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程枍嘉没有再犯迷糊,虽然很紧张、不敢转头看他,但心中的喜悦还是大于惊讶的。
听到答复的乐亦诚差点激动的蹦起来,但还是忍住,看完了电影的最后一幕。真的很幸运,他们不需要像电影里那样错过9年,这也是乐亦诚表白的原因。其实独自喜欢一个人是可以忍耐的,但没有任何身份的关心和吃醋实在无法忍耐,他再也不想抑制心里对她的思念。
“今天没有晚修,一起回家吗?”乐亦诚问。
“好啊。”
收拾好书包的程枍嘉先到了校门口等,等了一分钟后她猛然发现两人根本没约是在前门口还是后门口。犹豫了一会儿后,程枍嘉还是拉着行李箱来到后门口,等待的过程有些尴尬,有认识的同学经过,也有乐亦诚的一些朋友经过,总感觉偷偷确认关系后见到这些人都有些不自在,而且“确认关系”这四个字对她来说太陌生了!
正当程枍嘉又准备回到前门口时,行李箱被拉住,“我帮你拿吧”,乐亦诚气喘吁吁道。
“你怎么那么晚,”程枍嘉故作生气。
“不好意思啊,我忘了我今天要做值日,刚刚做完又被扣住…”
“好啦,我开玩笑的。行李我自己拿就好。”
“我拿吧,”乐亦诚将她的行李箱夺过,一手一个。虽然程枍嘉幻想过他一手行李箱一手牵她的样子,但回归现实,她连并列走都觉得尴尬。
“走吗?”
“嗯,你走我前面吧。”程枍嘉有些害羞道。
犹豫了一下,乐亦诚便推着行李箱走在前面,程枍嘉只是背着书包、跟在他身后,她从没想到原来有一天可以光明正大地跟着他,莫名有满满的安全感。
终于来到公交车站,等待的过程中程枍嘉顺势坐在自己的行李箱上,乐亦诚也顺势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他一下一下地捋,动作轻柔得仿佛在抚摸一只小猫。还好昨天洗头了,程枍嘉心想。
走上巴士,很幸运的今天有很多空位,程枍嘉径直走向了双人座。
“我还以为你喜欢单人座呢”乐亦诚勾起嘴角轻笑。
“切”,程枍嘉才懒得理他呢。
两人并肩而坐,乐亦诚坐在靠外的位置,右手控制着行李箱,左手空空。于是他用左手在程枍嘉眼前挥了挥,“有点空啊?”
程枍嘉有些忍俊不禁,真想不到这个人私底下是这样的。她将右手试探性地伸出,没想不到立马被握住,眼前的男生只是腼腆的笑了笑。
“诶,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程枍嘉好奇道。
“你猜啊~”看他欠打的样子,程枍嘉便佯装着要抽出手,乐亦诚便赶紧解释道:“啊~其实是有一次,在校外,你记不记得你从一条下坡跑下来。”
“下坡?”她好像不太有这个印象。
“在西西弗书店旁边。我正好从下坡上来,看见你跑下来,你知道吗,当时真的感觉,你很漂亮。”他一边说一边盯着眼前人,眼里真诚的光快将程枍嘉融化。
她仔细地想了想,脑海中隐约的出现了一些零星画面。好像是有一天,她急着去找朋友见面,当时已经迟到了几分钟了,所以她一路跑到地铁站,当时经过了一条下坡,还遇到了一个男生,有点像乐亦诚,但是夜色太黑,她实在没看清楚脸。只是在与朋友会和后提到一嘴,好像遇到了乐亦诚,但又觉得不太可能就没放在心上。
“哦!难道是是初二的时候?”她恍然大悟。
“是啊,初二上。”乐亦诚浅浅一笑,很高兴她还能记得。他并不是看颜值的人,是在基于初一的认识与相处有了好感,然后在那次偶遇中终于承认了自己的喜欢。“那你呢?”他接着问道。
“我?好像没有特别的某一次。一开始只是觉察到自己会不自觉地关注你,在你每一次靠近后都有后知后觉的喜悦。其实真正意识到自己的喜欢只是某个平凡的一天,换座位突然换到同一排,拉桌子过去的时候好像能听到自己明显加快的心跳声…”程枍嘉越说越害羞的低下头。
“那你没我早”说完乐亦诚便得意洋洋的笑着。
程枍嘉本来想认同,立马又反驳道:“不对啊,那你当时不是还喜欢隔壁班的…”
听到这话的乐亦诚当即被呛到,“你不说我都没想起来,你初二下是不是谈了段恋爱来着。”
这次换成程枍嘉被呛到,“一个星期一个星期,不算什么。”
他装作气鼓鼓的样子,让人看起来怪可爱的,程枍嘉便忍不住用左手轻轻在他头上摸了摸,“这样算扯平了”,她指的是他在摸头这件事。
而乐亦诚却以为是恋爱这件事,又嘟嘟囔囔说:“怎么能扯平呢,我喜欢那个女生只是障眼法,而你是真谈了…”
“什么?”程枍嘉听到这话立马凑近了问,结果乐亦诚一转头,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了不少,环境里也充斥着暧昧的气氛。大概维持了一秒,程枍嘉实在忍受不了这个氛围,便将头转向了窗外,看着窗户上反光着两个人甜甜的笑容,她真觉得此刻的画面美好的像梦一场。
“你说…是障眼法是什么意思啊…”
“其实我很早有想过表白,但是我真的没什么勇气,所以我先和宋时禹说了…”他边说边小心翼翼得观察着程枍嘉的眼色。
一瞬间她脑海中闪到初二时的记忆,宋时禹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她并追求她,起初她并不相信,因为在初中时宋时禹是大家都公认的渣男,和乐亦诚的形象不同,他很爱玩,成绩不好,虽长着一张帅脸却很爱捉弄女生,他很喜欢偷偷将程枍嘉的刘海掀起以此来引起她注意,惹得她生气。可是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开始上课听讲,去和其他女生了解她,在qq上关心她。记得某次运动会上,程枍嘉因在擅长的100米跑“滑铁卢”后心情低落,她有些疲惫的走在操场上,然后收到一个女生递来的水。她大口大口的喝着脉动,直到听到女生说“其实这是宋时禹送的”,她停下来,细想这个男生居然有点了解她,知道如果早知是他送来的水,自己绝对不会喝,所以才让别的女生来送吧。然后转头看见宋时禹正坐在不远处看着她,他的嘴角微勾,好像从未见过他如此认真地神情,于是在那一天,程枍嘉以为自己终于放下乐亦诚,投入了新的人的怀抱。可是在正式在一起的第一天,察觉到宋时禹一直投来的目光,她感到不适,感到抱歉,接下来几天也是始终保持着距离,最后程枍嘉实在承受不了这段关系,便约他出来分手并道歉了。
但在一起是在传出乐亦诚有喜欢的女生后的一个月,怎么说也是因为他自己才会放弃的啊…
“你很介意吗…”她低着头,心中满是歉意,是对前任的,也是对乐亦诚的。
“才没有,我是很大度的人啊~你不知道吗?”他开心的笑着,然后继续刚刚的话,“我告诉他喜欢你后,他也突然承认了对你的感情。那一晚,有点煎熬。隔天就看见他在逗你玩,你也笑得很开心,我就觉得自己出局了。到后来我就不敢承认自己喜欢你这件事。直到有次和隔壁班那个…”
他早已忘记那个女生的名字,想了半天后,程枍嘉补充上来,“梁越”。
“应该吧,反正就是凑巧跟她送作业,被男生们起哄,我没否认,就演变成了后来我喜欢她。”
程枍嘉点点头,心中有些窃喜,还好是误会一场,不过这么一来,倒是她做错了。
只是一秒,乐亦诚突然意识到些什么,“不是,我的绯闻女友,我都不记得,你怎么记得。”
“什么?你的绯闻女友?”她又开始假装生气。
没想到乐亦诚憋不住笑了,玩笑道:“想不到我的女朋友,还挺爱吃醋的。”
好像是没习惯女朋友这个称呼,程枍嘉舔舔嘴唇又看向别处。说实话她没刻意记住那个女生的名字,但好像潜意识里一直在提醒她,乐亦诚喜欢这个女生,喜欢可爱的女生,所以一直记到现在。
程枍嘉没想到一个小时竟这么快,转眼间就到下车的时间了,不过聊了这么多,好像也满足了。这次不同上次,乐亦诚将她送到小区门口。
“还好,这次我们没有错过对方。星期天见。”路灯下照不亮他的脸庞,可他的双眼明亮,低着头看她时迷人极了。
“嗯,星期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