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折腾,中途连着换了好几次水。
即便是身强如赵兮尧,也险些下不了床。
太子爷看着文文弱弱,没想到居然如此有力。
早上被拉着穿衣裳的时候,感觉薛穗安的手划过自己的脖颈,赵兮尧往后退了一步摇头。
“穗安……我……”我真的没有力气了!
耳后传来一阵轻笑:“孤还没有那么禽兽。”
清凉的玉带着几分薛穗安的体温,顺着衣角滑落到最里头,而那双大手则是在她身后,轻轻的系上扣子。
赵兮尧连忙转过头去,惊讶地看着薛穗安。
这块玉是薛穗安身上的护身符,昨日缠绵时,还时不时落到自己的身上,此刻薛穗安居然把这样东西交给自己。
赵兮尧感受着薛穗安的动作:“这是送给我的吗?”
“这是孤自小佩戴的护身符,往后就交由你来保管。”薛穗安笑着,拍了拍手外头的风雪和花月立刻走了进来。
两人都低着头,不敢去看赵兮尧。
只是在整理衣服时,看到赵兮尧身上密布的痕迹,两个丫鬟都羞得脸红。
没想到太子爷往日看着那么清冷,对待太子妃却是如此缠绵。
*
书房中,方公公递上一封信:“爷,这是赵王府送过来的信件。说是十分要紧,务必太子爷亲自打开。”
本打算处理政务的薛穗安皱眉,放下手中的笔,接过信件,拆开细细看过。
片刻后,薛穗安脸上诧异万分。
信件上说,赵兮尧本就不是赵家人,只是赵方文的外室捡来的孩子。
赵方文看赵兮尧的襁褓,以为是个有钱人家的孩子,所以一直留着想博前程,没想到一留,就留到现在,如今既然赵兮尧已经出嫁,那往后就与赵家再无瓜葛。
另外,这次事件之后,赵兮尧不要再针对赵兮颜。
在这封信的边上还放着一个包裹。
薛穗安没有打开,他意料到里面应当是赵兮尧的襁褓。
“哼,赵方文那个老狐狸,真会如此吗?再无瓜葛?”
薛穗安冷哼了一声,朝堂上交手过几次,他知道赵兮尧的爹是什么样的人。
为了利益什么都可以做得出来,平日里惯用的手段层出不穷,眼看着就要到手的利益,怎么可能会放弃?
方公公在一旁不说话,薛穗安重重地将信件揉成一团扔在地上,不过随即又自己动身将信捡起来:“去将太子妃喊过来。”
片刻后,刚打算开始看书的赵兮尧被带入了书房中,她一脸茫然的看着薛穗安,随即手中就被塞入一封皱巴巴的信件。
“昨日你父亲赵方文也回京了,今日早上送来这封信件。”薛穗安不忍心的说道。
可即便如此,他更希望赵兮尧与赵家没有任何关联。刚才他看见那封信时,第一感触便是,幸好赵兮尧不是赵方文的女儿。
他知道这样的想法很龌龊,但实际上便是如此。如果不是赵兮尧,嫁来的是其他人,他绝对会想尽办法,与之和离。
就连当初知道赵兮尧要嫁进来,他也是如此的想法。只可惜一见误终身,这才短短几日,薛穗安便觉得自己再也无法与赵兮尧分离。
“太子……”赵兮尧看着手中的信,“里头有些字我不认得,可以帮我读一遍吗?”
说着说着,赵兮尧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薛穗安轻笑一声,将赵兮尧按在自己的位置上,开始将整封书信读了一遍。
读完之后,赵兮尧脸上有些触动。
在赵家她不恨赵兮颜,也不恨徐夫人,最恨的是赵飞文。
赵飞文是她的父亲,可除去将她抱到赵家后,压根没有任何做父亲的样子。
甚至在她能下地走路后,就将身边的奶娘赶走,留她一个人在破落的小院子里长大,到现在。
赵家有不少儿女,赵兮尧只排第六,可偏偏赵兮尧是唯一一个没有读过书的,甚至名字都没有上过宗谱。
这么多年来,她不明白,同样都是孩子为何自己是最独特的那一个,她知道自己的娘是赵家的外室,可是赵家比她小的一个妹子,也同样是外室之女,被抱回来的。
有些事,例如亲情,例如父亲,赵兮尧小的时候还会想想,但如今长大了,赵兮尧早就不在乎亲情。
现在,在知道自己根本不是赵飞文的亲生女儿后,赵兮尧反而松了口气。
“如此说来,我与赵家真当是没有任何关系。也难为赵家将我抚养成人,还给我添了那么多嫁妆。”
赵兮尧面色不改,拿过那封皱巴巴的信,又看了一遍。
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到了地上,就像是漂浮在半空中的人,此刻双脚落地。
她又打开边上的小包裹,里头放着一个小小的襁褓,虽然很小,但是却看得出来很精致,也难怪赵飞文会以为他是达官贵人的孩子。
毕竟十多年前,赵飞文还只是朝堂上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官,如果真的是富贵人家的孩子,恐怕还能够靠捡回孩子来攀上富贵。
如今他已经位极人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再也不需要一个当年尚在襁褓中的婴儿,来巩固自己的地位。
更何况他亲生女儿赵兮颜,偷鸡不成蚀把米。
想必是被禁足的赵兮颜不甘心,写了一封家书给赵飞文,赵飞文便借着这个由头,断绝了二人之间的关系。
虽然赵兮尧总觉得,赵方文这个时候与自己断绝关系有些奇怪,但又说不出哪里的怪异。
薛穗安将人搂入自己怀中:“不必伤心难过,孤会替你找寻你的真的父母。”
在他的怀中,赵兮尧轻轻地摇摇头:“没关系的,反正我这么些年有没有爹娘都是一样的。”
比起亲情,赵兮尧更想知道这几日要学什么样的书,能不能再多练几个字。
赵兮尧不喜欢将自己的情绪,陷入到迷茫无助的境界。既然都过去这么多年,希望渺茫,赵兮尧便不再抱希望。
“以后有孤陪着你。”
在他的怀抱里待了很久,赵兮尧有些迷恋住眼前的温度。
突然赵兮尧放手,抬起头去看薛穗安:“太子,我们今天是不是该开始看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