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以后，崇武帝再也没有梦到过他的小姑娘。
......
李忠全偷偷地看着皇位上冷峻的帝王，这半个月来，皇上每天晚上批阅奏章到很晚，跟前几个月每日早早就寝的状态完全不一样。
男人一袭金色的龙袍罩身，坐在高高的龙椅之上，毛笔点朱，皱着眉头批阅奏章。
大殿里安静的可怕，当差者都小心翼翼地低着头，等待圣上传唤。
“李忠全。”
正在跑神的李忠全听到崇武帝的声音，吓得声音都有些结巴了。
“奴，奴才在。”他悄咪咪的咽了一下口水，紧张的。
“你钟意过人么？”
崇武帝猝不及防的开启尬聊模式让李忠全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回皇上，奴才不，不敢。”他一个阉人怎可钟意别人，何况这后宫都是陛下的嫔妃，他不敢！
“那如果你很钟意一个人，但是她可能并不是真实存在，你会怎么办？”崇武帝语气有些飘忽，但是一瞬间压抑的悲伤却让人无法忽视。
“皇上！”
李忠全慌忙跪下，陛下，陛下这不会是撞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罢了，起来退下吧。”
崇武帝有些疲倦的靠在龙椅上。
“是。”
李忠全直至退出清心殿都还有些惶惶而恐。
崇武帝将一副精心装裱的画幅取出，平铺在桌案上。
画上的少女着了一身深兰色织锦的长裙。
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扶桑,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
将乌黑的秀发绾成如意髻,仅插了一梅花白玉簪，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
脸上薄施粉黛，一身月牙白挑丝双窠云雁的长裙，头上斜簪一朵新摘的扶桑。
除此之外只挽一支碧玉玲珑簪，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迈著莲步，素手举剑。
可不就是苏青靡么。
这是少女十四岁为自己舞剑的场景，自己梦醒后画下的。
指腹轻轻抵着画卷，擦过少女白净的脸盘、锋利的刀剑以及纤细的腰身。
心痛并不剧烈，却绵绵不绝，像一张系满了刀片的巨网在一点一点慢慢收拢着将心脏搅碎。
“苏苏。”
几乎不可闻的呢喃声一点点消散在这偌大的宫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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