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铭楼
宁媆婴夹起一只水晶虾饺放入嘴中,眯着眼睛细细品尝着。
宁清河今日刚好休沐,想着许久未与媆媆一起吃饭,今天特地一早就替媆媆和顾将军告假一天。
宁清河看着宁媆婴白嫩的手掌因为练箭都起了茧子,心中很是心疼,将桌上的一碗玉瑶乳酿递到她面前:“媆媆阿,你尝尝这个,这是春铭楼最近的新菜品。”
宁媆婴点点头,接过用调羹喝了一口后,一双好看的杏眼亮了起来:“嗯!的确很好喝!”
宁清河见媆媆很是喜欢,心中也很高兴。
“喂,你们听说了没有,最近临水镇出现了妖兽吃人事件。”只见邻桌的一位青年,不着调的对着另外一位蓝衣青年说道。
蓝衣青年点点头:“听说了,我听我爷说是有两户人家半夜睡觉,妖兽闯入屋中,将人给吃了,第二天邻居来看,只剩躯体,内脏竟全无。”
“真的吗?这也太可怕了吧,哎,不知官府会不会管奥。”
“都发生好几日了,倒是报过官,去了几个修行者,就剩下一个回来,这剩下的这个还断了一条腿。”
“啧啧,看来这妖兽肯定是凶残无比啊。”
宁媆婴边吃着糕点边听着邻桌的对话。
“对了,爹爹,王上可有知晓此事。”宁媆婴问向宁清河。
宁清河点点头:“自然知晓的,王上指定顾将军去解决此事,听说小思煦也跟着去呢。”
宁媆婴皱着眉,手拍在桌子上:“什么!居然无一人告知我!”声音之大,令本来喧嚣的大堂,瞬间安静了下来。
各桌人都看向宁媆婴。
宁清河暗觉有些尴尬,连忙朝四周说着抱歉。
宁清河用力捏了捏宁媆婴的脸蛋:“臭丫头,突然大声做什么!越发没有规矩。”
宁媆婴:“爹爹,他们什么时候出发?”
宁清河不用想就知道宁媆婴在打什么主意:“不行,你太小了,到时候你去,别人还得照顾你,到时候不仅帮不了忙,反倒会拖累别人。”
宁媆婴小嘴一撇,有些不服气:“爹!我怎么会拖累别人呢!我肯定能照顾好自己的!”
宁清河好笑着摇摇头:“总之,你火候不够,此行不可。”
看样子父亲是不会同意自己随行了,得想想办法,不如去找顾师傅,宁媆婴马上否定自己的这个想法,既然父亲都不允许了,顾师傅肯定也不会允,他两向来都是一个主意。
“媆媆,你别想了,赶紧把这乳酿喝了,一会凉了就不好喝了。”宁清河一眼就看出来了宁媆婴心里还在打着鬼主意。
宁媆婴甜甜的笑道:“好的,我这就马上喝完。”
是夜,夜风不眠,惹出一段蝉鸣,又在树影间化为千手,推移着月亮,失了银盘盘托的枝桠,便掉地发出一阵鸣噪。
此时的宁媆婴正蹲在一颗大树的枝干上,双眼炯炯有神的打量着顾思煦的房间。
还好这思煦哥哥的院子里有一棵梧桐树,这枝繁叶茂的,刚好能够隐藏她的身形。
宁媆婴等到夜深,见四周仆人都不见了后,这才从树上下来。轻手轻脚的走到窗户前,用手推了推,发现窗户没有上锁,脚一借力便灵巧的翻了进去,整个动作行云流水般流畅。
宁媆婴打量着房间,蜡烛还在燃烧,床榻上放着一套玄黑色的护甲。就是不见顾思煦。
难道在内室?宁媆婴摸到内室,有一好看的青竹屏风后面雾气朦胧。许是在沐浴,宁媆婴心想。
宁媆婴正准备回头,就见光溜溜的顾思煦从屏风后出来,不浓不淡的剑眉下,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温润得如沐春风,鼻若悬胆,似黛青色的远山般挺直,薄薄得唇颜色偏淡,身材矫健,身上的肌肉线条很是分明,上面还有不少的水珠随之流下。
宁媆婴心想这顾思煦怎的沐浴出来就变得好看了。
顾思煦更是震惊!怎的宁媆婴在此,趁宁媆婴正在发懵,赶紧从屏风上拿过他的一件外衣,将宁媆婴的整个头给罩住。
宁媆婴顿时只觉得失去了光明,整个人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双手挣扎之下,不小心摸到了顾思煦的胸膛。只感觉他的皮肤居然也如此细腻,莫非偷摸着用了女子沐浴时用的透肌露。
在宁媆婴胡思乱想之际,顾思煦整个脸红的如刚出炉的红虾,红至耳根。
“你……你别动!待我穿好衣裳。”
在顾思煦的声音里,宁媆婴听到一丝慌乱,心里虽不懂他在慌什么,还是乖乖的站着没有再动。
片刻过后,宁媆婴头上的外衣被揭开,恢复了光明。
顾思煦瞪着宁媆婴:“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我揍你一顿后,把你交给宁伯父。”
宁媆婴哼了一声,头一撇,便找了个太师椅悠哉悠哉的躺下。
顾思煦:“嘿!你这丫头,夜闯男子房间,你还有理了!”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什么样,我没见过,还在这里害羞上了。”
“媆媆,你才九岁,我已经十五了。男女有别!”
宁媆婴想了想,此刻还是不为和他争执的好:“我听我父亲说,你们要去临水镇,解决妖兽吃人事件?”
顾思煦点点头:“是啊!但是你别想了,我父亲特地交代过我,不能带你一起去。这可是我的首次任务,你别想给我添乱!”
宁媆婴不服气的道:“你怎么能说我是给你添乱呢!万一我帮到你……”
“你可帮不了什么忙,这次的妖兽很有可能是噬髓兽,凶残无比。此行,我带了十个结丹期的修行者。还有子贤师傅。”
“顾师傅不去?”
“不去,你想干嘛?”
“哎呀~思煦哥哥,你就带我去呗!”
“不行,信不信我真揍你哈!这夜深了,赶紧回去!下你别再翻窗户了,好好的正门不走,好好的小姑娘,不知道哪里学来的坏习惯。”
顾思煦一边训着宁媆婴,一边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推出了房间门,并上了锁。
宁媆婴打定主意后,回家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裳,衣裳整体为玄黑色,在衣裳的外面还套着一层如羽毛般轻盈的黑纱。裙子的下摆则是用金线绣的朵朵浪花。将长发束起,随手簪了起来,插入点点珠花。整个人看上去英姿飒爽。宁媆婴很满意自己的这一身行头。
悄悄的摸进自家火房,拿了干粮和水。古往今来,在自己如做贼一般,估计也只有宁媆婴这一个。
宁媆婴背着包袱来到城门关卡口,寻了一个隐蔽的位置将自己藏了起来,准备在这里守株待兔。
不知顾思煦是几时动身,估计问了也不会告诉自己,宁媆婴便想了个这个主意。
看着凌晨的玉溪城,街上无一人,只有繁星与皓月做伴。夜风吹过,宁媆婴揉了揉肩膀,怎的感觉有一丝丝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