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烈红裙,犹如一面血色战旗。
面向敌人而立。
当然,这话可能说的夸张了些。
因为无脸鬼并不是我们的敌人。
她只是在守护自己的家园。
但是这股鬼音的法能不容小觑。
一旦遭受攻击,后果不堪设想。
只是在红娉面前,根本不够一眼看得。
她只是抬起左手,海浪一般的鬼音,便在她的手掌前消失无踪了。
无脸鬼显然没有想到,红娉居然能有如此强悍的法能。
于是很不服气的发出第二声鬼音。
这一次,她应该是用尽自身法能。
只见势能强大的鬼音滔天而来。
四周树木花草瑟瑟而抖。
一切被鬼音笼罩的生物,比如隐藏浅土层的老鼠、兔子、四脚蛇之类。
从土层中翻了出来,四脚朝天的抽搐着。
只见红娉身影一动,缓缓向前飞去。
鬼音与之接触,就像遇到铁锤的玻璃,瞬间碎的四分五裂。
无脸鬼终于明白自己遇到的是她祖宗了,就想要溜。
然而,红影一晃,红娉便到了她的上方。
只见无脸鬼的身影正在逐渐变淡,直至消失。
但是当红娉五指成爪,对准她的头顶时。
无脸鬼顿时身影晃荡,就像信号变差的电视画面。
她似乎感受到了痛楚,再次发出声音。
只是这次并非鬼音,而是惨叫了。
红娉冷冷道:“以我之怒,尚且没有残害无辜,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手段居然如此狠辣。”
理智客观的说,鬼音对于普通人甚至是我们这种级别的法师,都具有相当的杀伤力。
所以,无脸鬼绝对算得上厉鬼级别的存在。
只是,在红娉的掌控下,无脸鬼根本无力抵抗,一副即将魂飞魄散的惨状。
我心有不忍,赶紧利用神识和红娉交流道:“红娉姐姐,饶她一条命吧。”
“饶她,就是对别人的残忍,看看这个地方的状况,你在做决定。”
我大致看了看四周,只见乱葬岗里满是各种骸骨。
有动物的,也有人的。
这无脸鬼盘踞当地,已经造成了大量生命的消亡。
就说眼前,满地的兔子老鼠就有十来只,眼看是不能活了。
“怎么样,摧毁她,还是留着她在这里继续害人?”
无脸鬼强忍着强烈的伤害,哀求道:“先生,这里是我的根本,所谓害人,也只是图谋不轨的坏人,我从来没有伤害过好人。”
“这话你可别说的太绝对了,今天如果不是红娉姐姐保我们,我们仨已经交代在这里了。”
“我只想把你们驱赶离开,绝对没有动杀心。”
“你这话我不相信,刚才两拨鬼音,任意一波砸在我们身上,都是要命的伤害。”
“鬼音对于人体的伤害,没有你认为的那么明显,最多只是造成听力的障碍,或许会对意识有影响,但是要杀人,法能起码要高出十倍。”
“红娉姐姐,她说的是真的吗?”
“差不多。”
红娉给了我一个类似于人类的回答模式。
鬼现在都开始玩心眼了吗?
洛宁问我:“你在犹豫什么呢?”
他的意思我明白,直接招呼奇能蛟出来,吞了无脸鬼。
这还真是个不错的选择。
因为以无脸鬼的法能,必然能对奇能蛟起到强烈的补充作用。
但是我有我的考虑。
即便法能再强大,红娉说到底就是个鬼魂。
灭杀是一回事。
但是,如果我用鬼魂为食,投喂奇能蛟,对于红娉而言,也是某种程度上的不尊重。
此时红娉已经收手。
双方的实力对比,差距实在过大,无脸鬼稳住了本魂不散,再也不敢有丝毫造次。
我正在琢磨,如何寻找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无脸鬼主动道:“姐姐法能强大,世所罕见,让我仰慕的紧,可否给妹妹一个机会,做牛做马的侍奉姐姐?”
有道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无脸鬼主动拜大姐的套路,虽然没有丝毫神奇可言,但就是起到了作用。
红娉冷哼一声,虽然表情依旧冷峻,但并没有再说狠话,大红色的身影逐渐消失了。
我对无脸鬼道:“在我的神识中,有一座庙,其中献殿里供奉着我的兵马罐,你可以暂时居住其中。”
“有没有栖身地不重要,只要跟着姐姐,我就心满意足了。”
鬼魂中的等级划分,远比人类社会更加森严。
虽然我不知道红娉处在什么层级。
但一定是非常高的存在。
所以,无脸鬼对于她的尊敬,是发自内心的。
除非有一天能在等级上完全超出。
否则,在红娉面前她只能是个奴婢丫鬟。
解决了无脸鬼,我们继续往山里走去。
此时我们身上的护体灵符法能已然消失。
洛宁又烧了三道灵符,这次,将灰烬洒入了清水里。
“这是虚体灵符,喝下之后,能让我们本体阳气减弱,不让阴鬼之物发现。”
我们喝下符水,只见洛宁和东子的面色都发出明显的青灰色,眼神也变的黯淡。
但是我却没有变化。
洛宁道:“你体内的神庙,对于邪祟之气,是有绝对的压制力,所以符水法能已经被破解了。”
“倒也是无所谓,只要你们二位能安全就好。”
洛宁被我逗笑了:“你还真够自信的,也好,这是强者该有的心态。”
此时夕阳西下,铜山上金黄色的光芒逐渐消失。
点亮狼烟手电,我们在山道上不紧不慢的走着。
“找到平地咱们就休息。”
“不着急,也没人觉得饿。”
“还是稍微放慢点节奏,别漏了关键线索。”
正说着话,手电忽然晃动了几下,灭了。
“见鬼了,三根手电同时坏吗?”
“千万小心,有点不大对劲。”
洛宁捡来一根树枝,缠上碎布,撒上煤油后点燃。
火光照亮了我们周围区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正好在山道处有一片凹口,背靠山脊,也算是比较稳当的地方。
我们打算在这里暂做休整。
刚坐下,就看到一只松树窜到了石头上。
我两对视片刻,忽然,我似乎在它的眼珠子里,看到了一些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