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道强光划过天际,两个人都睁不开眼睛。
“主人,你们哪位是我的主人?”剑灵现身了,一个少年,扎着高高的马尾,一袭黑衣。
“这是你的本来面目吗?”沉渊十分好奇,对方的出现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从来没有知道一柄剑的剑灵还可以化为人身。
“哦,你是我的主人是吧,”沐风此刻注意到了沉渊的手还在流血,他便跪下向其手轻轻吹了一口气,伤口竟然奇迹般地愈合了。
“主人,我可以是你喜欢的任何一种样子,”说完,他竟然变成了采薇的样子。
“这,这怎么可能?”沉渊觉得这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了。
“主人,我本是上古最后一只神龙的骨头所锻造的,本就不属于你们这个世间,机缘巧合流落至此而已,如今神识大多已经凋落,而我区区剑灵才在你们这人间显得如此无所不能。”剑灵又变回了最初的模样,“我这个样子是上一任主人喜欢的样子,主人不喜欢,是男是女大可拿张画像给我。”
“你是随时随地都可以出来吗?”沉渊问道。
“自然不是,是主人的血唤醒并释放了我,没有你的允许,我不可以离开这柄剑太久。除非有人自愿给予我他的元神,我才会永远离开这柄剑,但世间怎会有这样的傻瓜。”
不知不觉间,太阳开始缓缓升起来,“主人,我在剑身中待太久了,着实不喜欢这灼阳,在下告退了”。
话音未落,人已经不见了。
“少主,我们回去吧,不然采薇姑娘醒来,看不到我们定会着急的。”
沉渊将‘沐风’从土中取出,便随云翳长老下山了。
采薇见二人这时才回来,此刻才放下心来,昨夜忽然一阵风吹开了窗户,她像往常一样喊沉渊起身关窗,但却无人回应,起身后才发现沉渊并不在屋内。
如今她的肚子日渐大了,她只有肚子一人坐在床边,等待太阳升上来,她想着等天亮了便出门寻一寻,今晚的月亮彷佛格外的圆,她就这样呆呆地望着。
“薇儿,你莫不是一夜未眠?”沉渊见采薇起身有些踉跄,连忙上前扶着她。
“你们去哪里了?为何到此刻才回,我一直在担心,正打算出门寻你们。”
“你可曾听过‘沐风’?”
“‘沐风’,传闻中的一柄神剑,你说的可是这个。”
“你看,正是此物。”沉渊将“沐风”取出,放在了桌上。
“你怎会有此物,我从未听你提起。”采薇有些吃惊。
“此剑是云翳族长带来的,之前不说是因为,我未必可以成为此剑的主人,而如今通过七天的比试,它已认我为主,自然要告知你此事。”沉渊显然有些难以明说的兴奋。
“那你可知此剑亦正亦邪,若你不能驾驭它,便会成为它杀人的傀儡。你可知它的上一任主人是谁?”采薇眉头紧蹙,一种担忧开始在心中蔓延,她不希望沉渊成为别人口中的魔王,而仅仅是她的心上人沉渊。
“采薇姑娘,你不必过虑,神剑本身并无正邪,这全在于它的主人。”云翳长老在一旁说道。
“长老如此说,想必应该知道此剑的上一任主人便是造成灭世之难的玄夜,此剑一出,不仅身死,而且幽魂聚散,方圆十里再无生灵可活。”采薇说道。
“长老,薇儿说得可是真的。”沉渊听闻此言,也大吃一惊。
“少主,唯有此剑,才可以助你一统四海。这天下弱肉强食,少主身负恩主血脉,本就不是寻常人,有此剑护身,自是相得益彰。”云翳长老说着便跪下了,“此剑已认主,少主就无需再多想了,只要少主秉持本心,此剑于天下于少主皆无坏处。”
“长老,快起。沉渊,已明了。”
采薇见此也不再多说什么了,只是在心中默默想着,但愿日子可以一直这样无忧地过下去,“沐风”永不出鞘。
“后来呢?后来又发生了什么?”独孤倩忍不住催促络姬接着往下讲,对方看了她一眼,不慌不忙地说道。
平静的日子一天天过着,直到一天,心瑶也来到了这个林中小屋。
采薇几乎没有认出来,因为她带着面纱,还拄着一根拐杖,她误以为是误入涯中想要寻个落脚处的老人,又或者讨一口水,“请问这位婆婆,你是找不到路了吗?”采薇向前询问。
“薇儿,能再见到你真好。”老者开口说话了。
“阿姐”采薇手中的碗直接跌落在地,她实在不敢相信,这个有些跛脚,满头银发的老人是那个曾经艳丽动人的心瑶。
当她缓缓摘下面纱,采薇还是忍不住哭出声来,心瑶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副老人的模样,密密麻麻的皱纹,深陷的眼窝,除了那双眼睛还一如往常,常人所见完全像是七旬的老者。
“阿姐,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采薇抱着心瑶开始哭泣。
“薇儿,你忘了我在信中嘱托你的了,不许哭。”心瑶将面纱再次戴起,她轻拍着采薇的手安慰道。
“阿姐,族人还好吗?”
“薇儿,你不必担心,我已经将他们都安顿好了,现在他们很安全,大家也已经渐渐从过往的悲伤中走出来了,你也不要再为此耿耿于怀了,何况你现在已有身孕。”
“阿姐,谢谢你们,如果没有你们,我和沉渊······”
“过往的事就莫要再提了,沉渊呢?”
“他与云翳长老去林中打猎去了。”
她们闲聊没多久,沉渊与云翳便回来了,“是心瑶姑娘来了,少主,请你不要过于惊慌。”云翳长老还未进院便注意到了有人来过,特意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