们这样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