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家餐厅，还是同一个包厢，萧渡跟安净进包厢时就看到正在上桌的菜。
萧渡满意的拍了拍经理的肩膀，煞有其事地说：“接下来最好以五分钟一道菜的速度上菜。”
还是那句话，他一大老爷们儿能饿着，矜贵的安顾问可不能饿着，晚上白涂把尸检报告发过来，他还得让人安顾问给他分析分析呢。
经理捏着一把汗，忙着点头应下，确定萧渡不再需要些别的才转身退出包厢，加快朝着厨房走去的脚步。
“你倒是对这里的菜挺满意？”萧渡抬手一碰转桌，把刚端上来的汤转到自己的面前，中间还抽空看安净两秒。
在盛汤时听到她不紧不慢地说：“距离市局最近的餐厅也就这一家还不错，你觉得我还有别的选择？”
主要是她看过菜单，这里的菜色相比其他餐厅要多得多，想到什么，她偏头看一眼正把汤递到她面前的萧渡：“这该不会是你爸妈为了方便你吃饭，特意在市局附近开的餐厅吧？”
萧渡继续盛下一碗汤，并不觉得有值得骄傲或者惊讶的地方，点点头解释：“他们那是担心我不按时吃饭得了胃病。”
“他们那是关心你。”
安净觉得除了这句话，她也不能再说别的了，毕竟她自打有记忆以来就没有感受过父母的爱。
萧渡轻笑一声：“他们那是怕我真有了胃病，没钱给我住院。”
难道住院的钱会比开个餐厅的钱多？
安净并没有接茬，小口喝着汤，大概是一天没吃东西，这会暖暖汤滑入喉咙流到胃里，只感觉胃暖暖的很舒服，她露出一丝享受到美食的惬意，落在萧渡眼里，他勾起一丝满意的唇角。
饭吃到一半，反扣在桌面上的手机响起自带铃声，萧渡不慌不忙的把加起来的一块肉放到嘴里，另一只空着的手拿起手机划开接听键，点了外放。
他倒是一点也没有要回避安净的意思，当着她的面点开外放是她没有想到的举动，突然觉得心里一暖。
“尸检报告出来了，我发你微信自己看，死者……”
白涂话音未落，就被萧渡打断，他把嘴里没嚼烂的肉咽下忙着打岔：“打住！”
“怎么？”电话那头的白涂一脸不解地问道。
萧渡抬头看一眼正在小口小口吃着菜的案安净，似刻意压低声音说：“吃着饭呢，等会我看完报告有问题再打给你。”
“哟，萧队什么时候这么矜贵，吃个饭都听不得尸检报告？”
做刑警的别说是在吃饭的时候听尸检报告，就连更恶心的画面都亲眼见过，尤其是当了十几年刑警的胆大萧渡更是不在话下。
白涂哪里知道萧渡在意的不是自己，而是安净。
“萧队又在跟哪个小姑娘吃饭？”没听到萧渡说话，白涂又问，“你们刑侦队的都叫人安夏集团的安净为小嫂子了，还跟别的小姑娘出去吃饭不合适吧？”
“闭上你的嘴。”萧渡‘啪’一声把电话挂断，那一秒很后悔开外放这件事。
但是萧大队长的的脸皮可不是一般的厚，挂断后他跟没接过白涂的电话一样继续吃他的饭。
安净抬头看一眼并脸上没有一丝尴尬的萧渡，接下来的吃饭时间，包厢里安静得像是只能听到筷子跟碗接触的声音。
两个出身高贵的人从小就受到良好的就餐礼仪，再安静的包厢里也绝对不可能听到吃大排档时隔壁桌传来的吧唧声。
晚饭结束，萧渡并没有离开的打算，而是把已经看了遍的尸检报告递给安净：“吃饭完能看尸检报告吗？”
安净白他一眼，接过手机没说话。
看过尸检报告的安净似乎并不意外最后得出的结果，她的四肢都有束缚伤，脖子上有几道明显的血痕，但体内没有中毒迹象。
“她是被勒死的。”萧渡在安净放下手机的同时开口，“一开始我怀疑这是一起性杀案，我以为哪个孙子那么畜生，对一个未成年下手，结果证明我猜错了。”
幸好猜错了，不然这起案件更令人……
“我有不一样的看法。”安净说，“我猜凶手一开始的目的确实对林蔓起了兽心，小姑娘反抗后才把她绑起来，这就能解释为什么她的四肢被捆绑住。”
“如果林蔓在凶手兽性大发挣扎时被凶手绑住，这时林蔓对他已经不构成威胁，再说他一个大男人难道控制不住一个一个小姑娘？”萧渡眯着眼，“既然他的目的是得到林蔓，为什么要绑她，难道这种方式比较有意思？”
最后那句话萧渡说得很有深意，嘴角噙着笑意，安净无视他的暗示，继续接着说：“施虐癖与犯罪。”
话音一落，明显的感觉到萧渡眉头一皱。
所谓的施虐癖与犯罪指的就是施虐癖是以看到他人遭受鞭打、捆绑、羞辱或对别人进行虐待得到性兴奋或找到性乐趣。对犯罪人来说，对性对象的施虐能获得某种满足，但其中十分严重者已构成犯罪，且犯罪手段往往十分残忍。——《犯罪心理学》
听到安净说出那六个字时，萧渡脸上原本挂着的笑意瞬间沉下来：“这么畜生的事也做得出来？”
要不是在他面前的是女性，萧渡都要爆粗了。
“有没有最初发现林蔓尸体时的照片？”
萧渡拿起手机翻了翻，找到照片点开大图递到安净的面前，边说：“衣服裤子都很整齐，完全没有有被性侵过的迹象，她身上也没有任何异性的液体，更别说是指纹这类直接暴露凶手信息的东西。”
“确实很整洁，但你不觉得奇怪吗，杀人犯抛尸，为什么要在临走前给她整理好衣服？”看到萧渡一脸不解说，她紧接着说，“他是在给自己的做心理暗示。”
“你说他是给自己心理暗示他没有碰过林蔓？”
萧渡有点不能理解这类人，却看到安净点点头确定他这句话的理是正确的。
顿了顿，安净继续说：“人类的任何行为都有心理动因，这是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