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遥遥看看觉春。
觉春不知所措地摇摇头。
周遥遥又看看地上的这两位小孩。
乞丐吗？
他们俩兄妹脸上脏兮兮的，衣服上也已经有了好几个补丁，或许是长时间翻过垃圾堆，导致身上有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觉春捂住了鼻子，面露难色。
周遥遥觉得倒是还好，理好裙摆后蹲下。
男孩或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离他那么近，一怔，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又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周遥遥探了女孩的鼻息，摸了脉。
“原来您还会医术？”
觉春惊喜地问道。
“意外。”
我不会。
但是我可以会。
周遥遥的火焰从指尖传入小女孩身体，周遥遥闭上眼，顺着火焰看见了一团黑色的雾气。
哦豁。
周遥遥的火焰退了出来。
觉春好奇地看向周遥遥。
“怎么样？”
周遥遥对上两人急切的目光，有些不知所措。
“我们下午是启尚衣部小孩的灵智吧。”
周遥遥站起来后，小声地对觉春说。
载阳跟她去大门的时候，就跟她说过下午的具体行程，见尚衣部当家，而后启灵智。
启灵智的过程，载阳也具体地讲述了一遍，耐心地给周遥遥做示范。
“是的。”
觉春点头。
“但只能是五岁以上，十岁以下。”
周遥遥转身看向落魄的小男孩，问道。
“你多大？”
“今年十一岁。”
大了。
周遥遥皱眉。
让他去。
周遥遥的耳畔响起熟悉的声音。
“杨府下午启灵智，我可以求大当家给你一次机会，达到我的要求了，我就救你妹妹，不过你还是得看你造化。”
觉春一听到周遥遥的“求大当家”，便在心中默默为他的父亲祈祷。
“这个交易怎么样？”
男孩低头沉默了一会，经过几番深思熟虑后，点头答应。
周遥遥示意男孩伸出手来，左手遮住他人视线，右手在男孩手上刻字。
微小的火焰连成一个“过”字。
但一会儿就消失了。
“我会在某处看你的表现的，别忘了我们的承诺。”
周遥遥浅笑，便跟着觉春走了。
男孩盯着自己的右手，又抬头望着女子离去的背影，看着怀中的妹妹，陷入深深的自责。
男孩因为低着头，太久没修理的碎发遮住了眼睛，眼底下是一片悔恨与无可奈何。
“我还以为主公会救那个女孩。”
“别，我是真不会医术，医术还是得看玉蕊。”
“那主公刚刚为什么帮他？”
“我总感觉，他很有天赋。”
“我倒是觉得他天赋一般。”
“信我，总没错。”
觉春捂嘴，轻笑。
“主要是这种流落在街头的小孩，大多无父无母，没有身份验证，打不了工，也应该是混进来的。”
“应该是天命让他混进来的吧。”
真是当男主的命。
周遥遥和觉春停在杨府的门口。
周遥遥抬头看着那大大的牌匾，和两边的石狮子。
这大门装修风格，跟总部差差不多啊。
周遥遥和觉春上前，卸去了易容术和面纱，觉春扣了扣大门。
“咚咚——”
“有人吗？”
觉春正纳闷，为什么大门口一个人都没有。
周遥遥好像听到大门内的声响。
“快点快点！”
“你看我穿得够整齐吗，那里乱没有。”
“很好看很好看！”
“等下就跟昨晚练习的一样走，知道吗？”
“知道了，大当家。”
“快点开门，别让大人等太久。”
我总是有不太好的预感……
觉春正打算再敲一次，没想到，还没扣下去，门就打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大门两侧站着拿着乐器的下人，敲锣打鼓，正中间站着大当家，左右两侧则是二当家和三当家，最后是妻妾成群。
“恭迎主公！”
周遥遥庆幸杨府没有直通街道，要不然她不知道她还能不能控制住她想逃避的心思。
一群人向周遥遥行大礼，连旁边的觉春也跟着，虽然不是大礼，但还是鞠躬了。
很慌张！
谁来江湖救急！
“都起来吧。”
周遥遥不敢开口说话，正好运用在太祁山的传音告诉所有人。
“是！”
周遥遥又眼睁睁看着他们毕恭毕敬地站起来，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她。
遭不住啊。
周遥遥跟着觉春踏进杨府。
那些下人都没有抬头，但周遥遥看他们一个个颤抖的手，就知道他们此时此刻的心情了。
周遥遥跟觉春，三大当家，走进了主厅。
那些跟在周遥遥身后的妻妾们，无一不涂脂抹粉，盛装出席。
她们的偷笑声，在周遥遥耳中听得特别清楚。
“哇。”
“好一张清冷傲世的脸。”
“大人也太好看了吧。”
整害羞了。
周遥遥入座时，站在她身后的是两位妾。
虽然是妾，却是众多妻妾中最有待客之礼的两位。
在和几位当家叙旧的时候，这两位十分仔细地侍奉着周遥遥。
随后就开始去到杨府的北门场地，那里整整齐齐站的都是镇上符合要求的孩童。
他们的右手上，都有着昨天杨府给他们按的印。
在骚动的人海的角落，周遥遥看见了那名小乞丐。
他和周遥遥对上眼神，他却刻意地躲开。
明明刚刚的眼神是那么炽热。
孩童家中长辈都在场地之外等候。
周遥遥领着队伍出现，场地内外纷纷行大礼。
“参见主公！”
周遥遥只感觉真的很有排场，内心还是有一点点的怯场。
周遥遥坐上了主位，觉春在身后辅助，再由三位当家运作灵智器。
灵智器经过修改，只会显现对应的分部，至于灵智的好坏，会由周遥遥身侧的记事记录，分发给每个人。
场地中央响起鼓声。
“第一批进场——”
第一批恰好五岁，启灵智容易。
随着年龄的增加，启灵智越难。
载阳告诉她，目前凭她的实力也只能勉勉强强启十五岁的灵智。
第一个小孩子朝着周遥遥走来，他按照旁边侍卫的提醒，站在指定的位置，又回头看向他娘，他娘却让他转回去。
小孩子抬眼小心翼翼地看着面前的女子。
只见女子右手一抬，唤出一团微小的火焰落在他脚下。
火焰似精灵般在他的周围打转，小孩子也特别高兴。
火焰停留在他的门前，突然飞向灵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