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旁若无人,视棠汐如透明,噼里啪啦交流了好久,一直到日头偏西,深叙白才翩然告辞,意望苏上一秒的脸还是笑容,下一秒对上棠汐,就跟结了冰一样,冷的可怕。
她就这样不声不响地听着,哪怕把自己当成了一尊摆件,也要等到此刻,只剩两人的时候。
意望苏抬脚就要走,棠汐拦住了去路,她倾城倾国的脸,满是幽怨:“意望苏,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若是我说,是呢”面对这团阴魂不散的紫色,意望苏的内心渐渐烦躁起来,口气也不知不觉重起来。
“你就听我一个解释,听完后,若是你执意要走,我再也不拦,也不会再缠着你。”棠汐噙着泪水,红着眼眶,任谁看了都不忍心拒绝。
“抱歉,我对你的任何,都不感兴趣。”意望苏换了一个方向离开。
棠汐身影翩若惊鸿,在意望苏眼前掌开手心,藏于掌心的灵珠浮现而出,发着温润美丽的光芒,棠汐哑着声:“这是你的灵珠,只要你肯听我解释,我就还给你。”
意望苏垂着眼眸,嘴角浮起一丝嘲讽的笑容,朝着她冷冷说道:“你怎么还不明白,在你欺骗的那一刻,你心里的意望苏就已经死了。”
他的话语冰冷地刺入棠汐的耳内,脚步并没有停留,擦过她的手,朝前大步流星的离开。
泪水夺眶而出,棠汐禁不住整个人发抖。
在意望苏无暇的身影之后,棠汐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嘶吼:“意望苏!”
为什么,连一句解释都不能听她说呢,她为他做了那么多,她的未来每一步都有他,他却说她心里的意望苏已经死了?
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
好笑到心凉,心苦,眼前的,心上的人越走越远,明明近在眼前,却宛若永远绝别,呵呵,单方面的绝别就能结束一切了?没有那么简单的。
是你逼我的,不要怪我。
棠汐握紧了手中的灵珠,眼里迸发出摄人的光芒。
这次的长牙镇一行,棠汐并不满意,事情好坏参半,好的是找到了万物生,还有拿到了烙心印,不好的就是让夫诸逃了,给她的声名带了阴影,虽说有玖释陇背着黑锅,但属于她惊鸿掌门的责任,是怎么都撇不干净。
除上这些,对棠汐来说,都不是最重要的,她原本以为,当初她救下意望苏,登上掌门之位,只要她好好解释,意望苏依然会对她倾心。
但她想错了,意望苏竟然在短短时日就对她厌弃至此,根本不想看到她,更别提听她解释。
这短短的时日,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她脑海中想到了那天望苏醉酒时,桌上画着的字,“雪字...”棠汐不由眯起了眼睛:“代表了什么?”
没有了飞花,棠汐就唤来了逐月:“有一件事,需要你帮我查,记住了,秘密进行。”她早就对之前的意望苏起了疑心,现在一切尘埃初定,她目前最在意的,只有一个他罢了。
一模一样的忠心与可爱,逐月为能在掌门面前领命而骄傲,她自然会拼尽全力的表现的。
飞花妹妹去哪了呢?逐月有疑问却也只能放在心里。
这世上自然只有棠汐知道,飞花嘛,她自然是被夫诸口衔着,一起去往了桑齐。
桑齐是魔族的巢穴,在地渊深处,那里黑暗却温暖,苍凉却寂静,自从神主灭天炙衍坠入落天海,神魂俱灭之后,桑齐也跟着一起沉寂落寞下来,从万千豪魔到老弱抠脚小妖,也不过数年光景。
主死魔散,妖纷飞,哪都一样。
夫诸终于回到了故地,激动的眼泪汪汪的,口中的飞花也被迫泡在一滩咸水里。
地渊表面有很多很多的孔洞,以前是用来囚禁奴隶和藏粮所用,现在夫诸一甩头,就把飞花扔了进去。
飞花被甩脱,重重地砸到了洞里,差点就直接嘎了。
灰头土一脸,半死犹不活,夫诸还嫌不够,在孔洞上方露出半张脸,“呸”的一声,吐出一大口唾沫,飞花刚刚痛的起身,又差点被一口唾沫淹死。
“哼,惊鸿派的臭婆娘,我让你知道知道,谁是你爷爷,敢耍我,你胆子不小”恨意蔓延,夫诸说话也不客气。
飞花怕激怒了他,乖乖地一动也不动,她是惊鸿派的人,夫诸把她叼了来,她自己也十分清楚,命是不会长的了。
但是只要有一丝机会,她也不会放弃,目前她能做的,便是服软。
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飞花想得通。
“爷爷....”飞花开口了,她睁大眼睛,努力营造出纯粹可爱的感觉“爷爷....”她再次叫了一声。
“什么!”夫诸瞬间以为自己幻听了“你叫我爷爷?”
飞花的声音又软又萌:“对啊,我现在知道你是我爷爷了,你就留我一条命好不好?”尤其是最后的一句话,好不好三个字简直是羽毛挠在耳窝里,酥痒的厉害。
夫诸的眼睛都直了,反应了半天没反应过来,这个女人居然比他们魔族的女人都不要脸,每一次和她打交道都后背发凉。
怕了怕了,夫诸缩回了脑袋,罢了罢了,先饿她几天,来日方长,看他想法子怎么折磨她。
“爷爷....?”“爷爷!!!”飞花在孔洞下方拼命呼喊着,却得不到任何回应。糟了,难道这怪物走了,怎么办?
飞花重新躺了回去,不管了,先睡觉保存体力再说。
第二天的飞花是被惊醒的,梦里她面前摆了一堆好吃的,好饿啊,那什么,烤鸭腿,我得来一口,飞花哈哈大笑着把鸭腿塞进嘴里,咀嚼了半天,发现不对劲了,怎么没味道啊,越嚼越没味道。
嗯?吃到什么东西了,飞花把鸭腿吐了出来,仔细一看,这鸭腿还会动,这,分明就是怪物夫诸嘛。
手掌中的夫诸不怀好意地盯着她,楞把她吓醒了。
她刚醒,就发现洞口有熟悉的脑袋,熟悉的眼睛在看着她。
滴溜滴溜的打转。
她抬手一扬,就朝他扔了块石头,在他脑门上蹦了一下,飞花刮着鼻子嘲笑说:“一大清早的就盯着姑娘看,你不害臊吗?我知道我长得好看,但是,也大可不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