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塔的武力值那是毋庸置疑的,但是这种和人打交道的事情,还是孟思义擅长些,卫塔也懒得应付。
孟思义那张和善的脸配上邻家大男孩的气质,在打探消息这方面简直无往不利,玄幻到他说啥人家信啥的程度。
“赵大哥您别急,误会了,我们是之前听贺大哥说了您的事情,就想向您打听一下,您遇到的那个神仙的事情。”孟思义说着说着,语气变得沉重起来,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咬咬牙说了出来。
“实不相瞒,我家小妹身体不好,打娘胎带出来的病,我们散尽家财寻遍世间名医,但都说她活不过二十。父母早逝,我说什么也不能让我唯一的亲人就这样离开我。”孟思义说着说着,眼睛里居然还有了莹莹的泪光,
卫塔沉默了,赵柱和赵柱他娘感动了。
还没完,孟思义又接着说:“我们之前就听说海上有海神,求得海神赐福就可以平安康健过完一生,我知道希望渺茫,但是,哪怕还有一点点的希望,我都不会放弃。所以一听到贺大哥说了您的事,我立刻就带着小妹来拜访您。”
赵柱就是个普通的渔民,哪见过这架势,这两个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居然如此可怜,瞬间就有了无限的怜悯。
抹了把眼泪,赵柱一拍桌子,豪情万千的说道:“小兄弟,你要问什么,哥都告诉你。”
一炷香后,赵家的院门重新打开,出门前,孟思义将一袋银子塞给赵柱以示感谢,赵柱死活不肯收,但拗不过孟思义的坚持,还是感动的收下了。
“孟兄弟,你以后就是我亲兄弟,以后有啥事,找哥。”赵柱想起刚刚见到他们的时候那恶劣的态度,就觉得十分内疚,多好的孩子啊,他居然……他都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孟思义拉着他“活不过二十的虚弱的小妹”,笑着和赵家两人告别。
刚出巷口,卫塔刷的一下将被孟思义牵着的手抽回来,似笑非笑的对着孟思义说:“在下不偏不倚,刚好年长你几十岁而已。”
孟思义头皮一麻,刚刚顺着就说出来了,赶忙讨好道:“我这不是为了套话吗?你看,他一听完,立刻感动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那赵柱说,海浪拍碎了他们的渔船,他侥幸抓住了一块大木板,不知漂了多久,晕了过去。迷迷糊糊的醒来时,就有一个美的虚幻的神仙低头看着他,初升的太阳自神仙身后升起,给她整个身上都镀了层金色。然后他就又失去了意识,再醒来,已经是在出发的码头了。
回到客栈后,孟思义重新将海图拿出来铺在桌上。
“初升的太阳自神仙身后升起。”孟思义喃喃的说着:“那说明?”
“是正东!”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卫塔欣喜的看着海图,终于!终于快找到了。
孟思义看着海图怔怔的想着些什么,卫塔将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没反应,刚准备叫他,就见孟思义猛地站起身,眼睛亮亮的。看天色还早,留下一句“不用等我吃晚饭。”就兴奋的跑出门去,
卫塔不明所以的看着孟思义离去的背影,小心的将海图收好,低头思索片刻,也出去了。
这边,孟思义刚下楼,问了小二打铁铺的位置就直奔过去,终于轮到他理科生的大显身手的时刻了!
首先,要把薄铁片做成鱼状,并将其置炭火中加热至通红。
接下来,用铁钳夹住鱼头出火,将其尾对着北方。在这样的位置时将其放入水盆中淬火,使尾浸入水中数分,然后取出。
和打铁的师傅这样那样手舞足蹈的比划了许久,并经历了N次失败后,孟思义终于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用一小碗盛上水,孟思义蹲在打铁铺的角落里,小心的把鱼尽可能平放在水面,使其浮于水面,果不其然!鱼头颤颤巍巍的指向了南方。
就是你了!指南鱼!
“二两。”打铁的师傅冷漠的看着兴奋的像二傻子似的孟思义。
小心的收好他定做的东西,进打铁铺时天还是正当空,出来时已经是全黑了。孟思义兴冲冲的回到客栈,刚准备敲卫塔的房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你准备一下,我们子时出发。”卫塔俨然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孟思义也不磨叽,飞快的收拾好东西,两人一起来到了海边。
交通工具还是海空两用,居家旅行必备单品,穿云舟。
上船后,孟思义假装不经意的拿出他刚出炉的指南鱼。卫塔果然如他所期望的那样问出了那句话:“这个是什么?”
“哦,这个叫指南鱼,我刚刚去打铁铺请人帮忙做的。”孟思义语气平和随意的说着。
卫塔看着孟思义手中古古怪怪碗一样的东西,好奇的问道:“有什么用吗?”
“你看,这个是带有磁性的小鱼,放在水中,他的头就会一直指着南方。我们在海上就不会迷失方向了。”
咚,一个棋盘大的东西被卫塔拿出来放在了穿云舟的甲板上。“你这东西倒是比我这司南精巧许多。”卫塔笑着说。
这,这时代已经有司南了?孟思义傻眼了,手中的指南鱼瞬间不稀罕了。
铺开海图,穿云舟直直向他们之前画好的区域前行。天蒙蒙亮了,快到寅时了。
卫塔和孟思义仔细留意着周围的变化,不敢错过一丝细枝末节。
水天相接的地平线上,由淡青变为淡黄色,渐渐又由淡黄色变成绯红深红金红,紧接着金光四射,太阳升起来了。
穿云舟笔直的朝太阳升起的地方行进着,但是,一直到超出他们推测的范围,一直到太阳从东升到正当空,还是没有发现海域里一点点异常的地方。
孟思义留意着指南鱼的情况,防止偏航。也观察着四周,但是都一切正常,好像这里本该这样。
卫塔操作着穿云舟,按海图上他们推测的区域范围,在太阳升起的正东的这条路线上,来回的寻找,均无所获,一直到太阳西沉,卫塔的灵力所剩无几的时候才停了下来。
“怎么会这样,难道我们推测错了吗?”卫塔坐在甲板上,倚靠在船栏边,有些茫然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