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演讲?不去不去。”
安闲摇头。
才跟随文景仲来到他家。
屁股还没坐热呢,就听到文景仲提出这个要求。
他上去演讲什么?
讲怎么杀人,血不会溅到身上?
还是讲怎么摧毁声带最为利索?
安闲琢磨着。
怪不得一路上,那么多人看自己。
开始还自恋的以为隐藏多年的帅气,终于被发现了。
没想到全是这破名声害的。
还让两个女学生,拿自己换了保研名额,他在学院的档案上才大四!
想想都气!
文景仲给安闲倒了一杯白开水。
又给安渔倒了杯牛奶。
“作为本校优秀学子,演讲演讲是应该的嘛。”
“呵。”
安闲撇嘴。
叫了声老师,一点儿好处没捞到,还指望自己去演讲,做梦呢?
他眼珠子一转,动了心思。
“文教授,你是我的老师对吧?”
文景仲点头。
“是。”
这不是他胡编乱造。
安闲的原身确实是青蓝藤学院的学生。
不过当时只是普通学员,和他没半毛钱关系。
后来失踪后更没关系了。
因学院制度使然。
失踪学员在未确认死亡前,档案留存至当届学员毕业。
今年正好是最后一年。
安闲理论上,还是青蓝藤学院的学生。
欠了两年半学费,挂了不知道多少科的那种。
后来安闲成为星武者。
在还是青蓝藤学员的前提下,星武者学员统一归文景仲管理。
所以说,他是安闲的老师,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安闲继续问。
“那么学生被欺负了,老师有义务帮学生讨回公道,这点没问题吧?”
“这...”
文景仲本能觉得有坑。
不过为了维持才建立的脆弱师生情,还是点了点头。
“没问题。”
安闲笑了,笑得很开心。
他拿出手机随便点开一个APP。
果不其然,加载界面的三秒广告上,还是他的图像。
“你看!有个叫江寿的狗东西,仗着联邦议员的身份想要捧杀我!
前几天在哈多星城,他还弄来七个A级星武者设局。
要不是我有点儿本事,都被人扒皮抽筋了。
这可是实打实的生死大仇,你可不能不帮我报啊。”
文景仲沉默,却见安闲搜索出江寿的词条,指着他继续道。
“我这人心软,老师你不用弄死他全家,就把这老登皮扒了就行!”
“......”
文景仲想抽自己一耳光。
让你特么的瞎认学生,认坑里了吧!
还心软?
心软要扒人家的皮?
不杀人家全家就是心软?
你小子,今天给我文景仲开眼了。
而且我听说,哈多的那七个A级。
被人发现的时候,身体两半,脑袋稀烂,脑浆子溅的到处都是。
去那儿侦查的治安司小姑娘直接被吓晕。
醒来后又被吓晕,反复了几次才哆嗦着拿出手机通报。
文景仲干咳。
“安闲啊,此事得从长计议。
你也知道,那是联邦议员,咱们自由人...”
安闲不听他叭叭。
冲捧着牛奶咕咚咕咚的安渔使了个眼色。
安渔欢快晃动的呆毛止住。
放下手中的杯子,粉嫩的舌尖舔舐掉唇边的白色。
嗯,是奶渍。
她扑腾一下跳下沙发。
跑到文景仲面前,清澈的淡粉色眸子盯着他。
可爱的小脸上,有着不解的神情。
“老师老师,我有问题!”
可爱乖巧还漂亮的小孩,到哪儿都讨喜。
文景仲年近六十,老伴儿嘎了,女儿远嫁。
看到安渔,他好像看到了小时候的女儿。
不由得,脸上展露宠溺且温和的笑容,也顾不得劝说安闲。
“你叫安渔对吧,有什么问题呢?”
“我被欺负了,哥哥会帮我报仇。”
安渔脑袋微歪,清脆的声腔认真,好似真的在求学解惑。
“那么哥哥被欺负,你是他的老师,为什么不帮他呢?”
文景仲笑容一僵。
可爱?可爱个屁!
一大一小,俩人是一伙的!
“不是不帮,而是...”
“那你能把禽兽...”
安闲纠正。
“是江寿。”
“好。”
小粉毛应了一声,才继续对文景仲说道。
“那你能帮哥哥,把江寿的皮扒了吗?”
文景仲:“......”
他觉得自己的教师生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这孩子小小年纪,是怎么顶着张可爱精致的瓷娃娃脸。
用粉嫩嫩的三十七度的嘴,波澜不惊的说出扒人皮这种话的?
他痛心!
这孩子长歪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跟着安闲,铁定要废!
文景仲倏然醒悟。
和这俩人,压根讲不通道理。
他掏出手机。
“喂,什么?有事儿要开会?好好好,我这就来。”
在安闲的注视下。
将屏幕都没亮的电话放进兜。
然后急匆匆披上外衣。
“我今晚有点忙,你们两个住左边两间房就好。”
“我跟哥哥一起睡。”
文景仲动作一顿,看了安闲,以及抱着他大腿的安渔一眼。
意味深长的目光复杂。
一眼好似万年。
他收回目光,向外走去。
应该是想多了,这小子不能这么禽兽...吧?
哐当。
大门关上。
安闲嘁了一声。
就这?
老师白叫了。
安渔重新抱起牛奶。
“哥哥,他不帮我们。”
“反正也没指望他。”
安闲满不在意。
从酒中仙身上就能看出来自由论坛的人是什么德行。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绝对中立意味着。
各方贸然不敢动论坛,论坛本身也不敢触线违规。
好比在九饶,联邦一个电话就能让酒中仙撤离。
文景仲要是敢答应,安闲反而怀疑这老东西要使坏。
也就眉心魂交给自己的苏媚,敢冒大不韪。
将联邦议员的亲妹妹,打折了手脚,送到自己面前。
“还是苏媚好啊。”
安闲让安渔去洗澡。
全知视界展开,扫视文景仲的家。
三室一厅一厨一卫。
该有的都有,看生活痕迹,只有文景仲一人住在这。
忽然,他在墙里面发现一个暗格。
好奇心作祟,凝聚全知视界探进去。
里面是一个皮质笔记本。
上面的皮层强度,和蛇蚯有的一拼。
其中的纸页泛黄,有些年头了。
全知视界向下渗透。
第一页,最上面是年份,紧接着年级,再往下是一个个人名。
字的颜色暗红近黑,字迹不一,看样子是学生自己签的名。
第二页,依旧如此。
再往后粗略扫过,除了字的色泽有细微改变,其他的大差不差。
就是个收集学生签名的签名本。
“这玩意儿藏这么深,还是个念旧的?”
安闲收回全知视界,丧失了兴趣。
有些老师,会把带过的学生名单记录下来收藏。
想来身怀顶级实力,却数十年如一日,扎根教育行业的文景仲,也有类似的爱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