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浅看到秋羽洁的第一眼几乎站不稳,她从头到脚都缠着大大小小的绷带,整个人陷入昏迷。
“太太好。”看见禾浅进来,特护病房内守着秋羽洁的几人站了起来。
“怎么变成了这样?”禾浅刚走到秋羽洁的床边,立即有人递上了椅子。
“她刚从手术室出来,身上多处骨折。”
“骨折?”
“是的太太,应该是被人殴打所致,但好在都不是致命伤。”几人中年纪稍长的那一个恭恭敬敬的回答。
禾浅看向秋羽洁瘦削的脸,此刻的她仿佛一朵羽毛,轻飘飘的浮于病床之上。
禾浅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先前的秋羽洁消失事件的真相竟然是这样。
“你们先出去吧,我和她单独待一会儿。”禾浅禀退了左右,她轻轻握起秋羽洁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小洁,我来了。”
秋羽洁的手轻微动了一下,一行清泪从她的眼窝处溢出,禾浅立马感知到了这个变化。
“你是不是有话想和我说?”禾浅将身体凑上前去,她只见秋羽洁的嘴巴在动,但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你别着急,好好休息,等好一点儿了我们再聊。”禾浅一直没有放开秋羽洁的手,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挚友,好不容易失而复得。
禾浅静静的陪伴着秋羽洁坐了好久,等她睡着后,禾浅又去问了主治医生秋羽洁相关的情况,得到“好好静养很快就能出院”的答复后,禾浅才放心离开。
接下来的几天只要有时间,禾浅就会来安和医院探望她,虽然秋羽洁仍旧不能说话和行动,但精神看着是一天比一天好了起来。
时间很快到了周末,赵泽鹏的父亲,赵彦约见自己的时刻。
禾浅和上次一样起了个大早,换上了长辈会喜欢的大家闺秀风格的齐膝套装裙,两人吃过早饭后就从碧海长廊出发,赶往赵彦另一处的住宅。
“紧张么?”过去的路上,赵泽鹏询问禾浅。
“稍微有一些,毕竟他是你和小宇的父亲,今天我和他的见面,对你们兄弟的关系也会有些影响。”
“别想这么多,我这个老爸,他自己的感情账都理不清楚,要不是你一定想见,我根本不想带你来。”赵泽鹏握住禾浅的手。
“他也是你很重要的家庭成员,我有义务让他认可我,认可我们的婚姻。”
“义务?”赵泽鹏眯起狭长的双眼。
“合同义务。”
车辆很快驶达了目的地,这里也是A市有名的高档别墅区,但比之上次的环境还是差了一些。
“进去吧。”禾浅在进门前主动牵起赵泽鹏的手。
“爸,我们回来了。”
并没有人回复,赵泽鹏拉着禾浅往客厅走去。
赵彦正在整理渔具,他背对着禾浅站着,散发出威严的气场。
“叔叔好。”禾浅乖巧的开口。
赵彦并没有将身体挪动半步,赵泽鹏看不下去,他拉着禾浅直接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差不多得了,本来我们就不愿意来,你还摆上谱儿了。”赵泽鹏不耐烦的开口。
赵彦拿着渔具这才悠悠转身,“又不是我请你们回来的,想走?门在那边。”
自从赵彦出轨徐清宇的妈妈那件事后,家里的气氛一直都是针锋相对,没有一天消停过。
这也是赵泽鹏不愿意回家的原因。
他能说服自己去原谅一个并没有错误的弟弟,但他不能包容让一直骄傲的妈妈下跪的父亲。
出轨就是父亲的罪孽,赵泽鹏一直这么认为。
听到赵彦的这句话,赵泽鹏拉起禾浅的手就要走,倒是禾浅,推开了赵泽鹏的手臂,站定后接着说道。
“叔叔很喜欢钓鱼么?”
“别跟我套近乎。”赵彦上下打量禾浅后,冲着她摆摆手。
“是因为徐清宇么?”禾浅单刀直入。
这下轮到赵彦语塞了,他和儿子赵泽鹏之间从来没有一次开诚布公的谈论过那母子俩,尽管自己一直都知道是赵泽鹏在资助徐清宇。
“你胆子很大。”赵彦的语气中明显有了不满,“你该知道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不可以。”
“比如,我不该在你两个儿子之间反复横跳?”
“退后!”赵彦拿起背包,将里面的东西呼啦啦倒了一桌,然后开始细心分类拣选,再不理会禾浅。
眼见着这个女人吃了父亲的闭门羹,赵泽鹏忍不下去,再次拉起禾浅,“我们走吧,关于婚礼,他本来就没有说话的份儿。”
禾浅冲着赵泽鹏摆摆手,“老公,你去厨房看看今天中午有什么好吃的?我和叔叔单独聊一会。”
见赵泽鹏站在原地不动,禾浅推着他向厨房的方向走,“你放心,我能搞定。”
禾浅给了赵泽鹏一个wink,赵泽鹏耳朵一红,只好顺从的离开。
禾浅返回了安静的客厅,赵彦见禾浅过来,甚至都没有抬眼。
“叔叔,我爱赵泽鹏。”禾浅决定开门见山。
“爱他的女人多了,这不关我的事。”赵彦冷漠的开口。
“我知道,小宇来找过你,在你眼里,我也是导致这两兄弟最近不联系的罪魁祸首,所以你生我的气,再正常不过了。”
赵彦瞄了一眼禾浅,给了她一个“你知道就好”的眼神。
“但是叔叔,以你的亲身经历而言,爱情这件事,有先来后到和应该一说么?”
眼见着赵彦动怒,禾浅知道自己已经触动到了对方最紧绷的神经,于是她接着开口。
“我并没有给小宇任何的实质性的承诺,而我和泽鹏之间,是两情相悦,我知道你对小宇有愧疚,但你应该也会希望自己的孩子幸福吧?”
“无论是哪一个孩子。”禾浅补上一句。
“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赵彦终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面色不悦的看着禾浅。
“我希望您能祝福我们。”
“你知道最近小宇的近况么?”赵彦看了一眼厨房,然后压低了声音。
“因为你的背叛,他几乎算是死过一次。”提起这个儿子,赵彦的眼中满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