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华蕊语气中带着丝丝的哭腔,心中难受至极,似乎是很快眼泪就会立刻决堤一样。
“母亲,先吃饭吧,吃完饭再说。”
叶文皓出口打断了话题,将事情给扯了回来。
目光落在叶惜月的身上,淡淡的开口:“既然选择来了,那就好好的吃完这顿饭,之后再说其他的事情。”
叶惜月也没有再继续找事,反正已经来了,在者说她现在腹内空空,也真的是饿了,先吃完饭再说其他的。
刚刚吃了几口,外面就是一阵阵的躁动声,丫鬟急匆匆的小跑着进来,满头大汗气喘吁吁道:“夫人……夫人宫里来人了。”
陈华蕊眉心紧紧锁着,立刻就站起身来,迈步往外前厅走去。
叶文皓叶文轩依次跟着一块走了出去。
叶惜月的目光落在萧寒洲身上:“王爷,我们要去吗?”
她现在的身份是摄政王妃,一切自然是要听从萧寒洲意见。
片刻之后,萧寒洲微微掀起眼眸,语气淡然道:“去瞧瞧。”
众人齐刷刷的跪在地上,传旨太监高昂纤细的声音响了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今有丞相长女淑慎性成,勤勉柔顺,性行温良,则赐封为太子良娣,于下月初四入太子府。”
陈华蕊的脸色猛然间一变,只是片刻便极好的掩饰住。
陛下怎么就突然下了这么一道圣旨,的确是让她措手不及。
“叩谢吾皇圣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陈华蕊接过圣旨,在一旁丫鬟的搀扶下站起身来。
“叶夫人咋家在这先恭喜夫人和小姐了,对了今日怎么不见小姐?”
“是这样的,小女这两日染了些风寒,正在屋内休息,便没有出来。”
“夫人陛下圣旨以下,还是尽快让小姐调理好身子,千万不能耽误了吉时。”
“多谢公公挂念,定然不会耽误了吉时。”
陈华蕊此时心乱如麻,一时间也是拿不定主意。
“老奴眼拙,这才看见王爷和王妃在这,老奴给王爷、王妃请安了。”
萧寒洲眸中尽是冷色,对于太监的恭维,更是觉得厌烦。
宫里面的这些太监,最是没有骨气,墙头草两边倒。
“你走吧,别饶了本王的雅兴。”
太监面上谄媚的笑容僵住了,这摄政王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不近人情。
奈何他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太监,哪里得罪得起这位主,只能压下心中所有的不满。
“是老奴不长眼了,王爷莫要怪罪,老奴这就走,这就走……”
太监卑躬屈膝的弯着腰,不敢耽误一丝一毫的时间,急匆匆的就离开了。
叶惜月在一旁看的佩服不已,果然再怼人这一方面还得是萧寒洲。
“王爷,你真是英明神武,你就往这一站,那简直就是小鬼见了你那都是要绕行的。”
萧寒洲这副样子,那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煞星,光是坐在这沉默不语,那都是没有几个人敢靠近他的身边。
“闭嘴。”萧寒洲从喉咙处挤出几个字,叶惜月的废话简直是太多了,废话连篇,没有一句是中用的。
陈华蕊在丫鬟的搀扶下,坐了下来,脸色尽是沉重之色。
顿了片刻之后,才急忙说道:“轩儿,你赶快去乡下庄子上,将……将叶菲菲给接回来。”
陛下的圣旨已经下了,别的事情都需要暂时搁下来。
当务之急是要先把眼前的事情给应付过去,万一等到日子到了,可却是见不着人,那这期君的罪名,他们叶家可是担当不起的。
“母亲,你先别急,先稳下来,等父亲回来了,在商议这件事也来得及。”
叶文轩难得这次冷静下来用脑子去想问题,先将已经失去了主心骨的陈华蕊给安定下来。
“大哥,你觉得这件事该如何处置?”
他是一丁点的办法都不知道,只有将希望寄托于大哥的身上。
从小到大,大哥都是最有主意的,也导致他遇见任何事情,第一时间都是去询问大哥的主意。
叶惜月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几人商议。
她也比较好奇,在这关键的时候,叶家的人会做出如何选择。
是坚持己见不会再接回叶菲菲,还是选择屈服皇权,接回劣迹般般的叶菲菲,继续维持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假象。
叶文皓眉心紧紧的锁着,这份圣旨的确是意料之外,也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
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难以做出抉择来。
“等父亲来了吧。”
叶文皓淡淡的开口,这不仅仅是一封赐婚的圣旨,更是和朝堂息息相关,牵连甚广,一个决定便是一个结局。
叶惜月瞧着几人没有下文了,顿时间如同被浇了一盆子凉水,早就没了之前的那股子激情。
“王爷,我们要不要先走一步,人家可是在商量重要的事,我们继续在这也不合适。”
萧寒洲眉毛轻轻的上挑:“你若是想走,那我们便走。”
叶惜月一怔,本是打算着,将一切全都推到萧寒洲的身上,她也好背靠大树好乘凉。
怎么这次,他就偏偏的不按套路出牌,到死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留下吧,你也是叶家人,一家子人,说话不必藏藏掖掖的。”
叶文皓在叶家有绝对的地位,他一开口,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反对。
叶惜月这时候直接被架了起来,众人的目光全部都聚集在她的身上,等待着她做出决定。
她自然是发自内心的不想留下,因为一旦要是留下,那便是坐实了她还承认自己是叶家人的身份。
正欲要开口拒绝,萧寒洲偏偏在这时候抢先一步说道:“我们留下来。”
叶惜月瞪大了双眸,狠狠的瞪着萧寒洲,刚才需要他说话的时候装聋作哑不说话,现在不需要他说话的时候,有偏偏逞能做决定。
她十分怀疑,萧寒洲就是故意的。
或者说,萧寒洲现在就是在拿她当挡箭牌,分明就是他自己想要留下。
她的存在不过就是顺理成当的一个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