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庄里的房子破破烂烂,街道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不少人,每个人身上都有大大小小的伤口,溃烂流脓,散发出恶心的气味。
陈瀚锦走路的时候恨不得踮着脚尖走,他捂着鼻子说道:“这些人都怎么了?”
端木镜忍不住说道:“你真矫情。”
他是想不明白,为什么陈瀚锦长这么大的个子,为人处世这么婆婆妈妈。
陈瀚锦无语地说道:“我这不是矫情,我这是保护自己,你说对吧?老岳?”
岳照林点点头,“看起来他们得的是传染病,我们小心一点。”
陈瀚锦问道:“游戏里的传染病会传染给我们吗?”
“会。”
端木镜斩钉截铁地给出了答案。
陈瀚锦哭丧着一张脸:“不是吧……还带这样的?”
端木镜说道:“我们如果能够顺利通关游戏,从游戏里出去,就能活,出不去估计就会病死在游戏里。”
陈瀚锦:“……老岳,你听听他在说什么!他在故意吓唬人!”
“我觉得镜哥说的是实话,你别这么丧了,我们先去找找出口,有出口我们才能出去。”
陈瀚锦四处看了一圈,到处都是破房子,“这里这么乱,想找出口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啊!”
“咳咳……”
旁边一位头发花白的大伯一边咳嗽,一边战战巍巍地站了起来,问道:“你们……咳咳……是要出去么?”
陈瀚锦连忙点头,“对啊,我们想出去,要怎么才能出去?”
大伯摇摇头,“出不去啦,这个村子唯一的出口都被堵住啦……咳咳……我们只能在村子里等死。”
“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大伯,你能告诉我们出口在哪儿么?”
大伯指向了东方,“沿着这条路……咳咳……一直向东走,就能看见了,但是……咳咳……我们出不去的。”
陈瀚锦说道:“不管能不能出去,总要过去看一眼的。”
他们三个人沿着大伯所指的方向,向着东走,一直走到了村子的尽头,看到了一条通往村外的路,但是路口被一道临时搭建的大铁门锁住了。
端木镜走过去拍了拍门,大铁门发出了“哐当哐当”的声音。
外面立即响起了脚步声,有一队穿着重甲的士兵出现了门缝边上,呵斥道:“你们干嘛?不想活了?”
端木镜说道:“放我们出去!”
士兵亮了亮手中的兵器,“别出来找死!”
端木镜回头看了一眼他的两个队友,“你们怎么说?要不要闯出去试试看?”
岳照林拿出手机看了看,手机上还是只有一条信息:
恭喜你们获得新的人物身份——难民,解开困境即可离开此前游戏。
“这个游戏的规则就是只要我们解开困境,就可以离开游戏,它没说不能用暴力解开,我觉得我们可以试试,前提是镜哥你有信心么?”
万一到时候他们没闯得出去还被反杀了,那乐子可就大了……
端木镜发出了一声轻“哼”声,“对付几个杂兵,要什么信息?”
他抬起脚,一脚把门给踹开。
门外的士兵举起长矛,立即围了过来,将他们三个围在中间。
领头的一个士兵高声喊道:“你们现在滚回去,我饶你们不死!”
端木镜嗤笑道:“你们现在滚回去,我饶你们不死。”
这话就跟捅了马蜂窝似的,一大群人挥着长矛一起冲了上来,端木镜轻轻一跃,踩在了长矛上,在借住长矛的力道一跃而起,一脚一个,把他们全给踩爬下来。
“镜子牛X!”
陈瀚锦忍不住竖了个大拇指。
岳照林扯着他的衣服往外跑,“你别牛X牛X了!快跑!”
他俩为了不拖端木镜的后腿,撒丫子狂奔。
端木镜把那群人撂倒了之后,也追了上来,三个人一起跑出了那个小村子。
岳照林喘着粗气,有点儿不可确信地向后看,说道:“我们这就出来了?是不是太容易了?”
陈瀚锦:“管他呢,只要能出来就行!”
这句话才刚说完,他们三个人便眼前一黑,再睁眼的时候,已经回到了村子里。
陈瀚锦:“!!!折腾了半天,我们怎么又回来了?”
滴滴滴——
手机响起了提示音,他们拿起来一看,发现上面又多出了一句话:
不允许通过暴力离开此前游戏。
岳照林:“……善了个斋的,这游戏不就是在耍赖皮么?”
陈瀚锦愤愤然地说道:“就是!我们使用暴力之前,它没说不能使用暴力,现在我们用暴力出去了,又说不许使用暴力!”
滴滴滴——
手机再次响起了提示音:
你们再逼逼,信不信我帮你们把游戏调成“地狱级别”?
陈瀚锦一秒认怂:“不了不了,你别调!手机大哥,求求你了!”
手机只回了他一个字:哼!
既然游戏不能通过暴力解决,那就只能尝试着使用智力解决。
他们在村子里转了一大圈,发现这里的人有一半以上都得了怪病,生病的人身上都会溃烂流脓,唯一的一家医馆人满为患,整条街上都睡满了生病的人。
他们闻到的药材味,就是从医馆里散发出来的。
陈瀚锦捂着鼻子,“我们还是快走吧,感觉在这条街上待久了,我们也会染上病的!”
端木镜在他脑壳子上敲了一下,“拜托你用点脑子,我们现在是在游戏里,染上病有啥好怕的?通关不了游戏才可怕!”
“对哦……我主要是被街上的这些景象给震撼到了!差点都忘了自己在游戏里了!”
自从末日降临之后,到处都真真假假的,一会儿是现实的危险,一会儿是游戏里的危险,搅得人云里雾里,不知道今夕是何夕。
“想要知道这个小村庄的困境,就一定要知道这究竟是什么病!”岳照林抱着背包,一边小心避让着街道两旁的病人,一边往里走。
端木镜和陈瀚锦也在后面跟着。
但是街上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越往里面走就越难走。
“让一让……让一让……”
医馆里面有几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抬着一张门板出来了,门板上的男人浑身流脓,散发出恶臭味,看上去已经死了,门板后面跟着一个女人,在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