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城主,现在知道我为什么单独留在这里了吧?”萧羽将李寒衣打退五步,得意笑道。
“这就是你狂妄的资本?”李寒衣冷声问道。
萧羽摇了摇头,长剑一挥,一条水凝聚而成的白色巨龙在空中飞转了一圈后,化作一团白色月光,朝着李寒衣落下。
“不,这是杀你的资本!”
西楚剑歌,问道于天。
“想杀我,没那么容易。”李寒衣眉头一皱,长剑再次挥起。
人间至寒之剑,八月飞雪。
一剑既出,风雪枯萎。
萧羽顿时感觉到,他周身一丈的世界都陷入了一片冰寒之中。
铁马冰河的寒气疯狂暴涨,白色巨龙所化的月光也被冻结成了一条长长的冰柱。
“露红烟绿。”李寒衣另一把听雨剑露出一片红光,直射朝着萧羽头部。
虽然李寒衣还有一把剑,但萧羽也还有一把刀。
只见他似醉非醉地向前走了几步,手中尽铅华夹裹着一道春风之意,斩断了那道红色霞光,与听雨剑激烈地碰撞在一起。
“大风式——醉春风!”
刀剑相交,燃起一道道火花,两人各退三步。
“好刀法,但是想杀我还是不够。”李寒衣心中战意越来越高。
渐渐地,她视野里眼前之人似乎不再是萧羽,取而代之的是那位一袭青衫的雪月城大城主。
李寒衣忽然转身,将剑高高抬起,白衣飞扬,恍若仙人临世。只是与适才眼中冰霜飞扬不同,这一次的李寒衣,眼中似有暖光。
“就让我回想起那日的桃花...”
萧羽瞳孔一阵紧缩,刚才他一直想办法破坏李寒衣的心境,就是不想让她的止水剑法达到第三境。
可一旦那女人以多情一剑取代止水剑法第三重,自己想赢她可就要付出巨大代价了。
不过还好,他也有一套专治这女人的骂剑诀。
“呔,你个老女人。”
“上次老子只和玥卿姐姐说了几句话,就要找老子麻烦,你塔马有病吧?”
“至于你光着身子那次...是你自己主动惹老子的,所以赶紧给老子滚,老子看不上你。”
“别以为青城山的赵玉真说你是仙女,你就真把自己当个仙人,人家不过是见色起意而已。”
“还有你年纪一大把还找不到对象,与你同年的女人生的儿子,都与你弟弟年纪差不多了。”
“够了!”李寒衣再次被破了防,刚才攒的剑势全没了。
萧羽没有理会她,继续嘲讽。
“我看你也别练什么剑了,当个屁剑仙,做人都做不明白,赶紧把剑卖了,去乡下找个村夫嫁了算了。”
“我说够了!”李寒衣怒喝一声,猛地挥起一剑。
一声惊雷,平地炸起。
铁马冰河剑尖青芒缭绕,山风呼啸,剑气如踏破荒原的野马般侵袭而来。
盛怒之下,李寒衣下意识挥出的不是自己的止水剑法,而是雷轰的平地一声雷。
只是这霸道又带着极致杀意的一剑,是萧羽最不怕的。
因为雷轰那招剑法是根据他自己的兵器和剑道创造,而李寒衣使出来威力反而要打折扣。
萧羽握紧长剑,往上一个反撩,一道幽蓝的寒芒划过。
北昆仑苏氏之剑——天凝。
雷响在顷刻间静止,爆裂的剑气逐渐变成一朵朵璀璨的冰莲花,在月光照耀下,如星辰般闪耀。
李寒衣衣衫上瞬间染上一层寒霜,握着铁马冰河的手颤抖不止。
她秀眉微蹙,之前她一直以为自己在霜寒剑气上是独一档的高手,今日居然头一次会对这种剑气畏惧。
因为这道剑法不一般,竟然能将剑气都冻结。
就在李寒衣短暂陷入沉思之际,萧羽手中长刀也跟着挥出。
仙人书刀法绝技——轮回。
李寒衣顿感身边的空间一阵扭曲,急忙身形后撤。
可她胸膛上依旧露出一丝血痕,嘴角也有血珠落下,美眸不停地在萧羽手中的一刀一剑上打转。
或许此人的天赋,已经不在当年的百里师兄之下了。
不过她还留有一手底牌,人间至暖之剑和人间至寒之剑的合击剑法。
当然萧羽的那招‘大道朝天’也没有使用,身上还留有一张弑神纸。
“我流汗,你吐血,现在优势在我这里。”萧羽擦去额头的汗珠,笑了笑。
“但你的优势并不大。”一道冷漠的声音,忽然从两人侧面响起。
李寒衣与萧羽纷纷转过头,一名手持金刀的男子,朝着两人露出阴森的笑容。
“二位,幸会了。”
萧羽见此人的刀面上,刻着麒麟图案,眉头一皱:“这是麒麟牙,你是南诀刀仙澹台破!”
金刀男子点头:“赤王殿下,敖玉太子很想你死啊。”
“所以你打算联手雪月剑仙,一起来杀我?”萧羽视线又落在李寒衣那里。
“你不必激我。”李寒衣冷笑道,“我与南诀有杀父之仇,岂会因你而与贼人联手?”
澹台破也没有任何不满,望向李寒衣的眼神有些炽烈。
“我也没有与人联手的习惯。”
“不过相比杀位王爷,我更想杀个剑仙。”
“那你可以试试。”李寒衣神色平静,将伤口短暂包扎好,再次握紧两把宝剑。
萧羽感觉到澹台破身上只有战意,没有杀意,好奇道:“你看起来也不像是被敖玉收买的人吧?”
“我来这里,只为与这里的高手一战。”澹台破倒也坦诚。
不过他没有立即出手,之前他在远处看到萧羽与李寒衣的实力并不在自己之下。
若是自己先与其中一人对战,即使斩杀那人,自己也会因为力竭被另一人所杀。
而萧羽与李寒衣,也是同样的想法。
所以三人目前的站位像是三角形,互相忌惮下谁都不敢贸然出手,于是就那么僵持住了。
“你们三个...是在玩木头人...游戏吗?”忽然一道戏谑的声音,将这僵局给打破。
萧羽抬头望去,一名灰衣儒生打着酒隔,懒洋洋地看向他们。
“你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澹台破眉头一皱,此人身上有一种极强的危险感。
“又是个讨厌的死书生。”李寒衣对儒生没有好感,随即咒骂道。
萧羽却是眼神一亮,这人的打扮,好像是学堂的大师兄,于是朝着灰衣儒生打招呼。
“十里琅珰学宫十君子吕小布,想与兄台喝一杯。”
“我呸!”李寒衣忍不住啐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