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掌柜的欢天喜地的吩咐起店小二,
“小六!将这两匹马妖拉到黑市去卖个好价钱!今个高兴,这月月钱给你加一百。”
小六闻言大喜,笑呵呵的去牵那两匹马妖,看到那长脸老驴,小六问道:
“掌柜的,这驴妖也一并卖了呗!”
看着老驴,掌柜的砸吧着嘴说:
“天上龙肉地上驴肉,这老驴不卖,留着让张婶做成驴肉火烧,尝尝鲜!吃不完的再拿到店里卖给客人,比单卖头老驴赚得要多。”
老驴一听,吓得两只耳朵都竖了起来,驴眼瞪得滚圆,眼白都突了出来,秃噜着嘴皮子一个劲往后躲。
老驴脚底抹油想要逃,无奈脖子上早已被掌柜套了缰绳,掌柜早就想好要打它们主意了,早就防着它们逃走。
老驴挣扎着,践踏着,想要挣脱,马厩都快被他拆了。
棒的一下,
一棍子敲在老驴脑门上,这小二也不是吃素的,力道之大,修为在老驴之上,敲得老驴脑壳嗡嗡作响,眼冒金星,晃了两步,便瘫软在地,老实了下来。
“给我老实点!再敢造次,下一棍可就要你脑袋开瓢。”
老驴哼唧两声,两抹泪花湿了眼眶,眼巴巴的望着掌柜,求放过。
正在这时,回廊尽头传来几道声音。
“大哥!你确定那小子住在这?这客栈上上下下都转了个遍,也没见那小子一伙人踪影!”
老二疑惑的问着。
老大不开心了,变化出兽鼻努力的嗅着,
“大哥这鼻子千里之外的味道都能闻到,大哥说在这,那小子就一定在这!”老三吹捧道。
老大突然眼泛金光,像是捡到宝,确信道:“嗯,错不了,就是这股子驴骚味,那小子的老驴就在这!”
转过长廊一角,三人一眼便看到了傀的老驴。
三人大喜,
冲到马厩旁,看到老驴仿佛像看到宝一样,全然没有注意到一旁的掌柜和小二。
老二服气了,连声夸赞:“大哥好嗅觉,我们困在苍茫雪山那么多天还能追上那小子,全靠大哥这鼻子。”
听到老二马屁,老大笑着摆摆手,一副谦虚样,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二弟谬赞了,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大哥谦虚了,依我看大哥这嗅觉比那军中犬妖人厉害多了,大哥不投军实在可惜。”
闻言老大嘴角抽抽,又变回了一脸不悦。
老三慌忙拉开老二小声说道:“老二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老大当年就是想凭这嗅觉去投军,哪曾想被刷了下来,这才无奈落草为寇,从军二字是老大的心病,以后切莫再提了!”
老二摸着脑袋,连连点头。
老三回头又是连忙安慰老大:
“军中多无趣,哪能像现在这般自由,大哥莫要伤心,只要我们兄弟三人一条心,我们三人帮肯定能做大做强,老大你一定能威震八方,让那些瞧不起你的人,另眼相看!”
老三的话令老大重拾信心,
看着驴妖,
老大豪气冲天:“万里长征第一步,就从这小子身上开始,只要跟着这小子,肯定能赚得第二笔大钱。”
“老大英明!”
见三人粗犷,
掌柜不敢怠慢,使了个眼色,让小二赶紧收起棍子。
掌柜又是客气询问:
“三位客官可是担心自家马匹?放心,小店下人都是有爱心之人,绝不会欺负坐骑,保证将各位的马妖照顾得妥妥的。”
小二一把扔掉手中棍子,附和着。
老二注意到了老驴的不对劲,提醒道:
“大哥,这老驴似乎不对劲,好像被人打了,你看它脑袋上起了那么大一个包,脖子还被人绑了。”
掌柜心虚得赶忙解释,
“这驴贱滴狠,这不踢烂了马厩,它主子懒得教训,说让我们打一顿出出气,这才打了它,几位放心,你们的马妖我们绝不会如此对待!”
老驴委屈巴巴的看着三人,拼命的摇着头抗议。
老三摸着肥嘟嘟的下巴,满脸疑惑。
“不应该啊,那小子对这老驴甚好,有酒都要分这老驴两口,他们在泗水镇养伤的时候,我都瞥见好几回了,他不可能舍得打这老驴,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掌柜的你在撒谎!”
老三恶狠狠的盯着掌柜,
掌柜怯生生的问道:
“三位认识这老驴的主子?”
“啊,认识,怎么会不认识,它主子叫傀嘛,我们当然认识。”老大回答道。
“你这样虐待他的老驴,难不成傀小子得罪你了?奉劝你一句,他可不好惹。”
老大目光闪烁,似乎勾起了不好的回忆。
掌柜一脸委屈,哭丧着脸抱怨道:
“几位客官给我评评理,那叫傀的客官,就付了一天的租金就消失不见了,害我白白养了他这些个坐骑三天,我可亏大发了,这老驴还不让人省心,拆了我马厩,雪上加霜,这不气不过劲,这才打了这老驴,几位客官可要给我做主啊......”
老驴从来没这么冤过,此刻只恨自己不会说话,它恨不得立刻吞了那小二化作人形,誓要和这掌柜好好说道说道。
掌柜一边说着,老驴一边使劲摇着头。
老大也是听着甚烦,打断道:
“好啦,好啦,别说了,不就是欠你几个马料钱嘛,你至于嘛,你快说,那傀小子到底怎么了?怎么会消失不见了?”
“头一晚就不见那几人回来住过,第二日就没了影,一连三日,就没再见到过他们之中任何一人。为何消失不见,我也不知啊。”
小二说:“我见他们出门是朝鬼市方向去的,兴许是得罪了鬼坊主,横死街头了,外来的不懂规矩,死在鬼市很平常。”
老大心头咯噔一下,感觉一下没了几千符钱,一把抓住了小二的肩膀。
小二害怕极了。
“最近可有人横死街头的消息?”
小二慌忙摇头,
“没有,最近并无人死,大爷你松手,小的就是胡诌,您别往心里去,那傀公子眉清目秀,一看就是福大命大之人,定然会无恙的。”
小二算是看出这三人甚是关心那傀客官,再也不敢胡言乱语了。
“大哥!你也闻不出那小子现在在哪?”老三不解问道。
老大尴尬的说:“我鼻子真要那么灵,当年也不会落选,那小子白净,并无什么大味,这一路我都是寻着这老驴的骚气而来。”
老驴闻言,不开心了,撅起自己的大腚,露出胯下白毛,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