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儿,近来可好?”
“劳父王挂心,一切如常。”
“吾儿一人?”
“是的。”话音未落,老族长的身影便出现在吴楠的眼前。
“父王,你已突破九重关,可魂游方外了,孩儿真为父王感到骄傲。”
“只是一桩小事,”老族长捋着自己的胡须,虽有些得意却装作毫不在意地说道。
“吾儿聪慧,可知父王因何事而来?”
“想必是我的婚事,父王有所顾虑孩儿知晓,可孩儿此生非雪姑娘不娶。”吴楠径直跪了下来。
“非她不娶吗?只此一人?”
“非她不娶,只此一人。”吴楠斩钉截铁地答道。
“起来回话。”吴楠才站了起来。
“吾儿既已下定决心,为父自然不会阻止,但魅影无错,过往虽可推脱为戏言,但若一方当真了,这便有些麻烦,你可知晓。”
“孩儿知晓父王的顾虑,赤火族与我族是世交,魅影妹妹聪颖美丽,这件事我定会同她讲清楚,想必如今她已大了,多年未见,或许早已倾心他人,孩时的过家家既无盟誓又无书约大抵不能揪着不放吧。”
“若赤火族老族长还在,此事为父倒可以出面为你解决,然而老族长几年前病逝,如今只留兄妹二人打理家业,其兄长吾从未见过,颇为神秘,吾也不知如何开口。”
“此事交由孩儿处理便好,父王不必为此劳神。”
“如此甚好,”话音未落老族长便凭空消失了,“父王,父王”,吴楠伸手上前却早已不见了踪影,此刻才想起那本是父亲的魂魄,忙举起传音铃呼唤起来。
过了片刻,才听到里面传来老父亲咳嗽的声音,“无妨,无妨,今天只是小试牛刀,吾儿无需担心。”
“这三更半夜,你在同谁说话?”母后的声音传来,想必母后已经入睡被父王咳嗽给吵醒了,忍不住抱怨几句。
“我,我自言自语,有,有什么问题。”老族长有些慌乱,众所周知,他是一个典型的耙耳朵,向来唯夫人马首是瞻。
“你在与谁传音,那铃铛一闪一闪,你真当我是瞎子不成。”月夫人十分气恼地说道。
“是不是同楠儿?”月夫人说着便一把抢过了传音铃。
“楠儿,可是你?”
“母后,是孩儿,这么晚叨扰母后休息,实在抱歉。”
“与吾儿通信,竟然瞒我,”月夫人边说,一巴掌拍到了老族长的前额,“哎呦,至于下此狠手,我的夫人。”老族长双手揉着额头委屈地说道。
“楠儿,你早些休息,我与父王最晚明日下午便到塔塔族,到了我们再详聊。”
“母后,母后,”吴楠还想多说几句,发现传音已断,想到母后的脾气秉性,向来雷厉风行,做事起来风风火火,明日还不知有多热闹,就在这思绪万千中,吴楠不知过了多久,进入了梦乡。
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一开始是他与雪姑娘的浪漫婚礼,所有的人都带着笑颜,可人群中有一双通红的眼睛,当他转身望去,却见族人身陷火海之中,哀号遍野,他不禁从梦中惊醒,心狂跳不止,他不知此梦预示着什么,胸口只觉得被什么东西撕扯着,一种宿命的无力感便浑身蔓延开来。
“哥,你发什么呆,我收到母亲的传音,他们大抵还有三个时辰便到。”澈影用力摇了摇他的肩膀,大声说道。
“哦,我,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梦而已,你别发呆了,快同我一同去拜见族长说明情况。”
“我们走吧。”
他们刚走出帐外,便迎上了雪姑娘。
“呀,嫂子,你来找我哥?”澈影打趣地问道。
“澈影,休要胡闹。”
“我,我来送些新炼金创药。”如雪说完便将手中的药瓶放至吴楠手中,匆匆地转身离去。
“雪姑娘,澈影她,她是无心的,请姑娘不要见怪。”吴楠忙追上解释。
“影姑娘何错之有,只是,只是早了些罢了,你记得按时服药。”如雪说完便羞涩地跑开了。
吴楠听闻此言,不禁露出了笑颜,他的内心完全被幸福的情愫所充斥着,那个梦所带来的阴霾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喂,可以走了吧。”澈影在身后大声地喊道。
“你,你以后说话一定要注意。”
“注意,注意什么,我发觉雪姑娘并没有不开心嘛。”澈影一副鬼头鬼脑的样子,吴楠对这个妹妹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一身的鬼点子,简直就是母妃的翻版。
“你呀,看母妃到了,你是不是还这么厉害。”
澈影吐了吐舌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他们来到主帐,经通传后进入,阿不颠端坐主位,见二人进来,三步并作两步走下了,“贤婿,你来了。”
吴楠听此称呼,一时不知如何回应,“王,有事要秉。”
“不必这么拘谨嘛,何事?”阿不颠笑眯眯地问道。
“我们的父王和母后再有三个时辰就到了,王。”澈影在一旁没忍住,直接说了出来。
“甚好,甚好,”阿不颠听闻后不禁拍手叫好,“我刚刚废了半天脑筋在拟书信,想着邀请你们的父王母后尽快来一趟,没成想我们如此心意相通。”
这时,他们才注意到前方长案下面被扔得七零八落的信笺。
“我要搞一个盛大的欢迎仪式,速去招倩儿来,她鬼点子多。”阿不颠向身边的近卫说道。
“王,不必为此大张旗鼓,族人生活刚刚归于平静,大可不必为此劳神。”
“这是喜事,哪有劳神一说,族人们看着雪儿长大,如今有这样的喜事,不必我多言,大家自会动起来的,贤婿,你不必再说了。”
吴楠闻此,便不再多言。
“父亲,您召我。”独孤倩大步流星地进入帐中。
“吴公子也在这,好了,不必说,我猜是有贵客临门是不?”
“不愧是我女儿,聪慧如我。”阿不颠大笑了几声。
“还有多长时间?”
“三个时辰。”
“足够了,剩下的交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