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阿柔吞下药丸片刻后症状慢慢减轻。
宁清河接过宁媆婴抱在怀里,看着宁媆婴受伤的模样担忧的问道:“媆媆怎么了?”
朱阿柔无力的说道:“回去再说。”
宁清河抱着宁媆婴,搀扶着朱阿柔走出地牢门,朱阿柔此时过于虚弱,她没有发现在他们的身后一丝血色的光晕悄悄的钻进了宁媆婴的手腕。
地牢外面,宁家的马车已等候多时。
一家三口进入马车后,朱阿柔才将整个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
听了这段经过,宁清河眼里都要喷出火了,玉溪城内竟然有邪修敢公然在上元节肆意妄为!
宁清河道:“如此,看来邪修应该不止他一个,他敢如此肆意妄为,背后肯定还有靠山,此事我一定会如实禀告给王上,彻查此事,以免更多的人荼毒。”
朱阿柔点点头,表示同意:“最近我们也要小心一点,我觉得这玉溪城要变天了,邪修敢明目张胆的行事,肯定和官家脱不了关系。”
宁清河抱紧宁媆婴对朱阿柔说道:“你今天累坏了,别再想了,好好休息一下。”
朱阿柔握着宁清河的手道:“我今日耗费太多精神念力,你也知道五百年前我中过一次毒,那个毒就连我的鲛珠都无法破解,呵呵,不愧是毒神所制。我只能一点点的用鲛珠消除它的毒性,却只能延长我这几百年的寿命。在生媆媆那年,我元气大伤,毒性疯狂蔓延已侵蚀了我心脏。”
宁清河此时眼睛也发红,他知道他都知道,只是不愿意去承认,也不想去承认。
宁清河看向宁媆婴,看着女儿的眉眼与朱阿柔很是相像。他无法想像没有阿柔的生活:“你不要再说了。”
朱阿柔握紧宁清河的手,眼泪早已夺眶而出:“清河,你别这样。我活了几万年,经历了许多事,在你这里真的是我最好的归宿,我可能就在这几日,所以我一定要说。。。”话还没说完。朱阿柔心脏骤然巨疼,一口血从嘴里喷了出来!
宁清河顿时慌了神,连忙单手将朱阿柔抱入怀里:“你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眼泪控制不住的从宁清河眼睛里流出。由于心脏过于疼痛。朱阿柔在宁清的怀里浑身颤抖着。
宁清河把宁媆婴放在铺有毛毯的马车里,赶紧从怀里拿出药丸,多倒了几颗喂进朱阿柔的嘴里。
宁清河抱住朱阿柔,用手轻抚她的后背:“你如果不在了,我绝不独活。”朱阿柔皱眉:“怎能如此!我们还有一双儿女,你我都走了,他们怎么办!”
宁清河将头埋进朱阿柔的颈窝,感受着宁清河的呼吸,朱阿柔叹息了一声:“我在黄泉等你,你如果提前来了,我就揍你一顿!”
宁清河呜咽道:“我一定七老八十了再来,我会好好抚养他们长大。你可一定要等我。”
朱阿柔笑道:“你放心,我们鲛人重情重诺。你还哭,哭什么哭。还好媆媆现在还睡着,不然她可就会笑话她的爹爹会哭鼻子。”
宁府内,下人准备了沐浴的热水,此时朱阿柔正在沐浴,她手指揉着眉心,感到异常疲惫。看来真的不行了。当真是舍不得啊。
宁庆衍看着躺在床上睡着的宁媆婴哭的撕心裂肺,宁清河在一旁有点无语,这小子已经哭了半个时辰了,怎的还在哭!
宁清河还是拍了拍宁庆衍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你妹妹没事。”
宁庆衍边哭边说道:“没事,没事怎么会睡那么久!她被抓走那么多天,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害怕不害怕,有没有哭,有没有饭吃!都怪我,是我没用!我当时要是保护好妹妹就不会这样了!”越说觉得自家妹妹越可怜,再也受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宁清河将宁庆衍抱了起来说道:“那爹爹更没用,媆媆是从我手上弄丢的。你放心,妹妹没事。受了点小伤,你娘已经为她疗伤过了,你知道你娘的,法术很是高强,你也别哭了,让媆媆好好休息一下。”宁清河可不敢把真实经过告诉宁庆衍,不然他得哭好几天。胖胖小子可能哭。
宁庆衍揉着泪眼望着宁清河道:“真的没事吗?”
宁清河肯定的说:“臭小子,你爹说没事就没事!”宁庆衍这才放下心来。
宁阿柔沐浴过后,来到宁媆婴的房间,宁媆婴惨白的小脸终于恢复了往日的红润,长长的睫毛微颤,小眉头皱着,小手紧紧的抓着被褥。
朱阿柔连忙握紧宁媆婴的小手安抚道:“媆媆,没事,娘在这里。”朱阿柔抬起手抚向宁媆婴的额头,将一丝温柔的念力抚进了宁媆婴的体内,宁媆婴这才安睡。
宁清河将朱阿柔扶起担忧道:“阿柔你如今太虚弱了,你快些去休息,这里有我,我会守着媆媆的。”
朱阿柔道:“我这回不知道会睡多久才能苏醒,媆媆暂时没事了,晚点她会醒来。后面她如果有哪里不舒服,你可一定要将我叫醒。”
宁清河将朱阿柔推出房间说道:“好的好的,你别担心了,这有我呢,你赶紧去休息。”
朱阿柔走后,朱清河便坐在宁媆婴的榻前,思绪万千。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蒙蒙细?,淅淅沥沥,天地间仿佛被细雨织在一起远望去,朦朦胧胧的一片。
现下已是子时,房间内的蜡烛灿黄色的火光尽情的摇曳着,蜡烛在尽情的燃烧自己为这个房间带来光亮。
飞蛾扑火,似是本能,哪怕会要了它的性命,它还是会义无反悔的朝灿黄色的火光扑去。
“娘!!爹”宁媆婴从梦中惊醒,叫声将差点睡着的宁清河给惊醒了过来。
宁媆婴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自己小小的身体被宁清河抱起柔声安慰道:“媆媆别害怕,回家了,回家了。”
宁媆婴揪着宁清河的衣领再也忍不住大哭了起来。宁清河抱紧宁媆婴一直轻声安慰。
这时房间门被打开,宁庆衍端着一盘桂花糕走了进来,只见宁庆衍的衣裳上还带着水气,不知道在门外站了多久:“媆媆,别哭了,看我给你带了什么来。”
宁媆婴听见了宁庆衍的声音慢慢的停止了哭泣。宁庆衍递了一块桂花糕给宁媆婴,宁媆婴接过桂花糕拿在手里也不吃:“爹爹,娘呢?我好像看见娘来救我了。”
宁清河安慰道:“是啊,你娘去救你了,坏蛋都被她打败了!刚才你娘守了你很久,她太累了,现在正在自己房间里休息。”
宁媆婴又想到了其他孩子:“那和我关在一起的几个哥哥姐姐,他们被救了吗?”
宁清河点点头:“媆媆你放心,他们已经安全回到家中了。”
宁媆婴看着熟悉的亲人,吃着香甜的桂花糕,不敢再去想这几日的恐怖经历,一想到就害怕。
很快,五天过去了,朱阿柔还在沉睡中,这几日宁清河日日夜夜的守在朱阿柔的身旁,不敢离开半步,他知道,阿柔要不行了,已是药无可医。他怕她离开时,身边无人。
这几日宁庆衍和宁媆婴也时常来看望朱阿柔,两人都很是担心,特别是宁媆婴异常自责,她觉得是因为娘救了自己,才会睡那么久都没有醒过来。
宁清河时常安慰让他们别担心,安安心心的玩耍,娘亲没事,过几日就醒过来了。
宁庆衍的朋友顾思煦这段时日经常来找他玩,在得知宁媆婴的遭遇后经常打拳给两兄妹看,逗的他们稍微忘记些许烦恼:“你们放心,伯母那么温柔好看的人肯定会没事的!”宁媆婴和宁庆衍点点头。
宁媆婴对顾思煦的拳法很是感兴趣,经常缠着顾思煦让他教自己打拳。顾思煦以她是女孩子以及她还小拒绝了。
这日,院子里的风很是温柔。顾思煦说他最近跟他父亲顾将军学了剑术,此时正在两兄妹面前舞的很是起劲。
拂进来的微风如同一阵抚爱似地拂着他们三个人。那是一种柔和的,温暖的,平静的清风。
顾思煦收回木剑一脸求表扬的表情:“如何?”
宁媆婴一脸真诚的说道:“我还是觉得顾哥哥打拳比较好。”宁庆衍附议表示同意。
顾思煦有点失落,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练好剑术。
“哥哥!好疼!”宁媆婴突然抓住自己的心脏,疼的躬着小小的身体,豆大的汗珠顿时布满了小脸!
宁庆衍吓得连忙看向妹妹:“你怎么了,媆媆!”宁媆婴无力回答,她只觉得太疼了,疼的无法呼吸,一下子晕了过去。
宁庆衍连忙抱起宁媆婴焦急的去找宁清河。顾思煦也很是着急的跟在身后。
宁清河赶紧叫了下人去请城中最好的大夫来。大夫来后探向宁媆婴的脉,随即皱起了眉头,脉象很是絮乱。晕过去的宁媆婴此时又被疼醒,疼的满床打滚。
大夫立马抽出银针:“快!按住她!”宁清河马上按住自己女儿。大夫朝宁媆婴的神门穴定入银针。
宁媆婴此时又晕了过去。大夫扳过宁媆婴的头看过去,发现有几丝红线正在往脸部慢慢蔓延!
宁清河惊呼:“这是什么!”
大夫说道:“大人,请您将令千金的上衣解开。”
宁清河连忙解开宁媆婴的上衣,这时才发现宁媆婴的胸前全是乱七八糟的红色血管,特别是心脏处,好似将心脏包围了。
宁清河皱眉:“怎么会这样!大夫这是怎么回事!”
大概是这个大夫见多识广,他看出了这是一种诅咒:“这大概是一种诅咒,至于是什么诅咒,我就不得而知了,现在我用一根五百年的人参先吊住小姐的元气。以免被完全侵蚀,但是只有五个时辰时间,错过了时辰,小姐将无力回天。大人还是赶紧去找奇人异士来为小姐解咒吧。”
大夫说完便离去了,宁清河顿时只觉得晴天霹雳!太阳穴突突的跳的直疼!
宁庆衍哭着喊道:“爹!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告诉我,媆媆都好了吗?!”
顾思煦连忙拉住自己的好友:“伯父,思煦。你们别担心,我父亲常年在外带兵打仗,他定认识很多奇人异士,我这就去找他帮忙”还没待两父子回话,顾思煦便跑了出去。