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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以悦艰难地撑起自己,靠在床头:“今天有杂志拍摄,顺便回来谈一些商务。”
烟雾围绕在喻繁楼周身,他的侧脸棱角分明,但神色却让人难以分辨。
秦以悦带着探究的的眼神,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喻繁楼,几年不见,她承认喻繁楼变了。
从前他的心思和情绪一个动作一个表情她就能知道,现在的喻繁楼心思太重了,让人根本捉摸不透。
喻繁楼什么话也没说,烟被扔到地上,轻而易举地被他用脚踩灭。
他看向秦以悦。
药效发挥了作用,秦以悦的脸色已经恢复到了平常,甚至还有些大病初愈后的苍白。
秦以悦嘴角微微扯起一抹笑。
遭了大罪的女人勉强的扯出一抹笑,告诉你现在她已经好多了。
良久,喻繁楼说:“你好好休息。”
“要走了么?”
喻繁楼望了她一眼,点点头。
等人走后秦以悦人畜无害的样子转瞬间就变了,哪里还有什么受害者的样子。
拨通了电话。
“喂,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成了?”那边经纪人的声音有些兴奋,“好,我马上去办。”
“嗯……你做事的时候小心点,不要被人查到。”
“放心,绝对不会有人知道是我们做的。”那边有些犹豫,“那个张总…….”
秦以悦拿着手机翻了个白眼。
付艳是年纪大了,做事情都变得瞻前顾后的。
“他?”秦以悦很不屑,肥头大耳长得跟猪一样,居然还妄想潜规则她,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可跟我没关系,是他自己妄想,我只不过不知道跳进了他的陷阱罢了,剩下的阿楼会帮我处理好。”
挂了电话,她掀开被子起身。
低头看身上穿着一件长款女士T恤。
女士衣服。这就说明这栋房子曾经住过别的女人。
她黑着脸,跨步走到衣帽间,果然,衣帽间里不仅有西装衬衫还有不少女人的衣服。
还有梳妆台上那一整套的护肤品!
还有什么?
她红着眼跑到浴室。
双人的牙刷、浴巾、洗脸巾,栀子香味的沐浴露、护发精油,抽屉里还有长短不一的卫生巾………
这些东西必定是有人长时间在这住了,绝对不可能会是某个一夜情的女人留下的,那么,便只有……她!
“凭什么!凭什么!”秦以悦喃喃自语。
“阿楼是我的,只能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他,不能!”
发完疯平稳了情绪,秦以悦才在镜子前看现在的自己。
嘴唇有些惨白,领口往下拉,手臂上锁骨前都还有些那个张总留下的痕迹。
她嫌恶的脱掉了衣服,打开浴室的花洒,里里外外的将自己清洗了一番。
搓得很用力,仿佛要把整张皮都给搓下来。
“脏死了脏死了……”
她不停的搓洗那些地方,直到皮肤红得彻底。
痕迹是清洗不掉的了,最快也得三五天才能消失,她站在镜子前笑得很欢,眼中满是对喻繁楼的偏执,甚至有些可怖。
喻繁楼差人送了点清淡的吃食过来,在外边敲了许久的门都没人应答,还以为又出了什么事儿,打开门正巧看到秦以悦从浴室出来,浑身还冒着热气儿。
“我觉得我自己好脏好脏,我…我想把自己洗干净……”
秦以悦低头眼神躲闪,有些不知所措。
喻繁楼已经换了身衣服,不再是刚才的西服西裤,身上还散发出应该是沐浴露的香味。
他将手里的东西放下,走到秦以悦面前。
哄道:“你不脏,一点都不脏。”
“不…脏的。”秦以悦抬起头,眼睛里氤氲水汽,“我…我身上,身上有他留下的痕迹。”
慌忙的扯自己的衣服,把痕迹露出来给喻繁楼看,“你看……要不是你,我现在…现在……”
温热的泪水大颗大颗的从眼里滑落。
见秦以悦情绪却有些崩溃,喻繁楼将她搂进怀里,大手在她的后背轻拍,安抚她的情绪。
“呜呜呜…….是不是我太久没回来了,所以,所以这些人就把坏主意打在我身上……”
“没事,没事了。”他不停地轻拍秦以悦的后背,语气难得的轻柔,“这件事情不是你的错,你放心,我已经让人去处理了,保证你以后不会在津城再看到他。”
“好了,饿不饿?我叫人送了点吃的过来,吃一点垫垫肚子。”
他温柔的把她脸上的泪擦拭干净,为他她打开食盒得盖子,放好一切,看着她一口一口的吃下半夜他临时叫人做了送来的食物。
等她吃好,又把她抱到床上去休息。
如此,已经是凌晨。
…….
明姒摸了摸身边空出来的位置。
喻繁楼还没回来。
手上那本书看了一个小时了也没翻页,明姒叹了口气,把书合上,关上了灯。
这夜翻来覆去,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难以入睡。
后来迷迷糊糊的,听着窗外忽而下起的雨,伴着雨声没了意识。
……
“爸爸,等我长大后我要做一个服装设计师,到时候我一定给你设计一套非常非常非常帅气的西装!”
女孩儿抱着手里的芭比娃娃,声音清脆却掷地有声。
“好!我们阿姒真不愧是爸爸的女儿,就是棒,那爸爸就等着穿阿姒给我做的衣服。”
“嗯!”小女孩重重点头,手上把玩着芭比娃娃,“这件衣服真好看,我以后还要给我的芭比做更多更好看的衣服,这样她就是所有公主里最漂亮最幸福的啦!”
转瞬间,画面的里的爸爸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
“阿姒,爸爸不在身边,要好好的,凡事要三思而后行。”
“遵从自己内心就好,不要活的太累,我们阿姒只要活的开心,爸爸就高兴。”
“爸爸……”
那虚幻的影子在一点点消失。
“爸爸!”
明姒惊叫地坐了起来。
是一场大梦。
她喘着气,平静下来。一旁的床单整齐,也没有丝毫的温度,喻繁楼没有回来。
拿手松了松头发,想着他大概又去了哪个地方出差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