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师祖救了我?”
清风摇头,
“师祖说你体质特殊,能抵御丹毒,还说只要玄灵丹给够,凭你这体质,不出十日便能踏入筑基小乘境,他这会还在丹房加紧给你炼丹。”
“体质特殊?抵御丹毒?”
自己肉体凡胎,自小便是普普通通的凡人,哪来的特殊体质,自己特不特殊傀再清楚不过。
傀猛然想起自己的精血能解毒,丹毒也是毒,应该是自己的精血替自己解了毒,这浓浓的酒劲应该就是精血解毒后产生的。
傀也不知道自己这特殊的精血算不算特殊体质,好在有异曲同工之妙,总之自己不用怕丹毒,那么今后丹药可以敞开了吃,服丹修炼的速度,傀已经领教过了,只要丹药管够,傀今后修炼起来的速度用一日千里来形容也毫不夸张。
“师妹选的徒儿果然不凡,傀小子以你的资质日后仙途无量,比试一事你也别太放在心上,实在打不过就及时投降,你已展现了天基之资,只要你投降,即便那柳书同想下杀手,几位师叔也不会答应,他们肯定会及时出手保你,所以,只要你不拼命,就不会有生命危险,临渊界贫瘠,师妹培养你,想来十分不易,你可不能辜负了师妹一番苦心,切记,不管什么情况下,都要优先保住自己小命。”
这突然的叮嘱,令傀汗颜,想来昨晚是真的吓到师伯了。
“哦,侄儿记住了!不过师伯你放心,此战我必全力以赴!”
有了丹药的加持,傀此刻也是信心倍增。
啪的一声,
师伯一记后脑勺,疼得傀嗷嗷叫。
“谁让你全力以赴啦?划划水就好了,能打得过最好,打不过就赶紧认输,知道了不!?”
师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怒斥着傀。
这一记也是把傀昏沉的脑瓜给打清醒了,
傀摸着生疼的脑瓜连声答应,
“知道啦,知道啦,苗头不对我就认输!保住小命要紧!”
师伯这才满意点头。
傀心中忍不住吐槽,你是有多爱你师妹,怎么就让她给跑了呢?
说话间,师伯递来一身黑白相间的道服。
“这是太一门内门弟子道服,从今以后你就是太一门内门弟子了,你那身渔家的行头可以扔了,换好后,随我一道去丹房,师叔有话要说。”
接过道服,
入手冰凉丝滑,其上隐隐有灵气散发,这道服不一般呀。
看出傀的惊讶,师伯介绍道:
“此道服用七种天蚕冰丝炼制而成,虽算不得法袍,但亦非凡品,凡品刀剑伤不了其分毫,不过我最看中的是它不会脏,穿个几百年也不用换洗,最适合我这种懒人!”
“那也很适合我,哈哈。”
“赶紧换上吧,我在外面等你!”
......
天玑峰,
望月台,
一名与傀差不多年纪的少年,正在操控飞剑,飞剑灵动,在林间穿花飞叶,无数的叶片在飞剑身后聚拢,形成了一条长长的绿龙。
绿龙飞舞,随着飞剑直冲云霄。
就在飞剑即将刺破云雾之际,飞剑戛然而止,随后犹如断了线的风筝,开始自由落体。
少年闷哼一声,咳出一大口鲜血。
无数的叶片如雨般飘落,将少年的身影淹没。
噌的一声,长剑深深的插在少年面前,
望着面前的长剑,少年叹息,
“还是不能完美驾驭,那个距离便已是极限,强扭之瓜终究苦涩。”
正当少年叹息之时,却是有人从旁训斥:
“你伤势未愈,还如此御剑,怎能不吐血?你现在要做的应该是好好休养。”
山高雾大,
这中年男人的声音自少年不远处的雾中传来,看不清其身形。
一阵咯吱咯吱的响动,
中年男人驱使着木质轮椅从山雾中挪了出来,男人下半身道服空瘪,山风拂过便翩翩起舞,显然这中年男人没了双腿。
见到中年男人,少年脸色变得阴郁。
“你个废物,就不要来教训我,你没有资格!”
“没有资格!?~哼!”
男人冷笑,
“我再不济,也是养大你的师父,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关心你了,为师的话不会害你,你就听我一次劝,好好休息,别再用这剑了!”
这翩翩少年便是傀天骄比试的对手,天玑峰真传大弟子,柳书同。
中年男人便是他的师父,况天佑。
“好不容易能得到师祖的器重,我绝不能让他失望,那叫傀的小子竟敢让师祖失了颜面,加试之中我必杀之!”
“不过是个刚筑天基的外来小子,以你的实力即便不用这剑也能取胜,你这么拼命又是何苦呢?”
“哼,轻敌是大忌,天璇峰的两位师兄为什么会败给我,正是因为他们轻视于我,前车之鉴,这傀能筑得天基就不容小觑,三道天罚!这般年纪有几人敢尝试?换作是我也没这勇气,光凭这份胆色就值得重视。”
“凡事过犹不及,你伤势未愈强行御此剑,万一走火入魔,悔之晚矣!”
“你师祖就不该帮你融炼此剑,他是在害你啊,他心里只有掌门之位,哪管你的死活!他这是在拿你的仙途换他掌门之位啊,一旦他登上掌门之位,你也就没了利用价值,你的下场便和我一样,我就是你的前车之鉴啊!......”
任凭况天佑如何劝诫,柳书同不仅油盐不进,更是恶言相向。
“够了,你个废物,竟敢诋毁师祖,你被废关师祖什么事,你有此下场,完全是你自己无能,连个妖人也打不过,还有脸赖在宗门吃门俸,我要是师祖,早将你逐出师门了,师祖怜悯,你却不知感恩,还要背后抹黑?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师父!就因为你的无耻与无能,我打小没少被其他师兄弟嘲笑,外门那么多的童子,你为什么偏偏选中我!你人都废了,为什么还要误人子弟!安安心心当个废物不好吗?为什么要来害我!”
“要是弟子有选择师父的权利,我绝对不会选你!”
柳书同冷若冰霜,
最后一句更是冷到极致,
收回长剑,
柳书同从况天佑身旁掠过,没有再多看他一眼。
况天佑呆坐原地,柳书同的话如鲠在喉,令其久久不能平息。
残月当空,
望着月亮,况天佑轻声呢喃着:
“我若不选你,你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