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事情年年有,今年格外多。
早就听闻,新上任的帝君格外不一般,没想到是个做尽荒谬事的。
今日上朝,最前排少了个白胡子老头。
凤兮尧手里拿着几份奏折,一一看去,似乎没有察觉到朝堂底下紧张的气氛。
放下手中的奏折抬头看去,看到一堆忧心忡忡的大脑门。
“诸位今日怎么了?不应该很高兴吗?国丧都已经过去了,王尚书,你不是刚娶了第十八房小妾吗?愁眉苦脸的干什么?笑啊!”
“李尚书,你儿子的外室,给你生了个大胖孙女,这是喜事啊,等会给你个长命锁,回家给孩子。就是注意点,别和你儿子一样强抢民女。”
眼睛在众人面前扫了一圈,又定格在一人身上:“苏将军……”
还没等凤兮尧把话说完,苏将军赶紧跪在地上:“皇上,下官既没有娶小妾,家中子孙也个个安宁,没有在外头惹事。”
凤兮尧摆摆手:“苏将军提这个干什么?朕喊你,是想说你写的,需要一些军备物资,朕已经批准了。”
苏将军这才松了口气,生怕自家真有个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被凤兮尧咬着不放,扔到朝堂上来,丢人现眼。
还好还好,原来是批准了自己的军用物资啊。
眼看着凤兮尧如同点兵点将一般,随便拉一个人出来说点家常,再拉一个人出来聊点朝堂上的事,不少人被她的节奏给带歪了。
绕了一大圈,终于有人憋不住了。
“皇上,您昨日下的旨意,莫非是在开玩笑?”一个文官,跪下来说道。
“什么旨意?朕每日都要下旨,你说的是哪一个?说清楚一些。”凤兮尧戏谑地问道。
文官呼吸一凝,就看见他族妹站出来说道:“皇上他想问的是,为何今日,朝上不见吕丞相。”
凤兮尧连忙一拍大腿:“是啊,差点给忘了,昨日按照吕丞相心里所想,朕封他为吕国国君,都已经是个小国了,出入自然要递交通关文牒啊。”
扑哧一声,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什么小国呀,不过是个稍微大一些的院子被圈在里头,但凡是与吕家有血亲关系的,都被摁在了里面。
自昨日开始,不让进出,甚至连采买都要经过层层审批。
这哪里是封为国君啊,分明是直接将人锁在院子里了。
外头人都在说,凤兮尧是个顽童,现在看来,简直不是人!
正常人的思维,哪里会这样?凤兮尧压根让人琢磨不透。
“吕家的事……”王尚书刚开口,就被凤兮尧所打断。
“王尚书还想说什么?你也想成立一个小国,好方便与吕家建交?”凤兮尧当即拿起放在桌上的纸笔,正要书写。
王尚书吓得赶紧跪在地上:“老臣绝无此意!”
“没有这个意思啊。那你想干什么呢?”凤兮尧兴致阑珊的将笔扔在一旁。
这下真让人觉得,这是个喜怒无常的顽童。
王尚书两鬓汗涔涔。
这二代女帝,绝不是他所想的那样好糊弄。
这才第二次上朝,就已经将朝中各个官员家中大小事务,全都了解遍了。
王尚书没有进过内阁,他也没有资格进。但他却知道内阁是由凤凝烟一手承办,里头不仅有在台前的诸位官员,背后更是培养了不少探子。
听闻京城各家官员中,都有内阁成员,只要你做了什么事,都会有人将你所作所为记录,在一并递交到凤兮尧案前。
今日一阵敲打,中间还穿插着不少政事,这女人根本不简单。比一根筋走到底的凤凝烟还要难缠。
“老臣……老臣家中有不少男子,个个长相俊美,而且能文能武。皇上如今即位,国丧已过,是时候该想想储君之事了。”
王尚书笑的狡黠,既然你不按套路出牌,那我也不按套路出牌,大家一起疯。
果然,凤兮尧脸上的表情,有了几分改变。
下一刻,凤兮尧直接从凤椅上站起来:“王尚书,你可真不道德啊,你说你在家中藏那么多男人干什么?不过,你那几个侄子之类的,岁数都能当我叔了吧,你真不道德介绍这么大岁数的给我,你怎么不找几个快入土的?”
王尚书的脸煞时间就红了。
那几个男人自然是为了凤凝烟准备的。
只是没想到,美男计还没开始施展呢,凤凝烟就已经撒手人寰了,留下这个刚刚及笄的小屁孩儿。
“既然如此,不如直接开始选秀吧。皇上如今的岁数,也的确可以成亲了。”
“皇上如今才十六岁,子嗣对皇上而言还早!皇上万万不可以在这个时候,沉迷男色呀!”
“如今皇室凋零,人丁稀弱,皇上的确要负担开枝散叶的重任……”
底下吵吵闹闹吵成一片。
凤兮尧不得不拿手指头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嫌弃地看着其中几人:“说吧,既然要选秀,你们打算选什么样的人给我?你来说。”
其中一个被她看见的中年男子,立刻老脸一红,扭扭捏捏的说道:“皇上,若是您不介意的话,属下可以自荐枕……”
席字还没说出来,就被边上的直接捂住了嘴巴。
开什么玩笑,还自荐枕席呢,到时候不知道怎么被凤兮尧整死。真是个没脑子的官员,也不知道是怎么上位的。
“你家里有老婆有孩子,岁数这么大了,你以为朕看得上你?”凤兮尧直接拿着奏折,从上往下扔到没脑子的头上。
距离那么远,却照样正中靶心。
凤兮尧冷笑道:“好了,虽然你们说不出来一个让我满意的方案,子嗣一事,我自然会处理。”
大不了学娘亲,去父留子。
免得这群白眼狼一般的东西,嗅到味道就顺杆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