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邦邦硬地躺在地上,不用看也知道是死透了。
陈瀚锦皱着眉头说:“这个死法不正常!怎么可能才死一会儿就这么硬!”
端木镜在他脑壳子上敲了一下,“你这说得不是废话么!现在这个世道哪里还有正常的死法?”
岳照林蹲在了尸体旁边,盯着地上某个可疑的长条形痕迹。
“老岳,你还在看什么?他死都死了,我们也帮不了他,快走吧,我们还要去森林。”
“恐怕不等我们过去,森林就先过来了。”
这话说得让人浑身发毛。
陈瀚锦在他旁边蹲下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岳照林指着地上的长条形痕迹,“你们看到这个了么?”
陈瀚锦和端木镜一起凑了过来,看着地面上的那道蜿蜒形的痕迹,“怎么像是有蛇从这里爬过去了?”
端木镜嗅了嗅鼻子,说道:“不是蛇,没有蛇的味道。”
“镜子,你鼻子最灵了,你再仔细闻闻!”
“我闻不出什么特别的,就是泥土的味道。”
那道蜿蜒的痕迹是从司机尸体下面延伸出来的,岳照林把司机尸体翻了个面,看到了他的左腿呈现出了不自然的弯曲。
触摸尸体,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会让人觉得恶心。
岳照林忍着恶心,撸起了尸体左腿上的裤管,看到了他的左腿已经干枯萎缩,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干了血肉一般。
“我靠!什么鬼东西!”
陈瀚锦被这条腿给恶心到了。
端木镜见多了死人,见多了各种离奇古怪的死法,心理承受的下限也低,无所谓地蹲在了岳照林的旁边,“你起开,让我看看。”
岳照林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让出了一个位置。
端木镜刚碰到那条左腿,腿肉就跟腐烂了一般凹下去一大块,尸油冒了出来,蹭了他一手,可把他给恶心坏了。
陈瀚锦:“呃……镜子,你手劲儿别这么大!”
端木镜很无语地说道:“我没用劲儿!这条腿在我碰到之前就已经腐烂了!”
岳照林皱着眉头从旁边捡了一条木棍,在那条腿上捅了捅,发现那条腿已经变成了一坨烂肉,只不过之前没人碰它,它勉强维持着人腿的形状。
陈瀚锦:“你可以别搅和了,你越搅和它就越恶心!”
“你受不了就离远点,这条腿里有东西!”
岳照林用木棍拨开了腿上的烂肉,看到一丝黑色的东西迅速地从血肉里窜走了。
“镜哥,你看到了吧!”
“看到了,那玩意儿还在他的身体里游走!”
端木镜直接上了手,把司机身上的衣服全部给撕了,看到尸体的皮肤之下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游动一般,密密麻麻的,已经遍布了他的全身。
岳照林用木棍轻轻一挑,就挑开了司机的皮肤,他的血肉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已经烂到了骨髓,有很多细小而又琐碎的黑色条状物遍布在了他的皮肤之下。
陈瀚锦看着只觉得头皮发麻,“这什么玩意儿!”
端木镜说道:“像是树根,怪不得我闻不出什么味道来,这些树根就是泥土的味道。”
“树根”就像是活了一般,在尸体里乱窜,将完整的血肉搅得稀烂,然后吸食血肉里的养分,每吸食一次养分,它们就会膨胀一次。
岳照林突然高喊一声:“我们快跑!”
三个人很有默契地往后跳开了。
与此同时,尸体里的“树根”吸饱了养分,像气球一样炸开了,地面上出现了好多密密麻麻的“树根”,树根昂着细瘦的尖端,不停地向前游走,就像是准备猎食的蛇,只不过比蛇更细,比蛇更密,也比蛇更恶心。
“千万不能让它们钻到我们身体里来,要不然我们就完了!”
岳照林一手拎着稻草人,另一只手扛着精灵,一边跑一边吼。
陈瀚锦已经吓得【石化】了,他吓得在原地尖叫,但是他没有跑,“你们先跑,我断后!”
他【石化】之后,那些树根没有办法钻进他的身体,他抬起脚,一踩就踩烂了一大片。
树根的繁殖膨胀速度超过了他们的预期,就凭陈瀚锦的两只脚,根本就踩不完,不少树根都绕过了他,直接向着端木镜和岳照林游了过去。
端木镜不怕硬刚,但是很烦这些细细碎碎的东西,想揍它们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下手。
他割破了自己的手腕,血珠子滚滚地往下滴,在他面前滴成了一条线,所有游过这条血线的树根都会在瞬间化为灰烬。
“还有我镜哥牛啤!”
端木镜无奈苦笑,“我的【血刃】不能这么持续消耗下去,小辞不在,我很容易暴走。”
端木镜的S级技能【血刃】,是一个爆发技能,以血为刃,有摧枯拉朽的能力,应该用来对付大BOSS,现在拿来对付这些小玩意儿,属实浪费。
这种以消耗自身血肉换取的逆天技能都有一个通病,就是容易失控暴走。
岳照林还在跑,他什么攻击技能都没有,要是真的被地上的那些“树根”给缠上了,必死无疑!
“呼……呼……”
他一边跑一边喘着粗气,“树根”游走的速度比他想象中要快,他已经拿出了百米冲刺的速度,可还是被那些惹人烦的东西追上了。
冰凉的“树根”蜿蜒着爬上了他的脚踝,黏腻地触感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岳照林抬起腿,想要将“树根”扯断,“树根”上生长出了细细密密的触脚,扎进了他的血肉,一股剧烈的刺痛传来,紧接着整条腿就失去了知觉,僵硬着倒了下去。
他手里的稻草人和精灵都被甩了出去。
“主主主人!”
稻草人啥也做不了,只能躺在地上干嚎。
精灵被摔了个大逼兜,小脸皱成了一团,露出了锋利的獠牙,喉咙里发出了嘶吼声,就像只发脾气的猫。
岳照林半边身体已经麻木了,他冲精灵挥了挥手,“你快跑,带着稻草人一起跑!”
精灵没有跑,祂光着脚走了回来,蹲在岳照林的旁边,用指甲抠住了还在往他身体里钻的“树根”,用力一拽,将整条“树根”都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