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渡觉得可能是老天爷不想让他今年过的太舒坦,才会给他安排那么多事儿。
先是需要亲自侦查安老的命案,后又是他警校师妹亲哥的命案。
“师哥,这个案子落到你们市局这儿,你们一定要给我好好查查,我真不相信我哥会吞药。”
萧渡看她一眼,陆荆紧接着说:“你放心,别说是你哥的案子,就算是一个陌生人的案子,我跟萧渡都会认真侦查的。就连带着伤的支队长都归队了,你还担心什么呢?”
“带伤,师哥你受伤了?”
听到陆荆的话,徐敏下意识的起身,探过身子上下扫量着坐在椅子上的萧渡,却被抬手打发:“多大点事儿。”
“师哥,要不要我帮你再看看?”
徐敏好歹是法医,医药护理的也算在她的专业范畴内。
她刚伸手就被萧渡打掉:“都养了快一周,我们人民公仆哪那么矜贵?”
“但是……”
“别但是了,你还是继续说你哥那案子吧,就凭着你一份尸检报告可未必真的能立案。”
立案确实需要依据。
徐敏脸色一沉,沉默好一会儿才说:“我听家里人说他吞药之前跟我嫂子也就是他前妻吵过一架,是为了孩子学区房的问题。”
“离了婚孩子都不想管了?虽然死者为大,他还是你哥,但我觉得他确实也能算得上渣男行列其中之一。”萧渡丝毫不吝啬于他对徐晋的评价。
徐敏没有接茬,而是继续说:“网上那个新闻我相信你们也都看过了,我哥正打算给他的女朋友在LA买房,LA不是有个加什么大学的,我没记清名字。”
萧渡不紧不慢的给她补充了个名字,她点点头:“好像就是这个学校,他女朋友要在那里读博,我哥想给她有个归属感,就说给她买房子,有时间就过去陪陪她。”
“你哥对女朋友倒是挺好,可怎么对孩子就这么抠唆?”
陆荆跟徐敏同时白了他一眼,后者丝毫不留面子的说:“师哥,你当所有人都跟你似的不差钱呢?他已经决定在LA买房,哪还有钱给孩子买学区房?再说他觉得他跟我嫂子离婚了,本来就不应该在负担他们房子的问题。”
虽然陆荆听得挺上瘾的,但理智还是把他拉了回来,他不解的问:“不是,家丑还不外扬呢,你这跟我们说一堆你家里边儿的事,重点到底是什么?”
“重点就是我哥的前妻跟他女朋友啊。”徐敏说,“这两个女人都想要榨干他的血,搜刮他所有的钱。”
“可你这么一说,我反而觉得他自杀更有道理了,只是‘为爱吞药’这四个字需要做一定的修改。”徐敏说了一堆,但他们确实没能听出她想要说的重点,又或者并不是他们听不出重点,而是线索太零散、太广。
“你确定是她们其中一个杀害你哥?”萧渡换了一张认真的脸看着她,问道,“徐敏,你这么怀疑她们,你有证据吗?”
“我没有。”徐敏直接的说,顿两秒,她又继续,“所以我才来找你们,如果你们不帮我查,我就自己私下查。”
“哟,几年不见居然还学会威胁人,你倒是长本事儿了。”萧渡起身,顺带在她的后脑勺轻轻一拍。
“师哥,你这打人专打头的坏习惯能不能改改?”
徐敏话音一落的同时,办公室的门正好打开,站在门口的安净就看到萧渡的手刚离开徐敏的脑袋,而徐敏最后那句话也落入她的耳里。
办公室内三个人以及门口站着的安净全都愣在原地,最后还是安净先开口:“抱歉,我不知道你们在谈公事。”
她说完,退出办公室,办公室里的三个人直勾勾的盯着已经被关上的门看着,不明所以。
“她刚刚这算不算生气?”
“她怎么好像生气了?”
萧渡跟徐敏异口同声,随后听到陆荆说:“只有我觉得她可能是误会了吗?”
话音一落,只听到萧渡骂了句脏,大步流星的追了上去。
依旧留在办公室里的徐敏懵一脸,机械的偏过头看陆荆,不解道:“她也是你们刑侦大队的吗?她误会什么?萧师哥为什么很担心她误会跟生气的样子?”
徐敏只听到一句“因为她是你的萧师哥放在心尖上的人”,她脑袋嗡了一下,脱口而出:“我去,萧师哥这万年单身狗居然不再单身了?”
陆荆看她一眼,没再说话。
到大办公室扫了一圈才在茶水间找到安净的萧渡深吸一口气,走近她,开口就说:“那是这起案件的报案人,也是这起案件死者的家属。”
安净倒水的手一顿,苦笑一声:“你不用跟我解释。”
她才不信他们只是简单的刑警跟报警人的关系,她可从来没见过萧渡把那个报警人或者受害人家属请到自己的办公室去的,哪怕当时陆荆也在场。
隐约感觉到安净生气,萧渡又忙着解释:“好,我说我说,你先别生气,徐敏……就是刚刚你看到的那个女孩,她确实是死者家属,但也是我跟陆荆警校的师妹。”
“嗯。”安净低沉的应了句。
闷闷的,脑子里一直回响着刚刚萧渡摸徐敏脑袋的样子,可要是萧渡知道她想到是这样,一定义正言辞的纠正她:那是打她,不是摸头!
可他却只看得出安净似乎不开心,别的都没有看得出来,他一昧的解释:“安净,你听我说,徐敏真的只是我跟陆荆的师妹,真没别的。”
“我知道。”安净抬头看他两秒,又低着头,“真没别的你干嘛跟我解释?”
“我这不是怕你误会吗?”
萧渡话音一落,安净紧接着问:“真没别的你干嘛怕我误会?”
后者一怔,是啊,我干嘛要解释?
不对——
“我怕你生气,我可不就得解释?”
话好像又被他绕了回来,看到安净憋着笑的样子,他才知道安净只是在逗他。
他于是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尖:“淘气。”
他想,他算是完全的陷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