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渡把徐敏发给他的遗书照片拿给安净,安净倒是认认真真的从头看了个遍。
遗书上写的无非就是他的身后事如何安排,还说起自己的存款并没给蒋梦欣到LA买房,而是在他自杀前已经转到易礼容的银行卡上,24小时后到账。
他倒是很聪明,如果他真的要自杀,易礼容看到自己的银行卡上莫名其妙多出一笔钱肯定会第一个想到他,他们刚因为钱的事情大吵一架。
“我跟徐敏确认过,这封遗书不管是笔迹还是语气全都是徐晋的做派,而遗书上提到的那笔钱确实徐晋的银行卡转到易礼容的银行卡上。”萧渡眯起眼睛,“按照种种迹象来看,徐晋确实很像自杀,就连我都找不到他不是自杀的理由。”
安净接着他的话:“没错,如果不是自杀,他怎么可能会突然写遗书,突然把自己所有的钱全都转给易礼容,很显然是在替他的孩子考虑,更像是在交代后事。”
跟安净的话一起,辉腾缓缓的开进香榭小区的地下停车场,将辉腾稳稳的停在停车位上后,萧渡熄了火却并没有着急下车,双手把在方向盘上,明显在思考些什么。
安净一偏头就看到他带着一丝阴郁的侧脸,在他陷入困境或者苦恼时总是会出现这样的表情。
她盯着萧渡,只听到后者淡淡的说:“这一切看起来是不是有点太顺理成章了,可是一个人真要自杀,怎么会这么平静的做好他死后的安排呢,如果是自杀,他为什么要自杀?”
“因为他不是自杀,而是有人诱导他做出这一切看起来像是自杀的所有假象,但也许就连他都没想到自己真的死在自己配合的圈套里。”
安净话音一落,萧渡猛地抬起头看向她,对她的话有些不敢相信,却又觉得很有道理。
“你师妹从事这么多年的法医行业,她的诊断不可能有错。”安净抬手拍了拍萧渡的背后,低声说,“我们明天去发现徐晋死亡的现场看一看,也许会有别的发现。”
当时徐晋被判定为自杀,死亡现场并没有人去勘查,可尽管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天,徐晋的尸体甚至也已经被火化,但有些东西,它发生过就一定会存在。
越是在一起安净越是发现,萧渡私下放浪不羁得跟普通富二代没差别,但一旦是关乎工作上的事情,他总像是变了一个人,更多时候还会自己一个人钻牛角尖。
好在安净在这方面是专家,他的几句话就能很好的帮萧渡走出他的死胡同。
回到家里,萧渡才隐约意识到自己居然被安净‘治愈’了,他于是把安净抵在门板上,手枕着她的后脑勺,挑起她的下巴,勾魂似的说:“好啊安顾问,你居然都学会‘暗算’我了。”
聪明如安净,怎么可能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却也只是淡淡一笑,双手搭上他是肩膀,笑着说:“我明明是替你治疗。”
他要是一直陷在刚才的情绪里,会很难很久才能缓过劲儿来,安净才会把话题转移开,顺便给了他一个新的方向。
萧渡在她的额前落下一个吻,低头含情脉脉的看着她:“我没想过有一天我的情绪能因为某一个人瞬间平静下来。”
他也没想过有人能凭着一两句话,或者一个动作就能让他平静下来,可安净就是这样的存在。
后者并不觉得这属于夸赞,反而笑着说:“是你把钥匙给了我,我才能好好的整理这屋里的东西。”
“屋”指的是萧渡的心。
此时此刻,萧渡很想亲亲她,事实上他确实这样做,直到安净有些呼吸不过来,他才甘心放开被自己圈在怀里的人。
萧渡红着眼看着她,像是在隐忍些什么,炙热的目光让安净有一丝不自在,她别过红着的脸,很低很低的说了句:“我……我可以。”
后者心中一喜:“这可是你说的。”
安净胡乱点头,他勾唇一笑,弯身把安净一把抱起,朝着主卧的方向走去。
他终于要毕业了!
翌日。
萧渡神清气爽,安净却窝在被子里一动不想动。
“宝贝儿,你先躺着,我赚奶粉钱去。”
安净拉起被子捂着整张脸,从被子里闷声说了句:“滚!”
萧渡哈哈大笑几声,撩开被子,亲了亲她才真的离开。
决心铆足劲儿要赚奶粉钱的萧渡刚走进大办公室,就迎来一群人的目光,纪阎甚至上前扫量他几眼,不敢相信的问他:“老大,你昨天一晚上没回去?离上班时间还有十分钟,你居然提早十分钟到办公室!”
市局第一大奇观!
“生活所迫。”萧渡不紧不慢的说了句,“跟你们这种单身的不能比,我得开始准备赚奶粉钱了。”
纪阎咽了口唾沫:“安顾问……怀孕了?”
话音一落,紧接着就明显的感觉到后脑勺一疼,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萧渡说:“想什么呢,我是那种先上车后补票的人吗?”
萧渡一笑,他只是毕业了。
看着萧渡一脸浪劲儿,纪阎反而更加怀疑自己的猜测。
他那一脸分明就是给人一种‘老子要当爹’的错觉。
“错觉错觉,一定是错觉,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纪阎低声念着,怎么也不想相信自己怀疑的。
萧渡跟安净要结婚的份子钱,他现在都没打算开始存,这就跳到孩子出生、满月了?
纪阎不敢想象,毕竟以他们老大的行动力,他一点也不怀疑萧渡真的能做得出这样的事情来。
毕竟他还没把人追到手就满世界宣传安净是他女朋友,这会没结婚就说要赚奶粉钱似乎也就不奇怪了,反正,他有能力把传言变成事实的本事。
惹不起惹不起,纪阎灰溜溜的回到自己的工位上,默默的拿出手机查一查自己的银行存款有多少,能不能给孩子买个玩具什么的。
银行信息跳出来的时候,纪阎扶了扶额头,差点美哭出来:“我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