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梦璃与其说获得了一份关于三人的罪证，不如说获得了关于贩卖器官组织的情报。
这可比只是抓捕他们来的要有价值。
只是柳梦璃不理解的是究竟是谁将这份情报留下来的。
法医此刻也赶到现场，对两具尸体做出检查之后，却得出了一个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结论。
他们——是自相残杀导致双双暴毙的！
“老周，你确定吗？”柳梦璃觉得这事儿实属有点扯淡，“难道他们不是他杀？”
老周从事法医二十多年，一般对尸检结果都不会出现一丁点的差错。
将老花镜摘掉之后，他对柳梦璃也是摇头苦笑道：“丫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实际上我也纳闷，他们竟然可以同步做着一件事，就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一般，互相给对方一个致命伤！”
尸体上的伤口都经过了处理。
只留下想给警方或者法医看的一面。
“一个是头部遭受重击，还有一个是喉咙大动脉被割断，才导致他们死亡的。”老周说到这里唏嘘不已，“我从事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诡异的死亡方式。”
“而且根据现场留下的痕迹，并没有出现任何打动，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清楚，而且他们双方各自倒地后，也可以断定就是自相残杀造成的。”
事实上，在来到现场之后，柳梦璃也对尸体做过初步检查，还有对四周的脚印、指纹以及所有能发现的线索进行推测判断。
的确没有第三者的存在。
只不过她想不通的是，女人说自己赶到现场被人袭击的口供，就证明现场有第三者在案发现场。
所以诸多疑惑暂时无法解释得通。
老周却淡淡道：“现在活人就那个嫌疑犯一个，如果 现场没有第三者的话，那就是她在说谎，以逃避自己的罪责。”
“另外，丫头我提醒你，有时候我们说听到的，或者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实的，咱们讲究的是证据，只有赤裸裸的证据摆在面前，才是破案的关键。”
柳梦璃何尝不是这么想的。
作为一名职业警员，做任何事情都要讲究证据，这是刻在骨子里的。
楚邱霆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洗漱好之后擦拭着头发离开浴室。
关于女犯人的口供，实际上也是楚邱霆故意留的一个漏洞，不过后面会出现更大的反转跟惊喜等着柳梦璃。
当现场尸体被带回去后，柳梦璃一伙人也回到了审问室里，对女嫌疑人进行言行拷问。
此时柳梦璃已经证据确凿，完全可以将她绳之以法，哪怕她没有参与这次的杀人，但是单凭曾经拐卖儿童，贩卖器官就可以定他的罪。
“你应该也知道自己犯得什么罪，我也就不再强调。”柳梦璃亲自审问对方道：“接下来我问的问题，或许可以让你从轻发落。”
原本面如死灰的女犯人，一瞬间眼睛有了一抹光彩，看着柳梦璃却是瑟瑟发抖道：“警官，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什么没干呀！”
“行了，别演戏了。”柳梦璃冷着脸打断道：“我问你，你跟郭德亮合作将被害者的器官出售给谁？”
姜秀文身体僵硬了一下，接着却又连连摇头道：“警官，我想请律师！让律师替我回答你的问题！”
柳梦璃眼眸的怒意更深了。
她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到了这个节骨眼还死鸭子嘴硬，“就算请律师，你也没办法逃脱法律的制裁，现在老实回答我，你的上家是谁，这也是你唯一能够从轻发落的机会，别让我失去耐心！”
审问室里的灯光、温度还有墙壁背景，实际上都有针对犯人做出一番设计的。
此刻变得落针可闻。
柳梦璃没有再开口，反而直勾勾地盯着对方。
姜秀文的内心此刻正在遭受前所未有的折磨，四周的安静气氛，却如同一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一分钟的时间，快速流逝掉，姜秀文终于开口了。
“警官，能不能给我一根烟？”
“姜秀文，别给我耍花样，快回答我的问题！”柳梦璃淡漠道：“等你回答完了，你要抽多少烟我都给你！”
“给我烟，就一口！”姜秀文看似有点儿装疯卖傻起来，就连表情都变得不对劲起来。
可是柳梦璃无动于衷，反而靠在椅背上，接着道：“姜秀文，看来你是不打算坦白从宽了，那行，接下来就等着法律审判吧！”
说着，她就起身走到门口，准备开门离开。
就在这时，姜秀文却急了。
她急躁地拍打着桌面，痛哭流涕起来：“警官，不要走，我说！”
柳梦璃又重新回到了座位上，看着对方痛不欲生的样子，却静静等待姜秀文继续说下去。
“警官，我想知道，招供出他们之后，我能减刑多少年？”
“这就要看你表现，另外再看法官判罚了，我说了也做不了主。”柳梦璃如实说道：“不过在审讯过程中，我们都会对你的表现记录在案，有利于法院针对你的案子进一步做出酌情处罚。”
虽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可只要有一线生机，哪怕是死缓，姜秀文都觉得值得。
能多活一天是一天，她不想死。
哪怕她看起来表面多么坚强，内心面对死亡的恐惧，特别是亲自看着两具尸体跟自己躺在一起，浑身就哆嗦起来。
最后，她开始在审问室里招供了上家的名单。
柳梦璃得到名单之后，又询问道：“一般你们都会把器官交易到什么市场上？有哪些渠道？”
现在姜秀文没办法回头了，只能继续回答着。
当柳梦璃听后却是心头大骇，就连在审讯室外的监控室里，那些警员也一个个目瞪口呆，不可思议起来。
因为——涉案人员之多，之广，完全超乎了他们的想象，甚至还有一些敏感的成员在内。
包括医院、企业家以及一些具有影响力的大众人物。
完全揭露出了人性最黑暗的一面，赤裸裸地摆在柳梦璃等人面前。
当柳梦璃带着沉重的心情离开审问室，一帮警员走了上来，也完全没办法消化刚听到的真相，一个个都不知道如何开口。
但是柳梦璃却深吸一口气，然后说道：“你们也都听到了吧，按照姜秀文提供的名单，给我查，一个都别放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