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背上,流萤想起刚才的一幕,不由对林清越更加佩服了。
“林姑娘,你好厉害啊!三言两语就说得他们哑口无言了!”
林清越淡淡一笑:“这件事本就与王爷无关,所以我才能找到漏洞。”
“也不是呀,就像我也相信王爷是清白的,但是就是不知道怎么反驳他们。”流萤挠了挠头:“啊对了,你给他保管的东西是什么啊?”
当时林清越的动作很快,她只看到一个白色的物件一闪而过。
“玉佩,我娘留给我的。”林清越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啊!”流萤惊呼:“那那那!那怎么办?他不会不还给你了吧?”
“不会,玉佩本身不值什么钱。而且他是为了找人,也不是图财。”
流萤还是有些担忧,暗暗计划着等会一见到三娃一定要逼他先把玉佩交出来。
......
等三娃扛着弓箭呼哧带喘地赶到风月楼的时候,只看到流萤一个人百无聊赖地牵着马站在门口,却不见林清越的身影。
“欸?那蒙面的姑娘呢?”三娃擦了一把汗,四周环顾了一圈。
流萤打了个哈欠:“你太慢了!她已经进去了。”说着摊开掌心:“玉佩拿出来!”
“休想!”三娃捂着胸口,警惕地后退了一步:“万一你们商量好了,骗我交出玉佩再逃跑怎么办!我告诉你,没见着翠芬,我是不会把玉佩还给你的!”
“你怎么这么无赖啊!”流萤咬牙,但想起林清越的嘱托,又只能压着性子道:“我家小姐吩咐了,你就在这儿等着,她问出了翠芬的下落就出来。”
“那不行,我得进去找她!谁知道她会不会和里头的人串通!”
“呵,你去吧。你上次在风月楼怎么碰的壁忘了是吧?”流萤斜睨了三娃一眼:“还带着弓箭?防身吗?笑死人了,你是怕我们两个女子把你卖了?我也不怕告诉你,就凭你,我家小姐赤手空拳跟你打,你也不是她的对手!”
三娃被她嘲讽得满脸通红,又说不过她,干脆闭上嘴,盯着风月楼的门口,一心一意等着林清越出来。
风月楼。
林清越一身男子装扮,梳着发髻,拿着折扇大摇大摆地走入大堂,活脱脱一位英俊非凡的翩翩公子。
她一入城就先去成衣店买了一套男装,幸好今日虽是二十九,但大靳百姓有每逢新年置办新衣的习俗,因而城中不少成衣店还开着门。
一个浓妆艳抹的老鸨热情地迎了上来:“哎哟,这位爷,您可好久没来了!有没有相熟的姑娘,奴家替您安排?”
林清越随手扔给她一枚沉甸甸的银锭:“上房,把你们家的姑娘都给我叫来。”
能出手这么大方,还得多亏元朔。
她死里逃生,身无分文,元朔怕她不方便,便很贴心地早早给她留了一笔银子。
不过今日也是替他办事,所以林清越挥霍起来毫无心理压力。
“得勒!您就请好吧!”老鸨拿了银子,脸上的笑纹更深了,转身招呼着:“春兰!秋菊!来来来,快,将姑娘们都带到天字号房!”一边说着一边引林清越上楼。
天字号雅间内。
林清越在接连看过三批姑娘之后,依旧是皱着眉,佯装满脸不快地往椅子靠背上一躺,哗地展开折扇:
“庸脂俗粉。”
老鸨忙挥手让姑娘们退下,又转而讨好道:“公子莫急,我们风月楼还有好姑娘呢,奴家这就去给您安排......”
“要都是这类货色就算了。本少初来乍到,听说你们风月楼是靖城第一青楼,平日里也有不少官宦富商子弟,所以想来见识见识。没想到,传闻不实啊。”林清越作势要走:“罢了罢了,本少再去别家看看。”
“哎别别别!”老鸨连忙去拦:“是奴家不会办事!这样,奴家立刻去将水仙姑娘给您请来,她啊,平日里可是招呼黄府黄公子的人,赶巧您今日来得早,只怕再晚两个时辰,您都见不着她呢!”
“黄府?黄庭山家?”林清越挑挑眉。
如此说来,黄家的少爷也是风月楼的常客,那说不定翠芬失踪那日他也在这里。
“没错没错,就是靖城首富黄老爷家。”
林清越沉吟片刻,点头:“也罢,你就将她请来吧。”
“好好好!公子您稍坐,奴家去去就来!”
不一会儿,老鸨就推着一位身穿鹅黄色长裙的姑娘走了进来,满脸堆笑地道:“水仙姑娘来了,公子看看,可还满意?”
水仙因为有首富公子黄斌捧着,向来自视甚高,原本被老鸨硬拽来还很不情愿,可没想到一进来见着的客人竟是一位如此俊朗的公子哥,当即面上由阴转晴,媚笑着软绵绵地福身行了个礼:“奴家水仙,见过公子。”
林清越挑剔地目光在水仙身上来回扫视一圈,松了口:“行吧,就让她陪着,没有吩咐不必进来了。”
“是是是,规矩奴家都懂!”老鸨满口答应,躬身退了出去,顺手关上房门。
水仙像是没有长骨头似的靠着林清越坐下,纤纤素手捏着手帕,给她倒了一杯酒:“公子是第一次来吗?”
“嗯。”林清越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不动声色地推开她,偏头问道:“听说,黄府的公子是你的入幕之宾?”
水仙娇笑一声:“黄公子不过是觉着奴家新鲜,多来捧捧奴家的场罢了。”
“哦?我怎么听说,想一睹水仙姑娘的芳容只能白天来,到了晚上,姑娘都得陪着黄公子呢?”
“那也不是。”水仙将头枕着林清越的胳膊,媚眼如丝:“若是像公子这么俊的客人,什么时候想见奴家,都可以。”
“哈哈哈哈哈!”林清越展开折扇大笑,从怀中掏出一枚银锭子,拉着水仙的手,放入她的掌心:“那就,一言为定。”
水仙觉得自己一定是交了好运,竟遇上这么个出手阔绰的俊朗公子。看他这气度,必然也是出身勋贵之家的,这么一对比,那个商贾之子黄斌就显得逊色了许多。
于是她决定,哪怕使出浑身解数,也一定要将这位公子拿下!
“不过听说黄府家教甚严,黄斌常常来找你,他家也不管管吗?”林清越递给水仙一杯酒,不动声色地问道。
水仙拿着酒杯,面上露出几分不屑:“家教甚严,也不过是外人传的罢了。月前黄公子来我这儿,还有个小姑娘哭哭啼啼地找了来,说让他负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