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了隆多。
这里的风景确实如传说的那么优美,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远处的大山,郁郁葱葱,村子正南面,有一条碧绿蜿蜒的河水。
而小村落的建筑也是从明清时期流传下来,是一处古色古香的山寨。
其中有一部分是少数民族的人,穿戴和五官与汉人有区别。
神奇的是村子虽然不大,两个民族的人这些年生活在一起,泾渭分明,各自保持着自己的生活方式。
当然小一辈的人里,也有产生感情互相通婚的,但是老一辈人还是分的清清楚楚。
两方人相处的非常融洽,又给这里平添了些外族风情。
只不过90年代旅游业并不发达,隆多村也没多少人关注,搁到现在,肯定一到节假日就是人山人海了。
村长马三宝今年刚满60,看样子精明强悍,可我想象中的村干部不同。
隆多村在他的治理下,发展的也非常好。
洛宁和他见面问的第1句话就是:“如果我把事办了,你让那两人的户口回来,怎么给别人交代?”
“我说你们是亲戚,村民们知道了,也没人提反对意见,我那几个死去孩子的惨状,他们是看见的,而且在小云身上发生的状况特别吓人,很多村民也都亲眼看见,大家都想赶紧把这事儿了结,”
“你说村民们都知道了,你已经公示过了?”
“当然,这点我和他们说的很清楚,我说来的师傅是一个很有本事的人,能解决我们家遇到的麻烦,但是人家不要钱,必须让两个亲戚重新入籍村里,我当然不想带头破坏规矩,可是如果不这么做,小云招惹的脏东西,就永远不会走,我们老马家也要不上孙子了,都是父老乡亲,看在几十年老乡亲的份上,大家高抬贵手帮帮忙,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有谁反驳呢?”
洛宁道:“也是,既然你已做过村民思想工作,那就好办了,先带我去和你的媳妇见个面。”
“师傅,我知道你有大本领,但是这个脏东西也是特别厉害,而且十分的狡猾,你真的有把握吗?”
“马村长,我给你提个要求,不要用脏东西去称呼他,他和你我一样是有专称的,叫灵体,你如果不愿意这么说,称呼他为鬼魂也行,但是说他脏东西,就相当于骂人畜生,太难听了。”
“我还管他好听难听,这个心狠手辣的混蛋,害死了我家三口人,这可是三条人命啊,如果他是个人,枪毙10回也不解恨。”
“我能理解您的心情,也觉得您说的有道理,但是如果想解决问题,就按我说的办,否则您另请高明。”
“我知道了,不就是称呼他灵体吗?我照做就是了。”
带我们去了他家,进门前他对我道:“小孩也进去吗?”
洛宁道:“他年纪不大,但是我的一个助手。”
“行,你们有把握,我也不说啥了,反正注意安全。”
穿过客厅,进了内室,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半坐在床,满脸憔悴,瘦的跟个猴子一样。
洛宁踮着脚走到她面前:“小云,你现在头脑清楚吗?”
“只要不行仪式,他不会来干扰我。”
说话时小云满脸都是恐惧神情,她被这个灵体纠缠的实在是太惨了。
“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既然你是来救我,就请你尽快动手,他让我生不如死。”
“能理解,但是在解决这个问题前,我也得问清楚一些情况。”
“你问吧。”
“我想知道,你能不能看见他?”
“我从来没有见过他。”
“有没有沟通过?”
“没有,但是我能听到他的笑声。”
“只是笑声?”
“只是笑声?当你的脑壳有一个巨大的杂音,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无法驱离,那种痛苦能理解吗?”
小云突然得激动起来。
“别急,我的意思是,他只笑不说话?”
“是的,他从来没有说过话。”
“发出笑声,有没有对你产生实质伤害?”
“我怀孕后,每次出现这个笑声,就预示着我要流产,因为让我痛苦到了极点。”
“明白了。”
洛宁正要往外走,小云道:“你来就是为了跟我说几句废话?”
她显得极不耐烦,我能理解她的痛苦,任何人遭到这种伤害,情绪会变得极端,更何况她还死了三个孩子,这种巨大的伤害,也会让她对灵体产生极度愤恨。
“我们不会走,但是需要用一定的手段,这个过程不是一蹴而就,希望你能理解。”
“你知不知道,那些企图把他驱离的人,最后一个个都被弄的非常惨。”
“取人性命的灵体我都遇到过,相信我,一定让你解脱痛苦,但是这个过程也需要你的加入,我们不可能独立完成,平静下来。是你获得自由的第1步,可以做到吗?”
小云深深吸了几口气道:“可以。”
我们出了屋子,马家人早就来了一群人,在客厅里见到我们,马村长道:“几位师父,这事儿有戏吗?”
“不敢说,有绝对把握,我们尽量驱离。”
一个老妇人走到我们面前,扑通一声跪下:“几位大仙,求你们一定要帮帮我们,真的是被他害得太惨了。”
洛宁好说歹说才把人扶了起来:“既然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大家放心,我需要了解和灵体相关的一些信息,但是这些没法靠你们获得,所以这两天我要在村子里面转一转看一看,到时机成熟时,我就会动手。”
“我们尽全力配合,村子里的村民也会配合。”
晚上村长特意给我们安排了一个大宅子。
我问:“洛叔,这事儿你觉得好办吗?”
“如果只是单纯的驱离,当然好办,附她身上的灵体,并不是什么狠角色。”
“既然你有把握,还等什么呢?”
“我等一个说法,他为什么要害死三条性命,这关系到灵体自身的生死存亡。”
“您的意思,如果他是随意伤害性命,您就摧毁他?”
“当然,无论是人还是鬼,都没有随意残害生命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